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封侯(科举): 23、花轿子与科考场(三)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不封侯(科举)》 23、花轿子与科考场(三)(第1/4页)

    魏兰蕴缓缓走来,红玉有些紧张,她眼珠子一转刚想解释些什么,话刚开了一个头,即刻便被魏兰蕴打断了。

    “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魏兰蕴说道。

    她没看红玉一眼,也丝毫不在意红玉的解释,更遑论片刻前在杂房里发生的争论与分歧。

    “娘子我……”红玉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她走上前两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魏兰蕴的眼神下莫名生了怯意,闭了嘴,噤了声。

    魏兰蕴的眼神并不冷。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其实更多的是沉稳,以及沉稳所带来的不容置疑,地位不稳的上位者需要冷漠的神情与模糊的言语来维持其所需要的权威性,但魏兰蕴并不需要。

    “辛苦了,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魏兰蕴又对春雁说道。

    红玉走了,春雁也退下了,看廊的丫头们并着她们两个一起退下了,红玉为魏兰蕴掩上门,杂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烛火的光在跳跃。

    “你这獠人,胆敢抓本少爷,还不快把本少爷放了!”魏六郎透过柴火与竹篾的缝隙看着外边发生的一切,乍然看见魏兰蕴,魏六郎眼前一亮,随后张口便骂道。

    但魏兰蕴没有说话,她提着灯笼,静默地看着魏六郎,她的眼神就像这片夜色一样安静。

    魏六郎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咽了咽口水,似壮胆般拔高了声音骂道:“獠人,还不快放本少爷出来!小心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魏六郎几乎没见过魏兰蕴几面。

    在他五年的短短人生里面,他相处最多的是另外两个姐姐,一个是会拿板砖砸他的五姐姐,和另一个是会被他拿板砖砸的四姐姐。

    在魏六郎看来,姐姐无非就是这两种,只不过他摸不清,魏兰蕴究竟是哪种姐姐。

    魏兰蕴还是没有说话,她沉默着。

    魏六郎的心在打鼓。

    他还想说些什么,魏兰蕴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你背后好像有一个东西。”魏兰蕴似疑惑地说道。

    魏六郎也疑惑了,他正要转头,却听魏兰蕴又说。

    “你背后好像趴着一个小孩,眼睛是红的,还在流血,你看!他在对你笑!”魏兰蕴捂住了嘴,她眼睛睁大了,似惊讶地说道。

    魏六郎被骤然放大的声音惊了一瞬,恍惚之间,他似乎真的就在转头的间隙里看见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夜色沉沉,寂寥的风在破洞的窗纸上阴阴呼号着,魏六郎被吓住了,他不敢转头求证那团黑影究竟为何,他尖叫一声,人带着箩筐往前窜着。

    魏六郎放声大哭,“啊!姐姐,姐姐,姐姐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哇啊啊啊啊……”

    魏六郎哭的涕泗横流,口水从嘴角落下去延成一根银线。

    “哎呀,可不许哭了,鬼小孩最讨厌听小孩哭了,你看,他伸长了舌头在舔你呢,正准备吃你呢!”

    魏兰蕴悠悠笑着,她不急不慢地走上前两步,然后蹲在魏六郎前面,灯笼摆在二人中间,由下至上的烛光,在魏兰蕴的鼻梁眉骨之上打出一片森然的阴影。

    魏六郎更害怕了。

    他大叫了一声,可叫完他却再不敢出声了,他听信了魏兰蕴的话,脸使劲地贴着竹篾,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魏六郎的鼻子痒极了,可他一动也不敢动。

    “想出来吗?”魏兰蕴问他。

    魏六郎拼命地点头,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嗯嗯声。

    “那你要先回答我一些问题,可以做到吗?”魏兰蕴拨了拨蜷成一团的烛芯,火光在她面前绽放,魏兰蕴漫不经心地说道。

    魏六郎毫不犹豫地点头。

    “来,你先说说,你在这个院子里这么多天,都做了些什么,都为什么要做这些什么。”

    魏兰蕴提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魏六郎生怕惊了鬼小孩,他小声地、哽咽地回答。

    小孩的思绪总是天马行空的。

    魏六郎从被同窗嘲笑,说到了课业没做被夫子打了手板,又从那些艳文轶事儿,说到了同窗借他五两银子没还,魏六郎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很久。

    魏兰蕴本就知道几分前因后果,魏六郎这般跳跃的措辞魏兰蕴并不难理解,她认真地听了很久,直到最后,魏兰蕴忽的开口问道。

    “林夫子的私塾在银湾是什么地位?”

    同样是很跳跃的一个问题,魏六郎没有听懂。

    魏兰蕴想了想,她换了一种问法,“你的同窗都有谁,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魏六郎听懂了这个问题,他老老实实答着,数着指头报数,“黄判司家的老大,宁富望刘家的老七,丹州同知的侄子……”

    门第并不高,但在丹州却是一等一的士绅人家。

    上之为政,得下之情则治,不得下之情则乱(注1),让女子参考科举是千百年男权教育下一等一的荒谬事,这是任何一个铁血帝王都无法顺利推行的事。

    看来这些庞大帝国机器的终端执行齿轮,并不怎么买这份大诰的账。

    舆论,只是他们违拗的第一个手段。

    魏兰蕴摩挲着灯笼把手,她想着,手指在灯笼把手上敲击出有节律的咚咚声,魏六郎报完了数,安静了下来,他犹疑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魏兰蕴。

    “去年银湾参考了多少人,谁圈名了?谁又落榜了?都分别是些什么身份?”

    魏兰蕴复而又继续问道。

    魏六郎并不知道总人数多少,他还没到下场的时候,对考中圈名学子们也记得模糊,他费劲地想着,结结巴巴地报全了人名。

    “……右襄刘师爷外甥的弟弟刘志明,王家村一个寡妇的儿子,叫什么王……东?一共就这十三个。”

    “落榜的都有谁,还记得吗?”

    魏六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记得一个,丹州崔家的一个旁系,叫做崔正的,考前很嚣张,扬言要拿下小三元,可随后县试第一场,便落榜了。”

    “丹州崔家?百年世家啊……”魏兰蕴敲击着木把手,她感叹道。

    盘旋于丹州百年的家族,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丹州地头,银湾蕞尔小城,县令不过七品下官,哪怕再不给崔家人面子,也不至于第一场名都不给圈上。

    除非是这崔家人文章太过稀烂,亦或者是……

    “去年簪花宴上,除了县尊与中榜考生外,还有什么别的人去吗?”

    魏兰蕴想了想,继续问道。

    魏六郎不解,魏兰蕴便又换了种问法。

    “例如你父亲这样的,或者是什么别的勋贵豪强,丹州崔家有人来了吗?”

    可魏六郎依旧不解,正当魏兰蕴再次准备更词而问的时候,魏六郎开口了,他疑惑着,犹疑地说道:“簪花宴?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东西,咱们南边一直以来办的都是诗会。”

    “南边?诗会?什么诗会?谁办的诗会?”魏兰蕴嗅到了几个不明所以的词语。

    “杏园诗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