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客: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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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秋宁的脸烫的发红,他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桓秋宁后知后觉,原来那是梦也不是梦,原来照山白嘴上的伤真的是他发疯咬的。

    原来……照山白忍了他这么久。

    桓秋宁的眼角也是热的。他看着照山白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照山白的手指蹭过他的眼角,温柔地说:“因为有的人你只需要看他一眼,就会希望他越来越好。”

    他看着桓秋宁额间红色的祥云,继续道:“我知道你过往所做之事是情非得已,我明白你的为难,也很感激你没有真的伤害过我。而我想对你好,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从前在昭玄寺,照山白说过,只要桓秋宁对他坦诚相待,他便会对桓秋宁将心比心。

    时至今日,终究是照山白先袒露了自己的内心。

    而此刻,桓秋宁忍受着体内的情药,快被那点半死不活的情欲折磨到丧心病狂。

    他根本听不清照山白在说什么,只知道照山白离他越近,他就越难受。好似烈火焚身一般,痛苦难忍。

    “得罪了。”照山白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桓秋宁吃惊地看着他,问:“你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吗?!快吐出来!”

    “冒犯了。”照山白偏过头,注视着桓秋宁那双狐狸眼,此时含了柔水,褪去了平日里冰冷的凌厉与杀意,多了几分似有似无的粘热。

    “我给你解药。”

    照山白迎着那双眼睛,俯身吻了上去。

    第58章 一夜贪欢

    北风撞在木门上,碎雪从门缝间一拥而入,扑在了油灯上。微弱的火焰渐渐熄灭,独留一缕长烟曳曳,而后散在了风中。

    满地狼藉。

    照山白扼住桓秋宁的手腕,将他扣在笼中,轻轻地吻着他额间的胎记。青丝缠绕,桓秋宁的指尖摩挲着照山白耳边的青丝,顺着他的耳骨蹭到了后颈,顺势向下。

    半死不活的情欲将人心里一层层坚不可摧的隔阂与猜忌碾作细粉,微粉作银川,如月光般一泻千里,到头来只剩了闪着荧光的星辰。

    照山白的吻极尽温柔,如他的琴音一般,化作一团朦胧的雾气,包裹住了桓秋宁全部的锋利,温柔地舔舐着桓秋宁的伤痕。

    他的吻从眉间顺着鼻峰落在了上唇上,轻轻一触。

    少年十八年来仅有的叛逆,全部与桓秋宁有关。

    销魂的情酒在体内燃烧,从心口烧到了脸侧,烧得两人听不见风声雪声,只能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

    桓秋宁抵着他的唇,仰头迎了上去。

    这是他的回应:想做什么都可以,他要放纵这一回。

    酒劲上来了。

    照山白把桓秋宁扣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冰凉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在他的心口处摸到了一颗黑色的痣。

    指尖轻轻一颤。照山白蹭着他的鼻尖,温声问:“你想让我亲哪里?”

    桓秋宁嘴角微挑,含情一笑。他抓着照山白的手指,在一层素色的禅衣里顺着他的骨骼向下摸去,直至腰腹,“你想亲哪儿?……是这儿吗?……还是这里?……嗯……”

    冰凉的手指渐渐温热。隔着一层如云如雾的禅衣,照山白看见桓秋宁的身上十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疤,有刀伤,剑伤,划伤……

    伤疤伴随着年轮,在过往的伤痛中生根发芽,生长在皮肉上,永远无法消失。照山白低头,吻在了他锁骨的上,亲吻着最长最深的那道疤痕。

    桓秋宁抬起手,捧住照山白的脸,轻轻吻过他的唇,颤声道:“吻我,要亲这里。”

    双唇相合。

    情酒在心头愈烧愈烈,桓秋宁含着照山白的唇,把他下唇上的咬痕舔出了血。手指在他的唇边轻轻地揉着,桓秋宁凑上去,温柔地问:“咬疼了么?”

    “疼。”照山白将他眉目间的笑意尽收眼底,手背抵着他的蝴蝶骨,低头咬住了他的锁骨。

    竹香萦绕,这是照山白身上的香气。桓秋宁嗅着落在身前的薄衫上的竹香,心中那层浓重的阴霾,终于拨开天日,化作了亲密相合时温热的水雾。

    宫廷深寂,夜色更浓。

    没有红烛帐暖,没有海誓山盟,没有你侬我侬,他们躲在深宫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层冰冷的外壳,极尽缠绵。

    照山白将压在他身上十八年的礼教与苛训抛之脑后,他放纵自己在这一方小天地间肆意地占有着一个吻。

    他在情酒带来的荒诞的麻醉感中维持着仅有的清醒,一遍又一遍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爱会在一个人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一夜贪欢,醉生梦死。

    月光照在雪上,天地一片白。

    桓秋宁一直半醒未醒,他由着照山白肆意侵占,肆意交缠,肆意亲吻。一切由他,桓秋宁在一次次起起伏伏,缠绵悱恻中渐渐汗湿,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疼,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涌上心头之时,他只希望照山白的吻能再深一些。

    桓秋宁抱着照山白,低头亲亲了他的眼角。

    这不是桓秋宁第一次见到照山白在夜里眼睛红红的,照山白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让别人只能猜。

    雨云间歇,汗湿双鬓。桓秋宁亲吻着他,低声问:“你为什么总是在夜里哭,还总是偏过头不让我看见。”

    即使无人应答,桓秋宁也明白。他的手指缠绕着照山白鬓边的发丝,任由照山白靠在他的怀里,闭目小憩。

    靠在怀里的头一动不动,脸上的红霞未褪,桓秋宁吻着他脸上的红潮,一路吻至耳后,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印记。——他想在照山白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夜里风寒,屋外又下着雪。桓秋宁握着照山白的手,用掌心的余温给他暖手。桓秋宁温柔地捏着照山白的手指,怕捏疼他,便轻轻地揉了起来。

    把照山白的掌心摊开后,桓秋宁发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条。

    字迹浸了汗,已经模糊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墨点。即使如此,桓秋宁仍然一眼便认出了字条上的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照山白发烧那夜,桓秋宁在与君阁留下的半句情诗。

    桓秋宁看着这句情诗,心突然揪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桓秋宁知道这只是他为了打趣照山白而留下的字条,他看着身边人,心想如果照山白把这句话当了真……

    如果他把这半句情诗当了真,以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他是为了不辜负自己对他的感情而以身涉险去朱雀门救他;如果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过自己,他只是把话藏在了心里……

    桓秋宁后知后觉,心头如有千万丝线缠绕,解不开,只是揪紧的疼。

    为什么……

    桓秋宁扪心自问:为什么你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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