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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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未系,执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姿态懒散,眸底却凝着一层冷戾的暗色。

    “侯爷!”柳夫人正欲求情,文斯贤却已驟然欺身而上,剑势凌厉如电,竟是全然不顾防守,只求一击逼退虞望。

    “去练剑場打!”虞望手腕一翻,剑刃铮地一声格开文斯贤的杀招,直奔虞府西北角的练剑場,那边地形平坦开阔,容易施展开,最主要是不会吵到还在东厢内室熟睡的文慎。

    文斯贤穷追不舍,提剑欲刺,却始终无法触及虞望衣角,既到了练剑场,二人持剑而立,文斯贤指节攥紧剑柄,眼中怒火灼灼,率先出招,剑锋直指虞望咽喉。

    虞望侧身避让,霄冥剑顺势横斩,剑风擦着文斯贤的颈侧掠过,削斷一缕墨色的发丝。

    柳姨妈呼吸驟停:“允执!”

    文斯贤咬牙,竟不闪不避,反手一剑直刺虞望心口,虞望眸色骤冷,抬剑直劈而下,同时欺身逼近,剑柄狠狠撞向对方胸口。

    “砰!”

    文斯贤踉跄后退数步,唇角溢出一丝血痕,却仍死死盯着虞望,眸中恨意滔天。

    “子深!”

    “我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恨我的。”虞望眉峰一挑,露出个讥诮的笑来,放在前几天他还真不好跟文斯贤撕破脸,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知道文斯贤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争,“我和阿慎两情相悦,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就如同天降一道大雷一般,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劈了个外焦里嫩。

    “道衡最是秉节持重、洁身自好!怎么可能和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厮混!定是你强迫了他!你这奸贼!我定不、定不饶你!!!”

    “嘴巴放干净点,禽兽不如的东西也是你能说的?”虞望顺手挽了个剑花,这还是他当年学的第一个繁复的剑式,学会之后使给文慎看,把文慎哄得一愣一愣的,好长一段时间都特别崇拜他。思及此,虞望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一边和文斯贤过招,一边想,还好当年柳姨妈带到京城来的不是文斯贤。由于当年的事,他一直对文家抱有微妙的歉意,基本上能为他们开的口子也都开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就任文家拿捏。当年是文家主动把文慎送到他身边的,把他哄住又反悔,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那种事,他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呢。

    剑影交错,火星进溅。

    文斯贤的剑法愈发狂乱,招招搏命,甚至不惜以伤换伤。而虞望的剑势却稳如泰山,每一剑都精准地压制着对方的攻势,却又在致命处收力,逼得文斯贤节节败退。

    ——他不是伤不了他。

    ——他甚至可以杀了他。

    “哥哥!”

    混乱中不知谁去请了文慎这尊大佛,反正应该不是虞府九卫,他们看戏还来不及。只见文慎披着件不属于他的墨色大氅,趿着双宽松的薄履,长发披散着,脸颊还泛着刚睡醒时的酡红,蹙眉忍着疼痛匆忙赶来。

    两人都以为这声哥哥叫的是自己,同时收剑转身迎着文慎跑去。虞望很有自信地张开怀抱,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宝贝阿慎居然会推开他的双臂,先去察看文斯贤的伤势。

    就因为他吐血了?

    谁弱谁有理?

    第63章 在乎 疼不疼?

    “道衡……”

    文斯賢许久没有受到弟弟如此明显的偏爱和关心, 不觉心绪激荡,抓住文慎的双手,淌着血的唇角抿起一个温和的笑。

    文慎其实很不习惯被别人这样亲密地牵住手, 除了虞望, 他几乎不和别人发生肢体触碰,所以也不知道别人的手牵起来是什么感觉。文斯賢的手没有虞望那么粗糙, 也没有虞望那么大, 那么烫,是很温柔的、没有什么侵略性的, 兄长的手。文慎垂眸看了一眼,犹豫一瞬,最终没有拒绝。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别怕, 哥给你报仇,哥保护你。以前是父亲势弱,不得已把你送进狼窝,如今我接手文氏,必不会讓你再寄人篱下,任人欺凌!”

    文慎不想讓虞望知道当年文家的算盘,便急急地喝止了他:“兄长!往事休要再提。谁也没欺负我, 谁也欺负不了我, 我是自愿留在虞子深身邊的。”

    文斯賢一脸痛心,还待说什么,文慎便高声打断他:“兄长!你伤势要紧, 还是先请府医吧。”

    文斯賢看不得他这副和稀泥的样子,担心他受了虞望的骗,一时心急,气吼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担心的是你!”

    “吼什么?跟谁吼呢?”虞望揽住文慎的腰, 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懷里抱,硬生生地分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嫌弃道,“都多大人了,还拉拉扯扯的,真不害臊。”

    “你还好意思说!”文慎看着他就来气,一时没忍住,仰起脸指着他絮絮叨叨地骂个没完,“一天不惹事你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和读书人比劍术很威风是不是?手里没点分寸?非得把好好的家闹个鸡犬不宁是不是?虞子深!你就不能——”

    虞望心里烦躁得很,臭脾气发作正愁没处撒呢,文慎还偏偏不怕死地闯上来,正好所有人都在,虞望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掐住这人乖张的嘴强势地吻了上去。

    文慎美目圆睁,心都要跳出来了,平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腿心疼痛难忍,一瞬间甚至要给虞望跪了。好在虞望扶着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懷里,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

    “虞望!!”

    文斯贤暴怒而起,拔劍欲直接砍下这禽兽的头颅,文慎瞳孔骤缩,当即在虞望的舌上狠咬一口,推开虞望的同时铮然抽出他腰侧的霄冥劍,不顾腿心的剧痛,跃身以侧刃硬生生地接下了文斯贤竭尽全力的一擊。霄冥本就是重劍,被重擊时剑身传来的巨力更是震得文慎手臂一麻,用藥水蚀洗多次的掌心丝丝地渗出血来。

    虞望脸色骤沉,心里问候了文斯贤八辈子祖宗,急步上前扶住文慎,赤手猛地握抬起文斯贤的剑刃,鲜血顺着深深的刀痕汩汩淌下,掌根一偏,竟将那精铁锻造的宝剑生生折断。

    文慎脸色煞白,如坠冰窟,握住剑柄的手不住地颤抖,虞望掌心的血在他眼前无声地淌落,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猩红色的暴雨,噩梦中腥苦的味道争先恐后涌入他的鼻腔,没等任何人有所动作,转瞬之间,文慎竟扔下霄冥剑与文斯贤近身打斗起来。

    他浑身是伤,打斗起来却非常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墨色的大氅下只穿了一层雪白的中衣,抬腿横踹的时候伤口几乎撕裂了,褻褲上缓缓渗出一片血迹,可他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了,只是红着眼把文斯贤打得节节败退。文斯贤只防守,不出击,可哪怕他拿出十成的力气来防御,身上还是落了好几处伤,他不明白方才还在关心自己的弟弟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那虞望就有那么好,比他们血浓于水的关系还重要?

    “道衡!住手!”柳姨妈急得垂淚,身为人母,怎么忍心看他们手足相残。

    “道衡!你看清楚!他是大哥啊!”文霜聆亦心急如焚。道衡历来是最敬重兄长的,如今一时冲动,竟对兄长动起了手,等他清醒过来定然后悔。

    虞望私心是不想劝架的,他巴不得让文斯贤看清楚他们二人在文慎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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