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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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刺,无声地扎进了虞笙心里。

    虞笙象征性地翻看了两页,那些精致的菜名和图片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她随便指了一份主厨推荐的套餐。

    陆邢周则显得心不在焉,几乎是立刻合上菜单,对侍者说:“一样。”

    餐点很快送上。陆邢周拿起刀叉,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盘中那块纹理漂亮的牛排仔细地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然后将餐盘放到虞笙面前。接着,又拿起她面前那份尚未动过的牛排,换到了自己这边。

    这个体贴的动作,他曾经做过无数次。可此刻,在这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与漫长的沉默包裹下,这份熟悉的温柔却失去了所有温度,只透出一种程序化的僵硬。

    虞笙看着面前切得整整齐齐的牛排,又抬头看向对面,心头那股不安不消反长。

    一顿本该浪漫的晚餐,就在这种近乎凝固的、令人压抑的沉默中进行着。耳边只有刀叉偶尔轻触到骨瓷盘沿时,发出的那种细微、却清晰到刺耳的“叮”声,每一次轻响,都像是在丈量着两人之间那愈拉愈远的距离。

    虞笙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口。对面,陆邢周更是没什么胃口,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地喝着杯中的红酒。

    终于,餐盘撤下,侍者送上了餐后甜点菜单。

    陆邢周抬手示意不用。

    待侍者离开,陆邢周身体微微后靠,目光终于不再回避,直直地地落在了虞笙脸上。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复杂难言的东西,痛苦、挣扎、探究,还有一眼看尽的冷漠。

    餐厅里的爵士乐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曲更加低缓绵长的旋律,然而这本该让人身心舒缓的音符非但没有带来轻松,反而将周遭衬托得更加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许久之后,久到虞笙几乎坐不住就要起身时,陆邢周终于开口了。

    “虞笙,”他叫了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你爱我。”

    虞笙整个人一僵!

    蜷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攥住了指下柔软的裙料,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几乎是瞬间,她脸上的那抹错愕、茫然,以及那丝如同受惊小动物般试图隐藏却被骤然暴露的慌乱,全被陆邢周精准地捕捉。

    他垂下视线,目光落在手中高脚杯里那深红色的、微微晃动的液体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是因为不爱吗?”他低低地问,声音带着一种自嘲的沙哑,“所以……无论怎样,都不肯说出口?”

    虞笙的心跳渐快,眼睫也不受控制地快速颤动了几下。

    陆邢周再次抬起头,冷沉的一双眼,没有丝毫温度地直直刺入她的眼底深处,那目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穿透力,仿佛要将她精心构筑的所有伪装、所有逃避的角落都彻底照亮,无所遁形。

    他身体一点点前倾,隔着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一字一顿,“还是说……面对一个让你父亲破产、最终走向绝路的仇人的儿子,这三个字……你说不出口?”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在虞笙耳边轰然炸响。

    虞笙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陆政国?

    可是……陆政国怎么敢自揭其短?他怎么敢?

    虞笙全身上下僵住,只有紧紧攥着裙摆布料的那双手,用力地绞着指下的柔滑布料,盘出一缕又一缕深刻的、无法抚平的褶皱。

    许久之后,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然而陆邢周并没有回答她,目光在她因极度震惊和恐慌而骤然收缩的瞳孔停留几秒后,他径直起身,没有给她任何解释或辩驳的机会,甚至吝于再投去一瞥,便大步流星地穿过安静的餐厅,消失在了入口处的阴影里。

    虞笙像被钉在了座位上,血液仿佛凝固。耳边只剩下他最后那句冷如寒冰的质问,在反复回响。

    低回优雅的爵士乐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厚重的毛玻璃传来。她失神望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座位,望着餐桌上那块被他细致切好、却最终一动未动的牛排,望着雪白桌布上那几滴如同血液般的、刺目的暗红色酒渍。

    不知过了多久,侍者走过来,“女士,请问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虞笙这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猛然回神,她甚至来不及回答对方就踉跄起身,风似的冲出了餐厅。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餐厅外空旷的停车场时,那辆载着她来的黑色轿车已经消失不见。

    他走了……

    他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走了……

    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

    对,解释!

    她必须把那些被扭曲、被掩盖的真相,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全部告诉他!

    虞笙快速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望湖墅!”

    窗外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流光溢彩的霓虹在她失焦的瞳孔里幻化成一片模糊不清、失去了色彩的黑白光影。在车载电台流淌出的、与她心境全然不符的轻柔乐声里,虞笙的大脑飞速运转。

    陆政国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

    等下见到他,她该如何开口?

    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从哪里开始解释才能让他相信……

    四十分钟的车程,在虞笙的感觉中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窗外的霓虹无法映入她的眼帘,她脑海里反复预演着相见后的场景。

    当车子终于在望湖墅门口停下,虞笙甚至没等车辆完全停稳,便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到了别墅门口,打开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

    偌大的庭院一片寂静,昏暗的落地窗前,只有精心布置的景观灯散发着幽微清冷的光芒。

    虞笙心头一沉,难道他没有回来?

    她快步穿过庭院中央蜿蜒的石板小径,踏上台阶,推开了厚重的入户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但是从餐厅方向隐隐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线。

    她一步步走过去,越靠近餐厅,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气就越发明显,终于,昏黄的壁灯光线下,她看见了陆邢周。

    他坐在宽大的餐桌尽头,宽阔的肩膀垮塌着,头也深深地低垂,身上还穿着餐厅里的那套深色西装,只是此刻领带被粗暴地扯松了,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而在他面前的餐桌上,在昏黄光线的笼罩下,赫然放着一个已经空掉的深棕色玻璃瓶——那是他酒柜里度数极高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陆邢周缓慢地、带着一种被酒精麻痹后的迟滞,抬起了头。

    壁灯的光线恰好落在他脸上,映出他通红的一双眼,眼神浑浊而涣散,带着浓重的醉意和极具攻击性的戾气。

    看见站在光影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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