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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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伤就会留疤,没关系的。”桓秋宁垂下眼,他看着照山白起起伏伏的心口,淡淡一笑,心道:“原来不只有我的心跳的这么快。”

    照山白的手并未停下,而是一路向上,揽住了他的后颈,温柔地问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唤你。桓秋宁,南山,还是……”

    “阿珩。”

    “阿珩……”

    “别叫阿珩……”冰凉的手指挠的桓秋宁浑身发麻,他抓住照山白的手指,犹豫之中,将他的手放在了心口。

    他昂起头,去蹭照山白的额头,跟花瓣坠到地上似的小声地细语道:“别叫阿珩,我怕我忍不住,想吻你。”

    呼吸声就在耳畔。

    照山白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举过头顶,摁压在木窗上。随后又揽住了他的腰,俯下身,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略带攻击性地问:“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想吻你。”桓秋宁抬眼,笑意盈盈地看着照山白。他像个不知死活的小酒鬼,借着月光,咬了一下照山白的下唇,呢喃道:“你唇上的伤好了。”

    手指沿着桓秋宁的指缝握了进去,握住了他温热的手掌。掌腹中沁着一层温热的汗,凉风吹不透,越揉越痒。

    灼热的气息扑上来的时候,温热的唇已经深深地覆了上去,双唇相合,凝在唇齿之间的酒香,彻底地融化在了彼此的呼吸中。

    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雨,绵绵密密的细雨落在满地的晚樱中,溅起水晶般的雨珠,花香四溢。

    桓秋宁在照山白的吻中汲取着微乎其微的空气,把照山白的衣袂抓出了褶皱,掌中又浸出了一层汗。指尖隔着一层温热的汗摩挲着掌心,酥酥痒痒,仿佛被羽毛轻轻柔柔地蹭着。

    屋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江风冲撞着木窗,落雨淅淅沥沥,窗外的玉兰在夜雨中格外芳香馥郁。

    两人较劲似的亲吻着,谁也不肯先松开彼此,湿热的呼吸渐渐灼热,里头掺杂了思念,内疚,遗憾……

    爱意吞噬了恨意,成了包裹住灼热的温柔。

    照山白松开手,看桓秋宁像个小猫似的趴在自己的肩头喘息,他轻轻地拍了拍桓秋宁的背,温柔地问:“阿珩,你想不想醉?”

    “我早就醉了。”桓秋宁想到那日在芦溪渡口照山白自称“宣梨”,不禁一笑。他指着照山白的心口,呢喃道:“宣梨公子,你的心上人是谁啊。他在哪儿呢?远在天边,嗯?”

    桓秋宁脚底一轻,两腿一软,整个人被照山白抱了起来。照山白扑在榻上,双唇在他眉心的祥云胎记上亲了亲,温柔道:“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

    桓秋宁不记得窗户是怎么关上的,蜡烛是怎么燃了又灭,也不记得那股竹香迎面扑来之时,自己是如何狼狈。

    他只记得行至云雨之时,照山白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句:“如果你想停下来,就咬我的耳朵。”

    箭矢穿心般的疼痛让他额角生出了汗,眼角沁出了泪。

    桓秋宁忍受过无数种伤痛,或锥心刺骨,或生不如死,唯独这种痛让他刻骨铭心,却甘之如饴。

    心甘情愿。

    他从没有对照山白说过一句含有爱意的话,却得到了照山白的无尽的温柔。

    桓秋宁想起他在与君阁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有的人你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会希望他越来越好。”,而那个人却把自己的好全部渡给了他。

    如果在九华宫那次他们是因为药酒致幻而一夜贪欢,那么今夜,他们是清醒地沉沦。情也好,疼也罢,只要夜雨不停,他们就会一直缠绵悱恻,在雨声中把爱意倾泻个彻彻底底。

    桓秋宁仰头够着照山白的耳垂,没有咬,而是轻轻地亲了一下。

    ***

    天亮之前,桓秋宁穿好衣服,他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香,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人,踩上长靴一溜烟出了雅苑。

    他浑身酸痛,还未走到望苏楼,就已经出了一身汗。

    凉嗖嗖的江风让他醉意全无,他站在望苏楼前,回看藏在花林中的雅苑,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照山白的睡颜。

    桓秋宁突然很后悔走之前没有再亲他一下。

    天边显露鱼肚白之时,望苏楼旁的茶馆老板挂上了竹牌,煮上了今日的第一壶茶。

    桓秋宁坐在茶馆外的木桌旁,买了俩肉包闷着头吃了起来。

    昨夜照山白太能折腾人了,把他翻过来覆过去,让他累到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眼里都是水花,想睁眼却没了劲儿。

    后来夜雨停了,蜡烛也融化殆尽。照山白一边轻声唤着“阿珩”,一边在耳边说着温柔的话,一边又揉又咬的折磨人。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可到了别处他是一点也不饶人。

    看着榻上人的泪止不住的淌,照山白非但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反而背对着凉薄的月光,在昏暗处更加凶狠。他咬着桓秋宁的唇,含着玉兰花瓣似的软玉,让断断续续的喘息变成了绵绵不绝的呜咽。

    发丝散乱,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桓秋宁忍着疼,却还是没忍住说了些撩骚话,他又亲又骂,咬着牙根道:“照山白,你个正人君子……你怎么这么狠……”

    自从他上了塌,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哄人。他哪是正人君子,他分明就是个“登堂入室”的伪君子!

    无论桓秋宁怎么求饶,照山白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他亲了亲桓秋宁的脸颊,细声问:“还逃么?”

    终于是歇了下来,桓秋宁无奈地卖了个乖:“不逃了。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好不好?”他支棱着想爬起来,却被照山白摁了回了塌上。

    “刚说了不逃,你跑什么。”照山白丧心病狂地箍着他,摁压着他的肩骨,沉声道:“继续。”

    燃尽的红蜡在凉风中变冷,蜡油干在了木桌上,凝成了红印。到最后桓秋宁闭着眼,任由照山白折腾他,直到晕了过去。

    桓秋宁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肩骨。他低头看了一眼红的可怜的锁骨,用指腹蹭了蹭上面的红印,还是酥酥麻麻的疼。

    “太狠了。”桓秋宁耷拉着耳朵,皱了皱着眉头,轻轻地锤了锤肩膀。

    眼下照山白听不着也看不见,他闷声抱怨道:“伪君子,登徒子,恶狼……分明他才是一头不疼人的白眼狼!”

    过了一个钟头,阿远跟个野猴子似的蹿了过来,蹲在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桓秋宁手中的肉包。

    桓秋宁勉强挤出一个笑,朝他扔了个包子,怕他吃不饱,又给他扔了俩。

    阿远揉了揉鼻子,问:“大哥,你身上怎么一股香味,你昨晚去沾花惹草了?”

    桓秋宁差点被一口包子噎死。他一边咳,一边心虚地说:“瞎扯。我昨晚上睡的大街,沾什么花,惹什么草?”

    说完他抿着嘴,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不禁一笑,心道:“兰花草!”

    阿远瞧着他那副嘚瑟而不自知的鬼样,心中已然明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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