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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在七零画插画》 180-190(第16/27页)
国画的猫古典柔和,笔触大多留白,尤其写意,更是生动活泼,意趣勃发。
但用色彩强烈的油画颜料来画,这种感觉又是截然不同了。
闻慈向来舍得用颜料,她用颜料的量,是连同学们都认为太过挥霍的程度,这只富贵就画得极有体积感,猫猫虽白但不是一味白的毛发,蓬松而根根分明,硬实的胡须、光润的粉色肉垫、舔毛时被舌头的肉刺勾起来的毛……各种质感表现得明明白白,俨然真猫。
闻慈把猫画抱在正中间,兴奋问:“是不是很可爱?这是我的猫!”
说着,她特意指了指画面右下角的几个爪印,是红色的,旁边还有两个挥洒漂亮的小字,黄围巾下意识说着“这是你的签名?”一边仔细去看,结果发现那是“富贵。”
闻慈笑盈盈解释:“这是它的名,我代签的。”
又指了指猫的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金黄色铭牌,“那上面才是我的签名。”
闻慈的签名一向随意,有时候在规整的画面右下角,有的横生在画面的书籍封面里、云朵顶上,总之肆无忌惮,而眼前这幅,就在富贵的铭牌上,像雕刻的质感。
黄围巾:“……很有创意。”
这位赫赫有名的年轻同学的确不傲慢,她甚至比其他同学还要跳脱活泼,每个人过来和她打招呼时,总是要看看她的画的,于是每个人都要欣赏一遍这只名为富贵的猫。
很好,猫的名字也记住了。
有个同学像是家里也养猫的,还问她这只猫几岁了,闻慈顿时有种找到同仁的喜悦,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养猫心得,说着说着,背后传来开门声,“在开讨论会?”
声音很熟悉,闻慈一转头,看到了许久没见的钟玉兰,“钟老师!”
其他国画系的学生也急忙问了好,钟玉兰是他们系的教授,这学期教他们写意花鸟的课,说着,又好奇地看一眼闻慈,她居然还认识国画系的教授吗?
钟玉兰笑着点点头,走进教室,“这些画都是你们画的?”
教室里摆着十几幅画,有国画,有油画,打眼一看都很不错,钟玉兰挨个看了看,最后看眼闻慈怀里的,“这猫画得好,眼睛真有神,是写生的?”
“对!是我现在养的猫!”闻慈道:“它叫富贵。”
钟玉兰忍不住笑,“名字起得很吉利。”
钟玉兰是来办公室途径这间教室,发现里面有许多声音才进来的,她正要走,忽然想起一桩事来,把闻慈叫了出去,“你最近和年君有联系吗?他现在在沪市美影厂。”
闻慈摇头,“上回写信是好几个月前了。”
钟玉兰笑道:“他想跟你说来着,自己在美影厂干得不错,但又不好意思——他挺喜欢画动画,感觉比之前画水彩国画有意思,现在正经当上动画师了。”
闻慈笑道:“那很好啊,说不准以后还能看到他画的动画呢。”
钟玉兰点点头,特意说:“去年出的《哪吒闹海》,你看了吗?”
“我看了,”闻慈先答,钟玉兰特意提这个,肯定不是没原因的,“这是年君画的?”
“嗨,这小子的资历可不行,”钟玉兰连连摇头,又有些骄傲地笑道:“他只是这部美术片的动画师之一,照着总设计师的要求画而已,但这也很不错了。”
以前年君郁郁不得志,画画的天赋有限,他也没多热爱,倒不如现在。他觉得画动画有意思,不枯燥,俨然是当着未来一生的事业在做,人也比之前开朗了。
闻慈笑道:“那我写信问问,他怎么没跟我分享分享。”
“特意写信告诉你这个,他可不好意思,”钟玉兰笑道,年君这小子向来不是话多的,要是别的事还好说,现在当上动画师了,特意写信来说,岂不是跟炫耀一样?
闻慈笑道:“那我写信去问他。”
钟玉兰还有课,说了几句就走了,回到教室,大家纷纷好奇。
“上学前就认识的,我还在钟老师那儿当过两个月助理呢,”闻慈笑着说了一句,又朝乌海青努努嘴,“不信你们问他。”
表面联谊实则学习会的一下午结束,闻慈回家就开始写信。
年君的工作地址和住址她都知道,她先是说前阵子看了《哪吒闹海》,又说自己今天碰到钟老师的事,末了才问年君最近的工作如何,写了一页半纸,第二天一早寄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改开的原因,现在寄信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闻慈在四月初就收到了年君的回信,果然,他不好意思主动说,但被问时答得却很欢快。
年君说自己现在在美影厂是正式动画师了,他到底是学过那么多年国画水彩,师承大师,虽然创造力稍微欠缺一些,但自身功底是很不错的。78年有了《哪吒闹海》这个项目,他极力争取,参与其中,还特意举了一些他画的画面例子,行文语气很兴奋。
说完这些,年君又问她和乌海青现在如何,他之前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们的消息,尤其闻慈,相当有名,包括她拿到全国美展金奖的消息,年君也知道了,特意在此祝贺。
末了,年君邀请他们来沪市玩,他可以当东道主带他们去游览写生。
年君的确比之前开朗很多,之前的他总是有股郁气,攻击性也总是流露出来。
闻慈记下年君信里的一个电话号码,这是美影厂的号码,如果她或乌海青要联系他,可以给他打电话,那厂里就会叫他过去,效率可比天南海北的写信高多了。
第三天,闻慈就告诉了乌海青这事。
乌海青果然也不知道年君参与了《哪吒闹海》这事,他嗔怪道:“这家伙,还藏着掖着呢,要是你不写信去问,他肯定不说!”嘟囔两句,他说自己今天想给年君打个电话,吵吵闹闹相处那么长时间,他和年君的革命友谊其实是很深厚的。
闻慈点点头,“那我也去,正好,告诉他一声我快结婚了。”
不管年君能不能来,总要告诉朋友一声,要是那会儿他来首都的话,也可以参加。
乌海青问:“时间定下来了?”
闻慈笑道:“阳历六月八,还有两个月呢,到时候你们有空都来,”说起这个还有件好笑的事,上周末她去军区看徐截云,发现他卧室里有本老黄历,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和封建迷信沾边的,她翻开看看,发现六月八那儿画了个圈,底下三个显眼红字。
宜嫁娶。
等到徐截云晚上回来,闻慈抱着那本黄历,特意笑话他,“你不是唯物主义了?”
徐截云镇定道:“我觉得有时候可以信信。”
几十年后的闻慈都能出现在这个年代,他当然没法再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了。
他翻到六月那一页,下巴枕着闻慈的头顶:“这个日子好,你觉得呢?”
于是结婚日子就定下来了。
第187章 春季写生本说好今天去给年君打电话,……
本说好今天去给年君打电话,但下午的课突然改成写生,只好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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