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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60-70(第3/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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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没有开顶灯,只有床头一盏微弱的夜灯,将他沉默的身影拉得又长又孤寂,仿佛融入了这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暮色里。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陆政国发出轻微的鼾声,那紧握着陆邢周的手,力道也松了几分。
陆邢周这才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刑讯中解脱出来,身体疲惫不堪。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掏出来,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亮起刺眼的白光。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未读短信。
发件人都是同一个名字:「笙笙」。
那个名字,此刻像一把烧红的针,刺得他眼睛生疼。
可是他的手指却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落下。
仿佛点开那两条信息,就会触碰到一个足以将他彻底焚毁的真相,或者一个精心编织了五年、此刻仍在继续的谎言。
最终,指尖还是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轻轻点了下去。
信息的内容很简单:
「你父亲怎么样了?」
「你晚上要在那边守着吗?」
平静的问候,带着她一贯的、看似不经意的关切。
这再平常不过的两句话,此刻落在陆邢周眼里,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讽刺和试探。
父亲怎么样了?
她问这句话时,心里在想什么?
晚上要在那边守着吗?
是关心他父亲的安危?
还是……在确认他是否被绊住脚步?是否方便她进行下一步?
被欺骗的愤怒、无法分辨真假的茫然……所有汹涌的情绪,在看清这两条信息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更强大的、冰冷的荒谬感冻结了。
陆邢周盯着那两行平静的文字。
然后,一丝极其微弱、极其苦涩的弧度,一点一点爬上了他紧抿的唇角。
那是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一个充满了自嘲、荒诞、又无力的苦笑。
第62章
陆邢周在医院待了两天两夜,期间,虞笙打来过两次电话。
第一次,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谨慎的、如同试探水温般的关切:“你父亲……情况好点了吗?”
“还没稳定。”陆邢周的回答异常简洁,吝啬得不愿多给一个字,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被抽干。
第二次,是在傍晚。
窗外天空被染成沉郁的灰紫色。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前一次更轻,也更小心翼翼:“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没稳定。”依旧是那冷硬的四个字,语调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丝毫情绪。
电话那头,虞笙紧握着手机,心头悄然掠过浓浓的不安。她用力吸了口气,将这异样的感觉强行压下去,反复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父亲病重,他心情低落、不想多说是正常的,不要胡思乱想。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一层温柔的暖金。
虞笙坐在院子里发呆,被她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她恍然回神,低头一看,竟然是陆邢周打来的。
她手压心口,深吸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陆邢周语气如常:“晚上我定了餐厅,半小时后我去接你。”
这份突然的亲近,本该是好事,可虞笙却眉心微蹙:“你父亲好点了吗?要不……还是在家吃吧,我给你做点清淡的,你也能好好休息。”她不想他强撑着陪自己,那只会让她更心疼。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静得只剩下电流微弱的滋滋声,随后,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不用,收拾一下,到小区门口等我。”
说完,不等虞笙答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以前,他从不会先挂她电话的。
虞笙看着一点点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愈加忐忑。
半小时后,黑色轿车停在了望湖墅门口。陆邢周推门下车,他身上不再是医院里那套带着消毒水味的休闲装,而是换上了熨帖的深色西装,头发也打理过,露出平直的额头。
从他走下车的那一刻,虞笙的视线就牢牢凝在了他脸上。
他看起来依旧沉稳、体面,每一处细节都一丝不苟,可那份刻意维持的从容之下,是眼底深处怎么也无法掩饰的浓重倦意,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沉沉压在他深邃的瞳孔里。
所以,是因为这份沉重的疲惫,才会让他只是站在车边,没有像以往那样主动走向她吗?
若在平时,虞笙或许不会敏感多心,可接连两天他电话里的冷漠,还有约她吃饭的突然,让她心底那份不安不受控地蔓延开来。
迎着他看过来的视线,虞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父亲……好些了吗?”
陆邢周垂眸望着她。那眼神很深,掺杂着一种令虞笙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可还未等她试图捕捉那转瞬即逝的深意,就见他偏开了视线。
虞笙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没有等到他像往常一样,牵她的手,又或者其他亲昵的肢体碰触。等来的,只有他默不作声地绕过车尾走到副驾驶旁,给她打开了车门。
这份无声又刻意的距离感,像一道透明的冰墙,横亘在两人之间。让虞笙内心的不安不断膨胀、蔓延,就这么沉甸甸地坠在胸口,让她想问都不知如何启齿。
去往餐厅的路上,车厢内异常安静。
在引擎低沉的嗡鸣里,虞笙几次侧头看他。
可他却专注地看着挡风玻璃外,一个回视,甚至一个眼神的偏移,都未曾给她。
这份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让虞笙心头堵得发慌,可如果他只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体才会如此呢?
最终,担忧还是压过了忐忑,她轻声开口:“是不是……这两天太累、太辛苦了?”
陆邢周还是没有转头看她,默了几秒才从唇齿间挤出简短的两个字:“没事。”
就是这两个字,像两块冰,瞬间冻结了虞笙所有想说的话。她偏头看向窗外,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压下眼眶里的酸涩。
用餐的地点是一家可以俯瞰全城夜景的西餐厅。
下了车,虞笙就一直用余光看他的手,可一直到踩上台阶,都不见他有丝毫想牵她手的动作。
这份失落让虞笙垂眸笑出一声自嘲。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低沉优雅的爵士乐里,身着笔挺制服的侍者将他们引领至预定的靠窗座位。
这期间,陆邢周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他将厚重的皮质菜单推到虞笙面前,才言简意赅地开口:“看看想吃什么。”
若是放在从前,他根本不会问她便会依据她平日的喜好,熟稔地为她点好一切。这种细微的变化,像一根细微却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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