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他不愿以色侍君: 19、垂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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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

    沈清辞心中烦闷,不想应付裴景的亲近,便推开他,倾身侧趴在竹榻上,半张脸埋入手臂里,手指顺着软席上的纹路划动。

    “我想一个人待着。”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鼻音。

    裴景也不勉强,只命人拿了一张薄毯来,亲手盖在沈清辞身上。

    “朕准你两日休假,你好好歇息。若是闷了,就叫刘琦过来陪你。”

    沈清辞只是闷声应了,连头也没抬。

    听到脚步声离去,他将整张脸都埋入柔软的罗枕中,两手交叠着弯曲在头顶。

    手臂上仍火辣辣地疼,他却好似仍嫌那疼痛不够,右手抓在肿起的皮肤上,指尖挤压的地方有些泛白。

    巨痛持续传来,牵动着似乎连头也疼了起来,沈清辞上半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手却不肯松开。

    “才上的药,大人别伤着自己……”

    丹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声劝慰。

    “你也下去吧。”

    沈清辞的声音也因为疼痛而颤抖。

    知道沈清辞的脾性,丹墨也不敢再劝,只悄声带走了庭中所有的仆从。

    庭院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沈清辞自己因疼痛而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蝉鸣。

    忽而从不远处传来一道清亮的叶笛声,旋律悠然随意,似是只是信手扯下树叶吹奏。

    沈清辞偏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从偏院传来的。

    他闭上眼,静静地听完一曲叶笛。

    偏院又传来模糊的谈话声,是沈清鸢和采茵。

    沈清辞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手。

    那里已经肿得更高,整个小臂内侧都红通通的,映衬得弓弦打上去的印记都没那么明显了。

    良久,沈清辞才从竹榻上起身,扔开那方薄毯,换了一身衣裳,一个仆从也没带,独自出门往城南而去。

    *

    文渊学宫,是天下士子的神往之地,圣京第一学府。

    学宫所收学子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天下闻名的神童儒生,由天子特许入学,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沈清辞当年随父入京时,官微家贫,无缘入文渊学宫念书,只能在不远处的丽阳书院求学。

    眼下还未到散学的时候,学宫门口很安静。

    沈清辞站在街道对面的一棵古柳树下,看着古朴庄肃的门匾发呆,思绪又忍不住飘回了十多年前。

    那时他也常像现在这样,站在这棵柳树下等人。

    丽阳书院与文渊学宫相隔不远,散学却比文渊学宫早半个时辰。

    沈清辞散学后并不急着回去,而是和许敬之一起多走几步路,绕到文渊来,等谢廷和几人出来,嬉游胡闹一阵,直至天黑透才肯回家。

    后来,他和许敬之在这里等人时,总遇到裴景。

    裴景那时就很煊赫,一副张扬纨绔做派,身后跟着一大群仆从浩浩荡荡地过来。

    起初许敬之还不知道裴景是为谁来的,只以为学宫里有哪位不长眼的学子惹了恶名昭著的信王,从没想过那个不长眼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他怕惹事,见到人群就拉着沈清辞往别处躲。

    可裴景直冲冲地冲着沈清辞而来,将两人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许敬之吓得全身发抖还要挡在沈清辞面前,赔笑问信王有何贵干。

    裴景总是会忽视不相干的人,自顾自地向沈清辞发出邀请,有时是饮酒,有时是游猎,有时是赏花,不一而足,什么理由都有。

    他那双眼睛会毫不顾忌地在沈清辞的脸上徘徊,带着轻佻的笑意,自上而下游移,从眼睛、鼻尖、嘴唇、下巴,渐渐移到修长的颈、严实的领口、胸前平整的衣襟,再到收紧的腰身,那目光一般会在腰上停留一会儿,再继续往下。

    往往当视线游移到领口时,沈清辞的面容就会开始发红,胸口有怒气上涌,呼吸似被什么堵住了。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沈清辞深以为然,因此,每每出门前,他都会对镜检查自己的发冠、衣裳是否齐整,连香囊配饰也要位置端正。

    他一向仪容端正,不失礼度,除了面容,只有双手和上半截脖颈裸露在外。

    可裴景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好似能穿透包裹严实的衣料,看到被遮掩在下面的身体,这让他很不舒服。

    但信王殿下从来不知遮掩,总是会肆无忌惮地将人看个够,丝毫不在意沈清辞逐渐染上怒意的目光。

    或者说,裴景甚至很喜欢看沈清辞被自己惹得气急败坏的样子。

    许敬之胆小,总想着息事宁人,将这尊惹不起的大神应付走。可沈清辞不怕裴景,总是三两句后就忍不住与他呛声。

    但裴景从不在意,被骂得高兴了,还会笑着赞赏沈清辞两句。

    再后来,沈清辞不厌其烦,干脆一散学就直接回家,可也会时不时的在路上“偶遇”裴景。

    裴景那张面皮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似乎从来不知道何为羞耻。

    沈清辞的命运就这样被裴景强行拉扯着,直到沈清辞向他屈服,就此被绑缚在帝王御前,不得挣脱,如此纠缠十余年。

    裴景怎么不会厌烦呢?沈清辞想不明白。

    沈清辞的确有一副好皮相,早在江州时,他便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

    彼时江州好古风,有投枝示爱的风俗,每每与众出游,到回家时,沈清辞总会收获满怀的花枝。

    他自知自己长得不差,但他真的美到可以令裴景神魂颠倒,非他不可吗?

    那也太荒谬了。

    单论十多年前的圣京城,比沈清辞更英俊的少年郎也并非没有,更遑论现在。

    就连裴景自己长得也不赖。当年他行事荒唐到有文人墨客写文章讽刺,唇枪舌剑之前,也要先酸溜溜地写上一句“信王美姿容”。

    容貌端正,地位显赫,就算裴景真有分桃断袖之癖,也多的是人愿意投怀送抱。

    可他偏偏要用尽各种手段去争、去抢、去算计一个不甘不愿的沈清辞。

    站得久了,下肢有些酸软,脚下虚浮,沈清辞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抱着伤臂倚靠在粗大的树干上,面容在阳光下微微泛红。

    昨夜那场情事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从醒来时的一身痕迹和全身的酸麻大概可以判断,裴景折腾得有些过。

    下午骑马时还只是略微不适,尚能勉强忍受,此时却好似所有的酸软与不适都倾泻出来。

    沈清辞的眉毛轻蹙着,望向门口的目光有些不耐,两脚不停地换着重心。

    红日西斜,阳光渐渐变成暖色的金黄,照映在宽大的街道上,沉郁的钟声从学宫内响起,接连响了九下。

    门口渐渐有人出来,沈清辞扶着树干站正。

    他望着身着雪白襕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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