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永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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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越快,越跑越快,风声自耳边掠得越来越急,她心中越来越畅快,像是甩下了什么东西,又获得了什么东西。

    可到底甩掉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获得了什么,她清晰地感知到

    ——是自由。

    反正都是在庄子里,她也不需认路,随意驰骋。

    只顾着恣意,她没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直到另一匹马疾驰而来,一人自那马上跃下跳至她身后,猛拉缰绳,急停之下马仰起前蹄,她往后倒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之中。

    接着,又被人抱下马,一抬头,就看到秦烈铁青的脸。

    秦烈寒着双眼看着令仪。

    他还未从适才那一刻清醒过来,——适才她策马的身影,与之前抛下他离开时的背影在记忆中重叠。

    那一瞬间,他几乎血液倒流,竟然僵在那里,片刻后方想起来抓回她。

    她又要走。

    为什么?就算失去了记忆,没有了亲人,她竟还是要走?

    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在骗他。

    什么失忆,都是她与十五公主的计谋,无非是要让他放松警惕好伺机逃跑。

    所以,她还是要逃。

    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他看向她的双脚。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把她锁起来,她才能安分?

    他一句话也没说,令仪却感觉到了危险。

    她自认理亏,适才确实太过危险,若是流翠姑姑在,定然也会将她痛骂一顿。

    仰起白玉似的一张小脸,她扯着他的衣袖,“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先看向她的手,拇指食指就那样捏着他衣袖一点布料,晃啊晃,晃啊晃。

    接着又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以为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就能饶了她?

    他这样想着,想要严厉呵斥。

    可身体比嘴巴更快,下一刻,他便将她狠狠搂紧怀中,那般用力,仿佛能折断她的腰肢。

    他弓身,脸埋在她后颈,“不许不许再”

    他的声音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将话说完。

    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沉默回到马场。

    秦烈面色沉郁,令仪本就怕他,今日又做错了事,他不吭声,她更不敢开口,垂头丧气,郁郁不乐。

    本来是为了让她开怀,如今却事与愿违,秦烈按捺所有情绪,柔声解释道:“我并不是责怪你,只是适才太过危险,你若想骑马,需得有我陪着,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她垂着头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怕自己惹你生气。”

    秦烈顿了下,问:“为何这样觉得?”

    初夏的南风微微吹动令仪额角碎发,或是离开了那片四角天空让她开怀,亦或是适才的驰骋令她少了许多顾忌。她低声道:“我以前从没骑过马,因为以前每次出宫,都没有我的份,我只能听她们讲狩猎多么热闹,骑马多么威风。明明我很喜欢很羡慕,却不敢表现出来,怕说出来被别人嘲笑,怕流翠姑姑知道了伤心,怕十六姐姐听到了愧疚,更怕太子哥哥听到了寒心。——他已经对我那么好了,我却还期望些别的,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她仰起脸,小心翼翼地看他,“如今我早就会骑马了,一定你是你教的吧。你一定对我很好,否则我怎会敢将自己喜欢什么告诉你。如今我失忆,一点也记不得你,你却始终陪着我,还特意带我来散心,——你对我这样好,我却做错事,我、我怕你会生气,会不理我不管我”

    她声音低微而脆弱,脸色更是发白,透着让人怜惜的柔弱。

    秦烈胸口酸涩,许久都没说话。

    此时的公主只有嫁人前的记忆,他只记得新婚时她处处强撑着公主的仪态,从未想过她竟是如此谨小慎微患得患失的性子。

    ——连喜欢骑马也不敢与人说。

    仔细想想,除了事关太子和焕儿,她确实从未对他提出什么要求。

    也不曾对他提起她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

    亏他以为自己为她打造的天地,风雨不侵,富贵无忧。

    却原来,从始至终,她都不曾信过他,一直活在不安之中。

    眼前的公主,心思这般浅显,一眼便可从她脸上获知。

    一点小小的讨好,便让她受宠若惊。

    她刚嫁他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他那时又在做什么?

    迷恋她的身体,禁锢她的自由,又何尝在意过她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

    他站在这里,回望八年前的自己,漫天的悔意瞬间将他淹没,毫无挣扎之力。

    强行平复下来,他问:“还有什么喜欢的想做的,你都可以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做,一件一件做。”

    令仪有些诧异,继而侧头想了想,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转而问他:“我们还做过什么?”

    他们还做过什么,除却床上那起子事,就只剩下迁怒,利用,争吵,忍耐,欺骗,下毒,逃跑,恐吓,威逼。

    唯有两个能见人的,他道:“泡温泉,打猎。”

    “泡温泉,打猎”令仪喃喃重复一遍,露出向往之色,“我竟然还做过这些。”

    她有些羡慕以前的自己。

    看着她那神色,秦烈只觉一颗心又软又酸,不假思索道:“温泉庄子还在修缮,走,我今日便带你去打猎!”。

    两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座山前。

    秦烈将令仪从马上抱下,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秦烈一把拉住她,揶揄:“不是喜欢骑马?怎么这般不中用?”

    令仪心道,比起这一路疾驰,她那哪叫骑马,堪比赶牛车。

    可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奇怪,她怎么会想到牛车?明明她根本未曾见过牛。

    秦烈取下马鞍上的包裹,嘱咐道:“山间多野兽,小心些,跟紧我。”

    日头快要西沉,京郊没有大山,可即便低矮的山头在昏暗中也像沉默的巨兽。

    令仪紧张地手心冒汗,问秦烈:“我们为何不白天过来?”

    秦烈道:“山脚下的村民视大山为他们所有,岂容外人进来?咱们快些上山,趁着还没天黑打些猎物,不然晚饭都要没着落。”

    令仪不疑有他,忙紧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没多久便猎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

    此时天色也只暗了些,并未全然黑沉。

    令仪虽全程未碰弓箭,亦觉得新鲜又刺激。正兴致勃勃,却见他收了弓,忙问:“不猎了吗?”

    秦烈道:“够吃就行,猎得多了也是浪费。”

    秦烈身为王爷,不想拔毛开肚竟是一把好手。

    令仪不敢看,坐在河边大石上,任他自己忙活,又是洗又是掏又是生火又是串烤。

    天色全然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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