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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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出一道细长而扭曲的影子,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杂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

    终于,那扇雕花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上,彻底格局了那个她曾短暂称之为“家”的地方,可她却没有停顿,她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

    三月的晚风,带着初春夜晚特有的微凉气息迎面扑来,吹进她眼里,吹红了眼眶。

    大门外,透亮的路灯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侧,光线倾斜而下,行道树的枝桠顶端已经冒出了油亮的新芽,在光下泛着一层微弱的、属于生命的柔光。

    虞笙站在围墙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幕,才发现今晚没有月亮。

    好像不止今晚,两天前,从陆邢周留在医院,不再回来的那个夜晚开始,这月亮好像就消失了。

    明明两天前,他还层站在这堵高墙之内,那扇门的门口吻过她,跟她说:在家等我。

    短短两天……

    仅仅四十八个小时,他们之间竟就翻天覆地,走到了“到此为止”和“两不相欠”的结局。

    虞笙仰头笑了,不知是笑命运的捉弄,还是笑自己的天真,笑着笑着,那下弯的眼角涌出两行热泪来。像是泪引子,将她所有压抑的委屈,一股脑地拽了出来。

    可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

    她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可手腕一落,眼里那层水雾,又漫上来。

    她不死心,倔强地抬起头,试图把那不争气的眼泪倒回眼眶里。这是她这几年来常用的,自以为能忍住眼泪的放吧。

    可这一次,眼泪再也不听她的话了。

    它们无视她所有的命令和挣扎,固执地、一行接着一行,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滚落。

    挎在肩上的包因她肩膀的抖动滑下来,她双脚软了一下,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踉跄着后倒退两步,背靠粗糙的石墙,一点一点蹲下来。

    时间不算很晚,可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像是故意给她情绪宣泄的机会。

    虞笙抱着双臂,把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里,哭到失声。

    就在这一下又一下无法自控的抽噎间隙裡,“嗡嗡”的震动声,突兀地从她脚边的包里传了出来。

    虞笙没有抬头,可是震动却一遍又一遍地响在耳边。

    突然,抽噎声一停。

    一个微弱又迅速的念头猝不及防地窜上来。

    会不会……是他?

    在这份微弱的期待里,虞笙抬起泪痕交错的脸,一把抓起包,

    可是拉链却卡在了半途,她用力一扯,哗啦一声,拉链崩开,手包里的零碎用品被一股脑地全倒在了地上,她一把抓起卡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反过来,骤亮的白光刺得她眯了眯眼,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她潜意识里期盼的那三个字。

    是「林菁」。

    虞笙脸上的急切和那一闪而过的微弱光亮,瞬间凝固了。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先是茫然地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往上一抬。

    浓浓的自嘲化作低低的笑声,从她喉间艰难地溢出来,破出被眼泪濡湿的唇间。

    是啊……怎么可能会是他?

    此刻,他只怕是恨透了她。

    那句“两不相欠”,就是他们的终点。

    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吧。

    现实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她从刚才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彻底清醒。

    她深吸一口夜风的凉意,指尖划过屏幕。

    “喂,笙笙,你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千里之外,透过话筒传来,让虞笙好不容易强行克制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笙笙?”

    虞笙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还、还没睡……”

    电话那头,林菁的声音瞬间拔高:“怎么哭了?”

    虞笙忙用手腕擦了擦眼泪,忙不迭地否认:“没、没有——”

    “什么没有!”林菁尖声打断她,语气急得不行:“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这毫无保留的关心,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虞笙强撑的伪装。

    虞笙握着手机,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从眼眶滚落,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晕开深色印记。她蹲着,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对着话筒哽咽着,说出了那句连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话。

    “菁菁……我、我想……回家了……”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愣住了。

    家?

    她哪里还有家?

    京市那个曾经充满父母气息、承载她所有童年和少女时光的房子,早已在陆政国的威压和算计下,变得面目全非。而身后那栋别墅,是他给她的“家”,一个短暂的、虚幻的避风港,如今也被陆政国亲手斩断。

    陆政国……

    又是陆政国!

    全部都因为陆政国!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恨意从她心底最深处涌上来,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悲伤、无助、迷茫和那点可怜的脆弱!这恨意来得汹涌又炽烈,让她瞬间停止了哭声。

    电话那头,林菁还在焦急地追问:“笙笙,你说话啊!你现在在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笙笙,笙笙——”

    然而,那焦急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不进她耳里似的。

    虞笙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一股不经思考的决绝,断然挂了电话。

    听筒里林菁焦急的声音被硬生生掐断,戛然而止。

    四周,万籁俱寂,只剩下初春夜晚寂静的风声,呜咽着穿过空荡无人的街道,卷起她的衣角。

    她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路边,抬手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

    “去市一院。”

    斜对面,一株高大银杏树浓密的阴影里,一道人影无声地闪了出来。

    那人压低声音,对着别在衣领上的微型通讯器,汇报道:“王秘书,虞小姐独自一人离开了望湖墅。”

    通讯器那头传来询问:“情绪怎么样?”

    那人的目光追随着出租车的车尾,如实汇报:“状态很不好,在门口哭了一会儿,刚刚才坐车离开……”

    市一院VIP病房内,光线昏黄,将陆政国半张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具体表情。

    当王诚把电话里的汇报一字不漏地转述给陆政国后,他笑出一声冷嗤:“和我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片刻后,陆政国抬了抬松弛的眼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病后的虚弱:“明早去办出院手续。”

    王诚立刻颔首:“是,董事长。”他应下后,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需要……通知陆总您出院的消息吗?”

    陆政国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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