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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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脸,他不明白,虞望到底有什么好,好到可以让他把一切都抛弃掉。

    “如果没有别的事要禀奏,今日就先退朝吧。”刘珉没办法拒绝他,却也不愿意答应他。

    在这个问题上。他和虞望的意见竟出奇地一致。

    北雁关太凶险了。

    文慎从未随军离开过京城,更别说是那样荒远蛮凉之境,飞虎营行军速度极快,虞望身为主帅,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文慎身边,乱军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战场上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致命。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情况。

    最可怕的情况就是像北雁关上一任主将那样,细作近身,爱妻被虏,城门失守。

    最后谁都没活下来。

    退朝后,文慎没有跟虞望乘同一辆轿回家,而是追去了勤政殿,想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劝皇帝改变心意。

    其实劝虞望也能起到一样的作用,甚至更行之有效,但文慎偏不理睬他,甚至不愿意分半点儿余光给他,虞望过来牵他的手,他也只是冷着脸挣开了,加快脚步和他拉开了距离,不愿和他接触似的——

    如果他所求之事,不是随军北上的话。

    虞望知道他生气,可今日还有许多事务等着他处理。林鹤是这次钦定的监军,巴不得虞望不要和文慎待在一起,于是催着他离宫去点验粮草。

    虞望看着文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无声地叹息。

    第104章 易容术 是的,全都是虞望的错。

    虞望例行点验过粮草兵马, 合符后派出辎重队先行一日,又复核过兵册、祭旗取剑、申明军纪,等回到府中, 已经子时一刻了。

    他以为文慎会和他置气, 便先去了一趟书房。书房里竟真的还燃着烛,虞望正门不走就喜欢翻窗, 文慎安静地落墨抄经, 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分心。

    “这都什么时辰了,眼睛不要了?”虞望走过来抽走他手中紫毫, 文慎却猝然抬掌和他打斗起来,掌风凌厉,身法极快, 不落下乘,还招招都往虞望受过重伤的右臂上使。

    虞望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怪异,盯着文慎那張雪白冰冷的臉稍微有些失神,那双眼睛里没有气愤、没有怨恨、也没有哀伤,长睫半敛着,浅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溫度,看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虞望顾不上右臂的剧痛, 按住文慎的肩膀徒然地晃他两下:“慎儿!”

    文慎却猛地挣开, 抬腿踹在虞望腹部。虞望硬生生挨了这一踹,没躲开,反而欺身上前一把撕开了文慎胸前的衣襟, “嘶啦”一声,文慎飞快转身护住自己的胸口,可就是那眨眼的一瞬间,虞望确定他不是文慎。

    虽然很荒唐, 但文慎右边乳晕旁有一颗粉色的小痣,包括那些青紫交加的吻痕,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的阿慎也不可能对他露出那样的神色,不可能专攻他的旧伤,不可能那么用力踹他。

    “你到底是谁?”

    一旦确定他不是文慎,虞望的招数就瞬间狠戾起来,大掌钳住眼前这人的脖颈,正欲下死手,看着熟悉的面容在他掌心露出不堪痛苦的神情,又下意识松了松力道。

    就在他卸力的瞬间,“文慎”粉软的唇瓣间骤然呼出一阵梅子味的香粉,虞望对这香味一时没法抗拒,没等他重新施力将眼前这个刺客掐死,眼前就已经重重白影。

    虞望艰难地摇了摇头,巍然如山的身形居然不到片刻就摇摇欲坠,这迷药可不是一般的蒙汗药,药效强得能瞬间迷晕一头成年野牛。跟文慎之前那过家家一般的玩法不一样,賀殊臣对虞望是巴不得把他给药傻了,饶是他已经身经百战习惯了各种毒杀,也没法在近距离摄入迷魂香之后保持清醒。

    在虞望彻底失去意识即将往前栽倒前,賀殊臣十分嫌弃地闪到了另一边,可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文慎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虞望背后,按住他的左臂将他輕輕往怀里一拉,虞望整个人就倒在他身上。虞望这个人倒了还不安分,还想抬手掐死这个胆敢冒充阿慎的刺客,文慎岿然不动,既不嫌他重,也不扯开他的手,不笑时和方才賀殊臣伪装时一模一样,可偏偏那双桃花眼一旦沾上了虞望,就抑制不住的一阵似水柔情。

    贺殊臣:“……主上,还动手嗎?”

    他终于明白主上为什么要他来做这些事了。

    他除了剑法还极擅易容、调香,几乎从未失手过,哪怕是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夫妻都认不出他的真面目,景禧朝几桩血案都有他的手笔。

    这是其一。

    其二……恐怕是主上根本狠不下心对虞望下死手,虞望这个人也是个疯子,不跟他下死手他绝对就开始耍流氓,到时候主上又稀里糊涂被哄到床上去,兵册还要不要改?

    “别催。”

    文慎在他身上仔细摸索,终于在腰侧的一个荷包内找到了虎符。

    贺殊臣:“……主上,你知道嗎?我俩现在特别像那种里应外合的细作,现在正在残害这只朝廷忠良……对了,他侍卫呢?”

    “被我支开了。少废话,马上带着虎符去五军都督府增修兵册,加你的名。”

    “好吧。”贺殊臣撕开臉上緊緊附着的假面,略有些无奈地看着文慎,“主上,保重。”

    文慎这些年是什么过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塞北传回来的每一份军情、每一封家书,都像钝刀一样凌迟着文慎的心,文慎八年来几乎没有一夜长眠的时候,虞望会回来吗?会活着回来吗?会完整无缺地回来吗?每年的腊月二十,文慎都会借病休沐,并非是因为风冷伤寒,而是心中郁结,久念成疾。

    这一天他总会独自伫立在东楼城门上,这里曾经是虞望出征远行的地方,那时的他并没有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可如今无论在城楼上伫立多久,虞望都不会再知道了。

    将军府瞭台,十九听见东厢这边有打斗声,本想马上过来察看情况,半路却碰到了虞七。柔软温凉的月色下,虞七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蘆,那山楂又大又圆,赤红的外皮裹着漂亮的糖衣。

    十九愣了愣,语气有些怪异:“七哥这是往哪儿去?是要见哪位小姑娘么,怎么吃这么幼稚的东西?”

    虞七有些疑惑,又有些尴尬地撓了撓头:“小少爷讓我買的,说你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个,讓我買给你吃。”

    “我可能听错了。”没等十九接话,虞七就自顾自地说,“我去问问芳娘爱不爱吃。”

    十九昨日读文慎书架上的江南风物书,确实问过文慎糖葫蘆是什么味道的,文慎沉默了一会儿,告诉他是甜的。

    糖衣很甜,但有时候山楂会泛酸,等有时间让虞望买些回来。

    十九说算啦,他也没有很想吃。

    没想到文慎那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让虞七给他买了回来,十九感动得稀里哗啦,红着眼眶往前一扑,从虞七手里抢走了那串糖葫芦:“不是说给我买的么?怎么还要送给旁人?七哥真讨厌。”

    虞七一紧張就有些结巴,但这个毛病很少犯,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不、不是的!我以为你、你不爱吃!”

    十九呆呆地盯着他,眨了两下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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