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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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将宴饮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话说到一半,听闻许阿鸣献艺,冯初同意,拓跋聿冷嗤一声,柏儿霎时间不敢多言。

    “他横笛吹得好?”

    “不过矫揉姿容,陛下”

    “接着说。”

    柏儿战战兢兢说了冯初替南部尚书和许阿鸣解围,拓跋聿似笑非笑,看着已经醉昏过去的冯初。

    恰此时广平王身边的内侍来传话,唤她回宫。

    “京兆郡公言行无状,御前犯上,”青涩的帝王透着威势,“让她一个月内抄二十遍礼记送到宫中来。”

    说罢拂袖而去。

    拓跋宪比起赏梅更爱行猎,入了梅苑不久他就耐不住这儿的清幽,又带着数十侍卫卷岗而行,拓跋聿自梅苑出来时,正见到拓跋宪拎着只被箭穿了眼的白狐。

    见到拓跋聿,也不讲那些个尊卑贵贱,扬了扬手中白狐:“嘿,陛下瞧这狐子怎么样?拿来给陛下做个护膝倒是正好。”

    拓跋聿胡乱应了,爬上马儿。

    “陛下何以怏怏?”拓跋宪随意将狐子扔给身后的侍卫,“臣闻今日南部尚书在此宴请阿耆尼,陛下可是遇见她了?”

    拓跋聿不言,没有否认。

    “陛下从前同阿耆尼格外要好,怎得现如今,倒是生疏了?”

    “朕没有同阿耆尼生疏。”拓跋聿很是平静,口不称心。

    她其实很想逃,逃到一个再也听不见冯初任何消息的地方,不爱她,不恨她,如此最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爱不下去,恨不起来,还要在满堂朝臣衮衮诸公面前替她维护着威严与体面。

    今生今世,也不晓得是她们谁欠了谁。

    “说来,臣有一事,欲请陛下相帮。”

    拓跋宪很少同拓跋聿提起朝政上的事情,更很少有什么事来求拓跋聿相帮的,今日破例提起,定是有要紧的事。

    “叔公但说无妨。”

    “臣闻雍州牧在任上,兢兢业业,勤谨万分,欲将其举荐入京,另还有一人选,能堪当雍州牧”

    “叔公,并非朕有意推诿。”未曾想是这么大的调任拔擢,拓跋聿做不了主的,“当今朝政,朕做不得这么大的主。”

    “陛下,不妨事的。”

    拓跋宪笑道,“您与阿耆尼这般要好,由她去提,定会迎刃而解的。”

    她不想同她扯上半点干系!

    拓跋聿抿唇,却不好在拓跋宪面前言说,真真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或许吧。”

    “那臣今日行家后便写奏疏。”

    冯初再度醒来时,竟然已经是在郡公府的屋中,柏儿正端着药碗,欲往她嘴里灌些光闻味道就黑苦黑苦的东西。

    纵使四肢乏力,冯初依旧抗拒地推她,“我、我不喝这玩意儿苦。”

    柏儿没甚好气,“郡公既觉着药苦,饮酒时怎不见得收敛?婢子提醒郡公好些次,缘何次次郡公均视婢子如无物?”

    疾风骤雨般的‘数落’让冯初回了神,她今日没带多少人赴宴,自己一醉,定是让柏儿废了不少心。

    心生歉然,忙接过药盏,一饮而尽,又眼疾手快地往口中送了几块葡萄干,“有劳柏儿为我费心了。”

    柏儿搁了药盏,却不忙着出去,冯初瞧见她似有话要同自己说。

    “郡公醉后陛下驾幸梅苑。”

    冯初脑中嗡鸣,她只记得自己出了宴饮的地儿,此后发生的事情,一盖忘了。

    她知她饮酒易失忆,素来都严于律己,不敢失了分寸。可今日苦闷,不知不觉就多饮了几盏,桑落酒亦不似寻常宫中曲醴

    冯初身形摇摇欲坠,恨不得再度昏死过去。

    她不想让陛下瞧见自己如此失态的模样。

    “后来如、如何了?”

    柏儿窥见冯初面上神色,知倘若一五一十地说了,小娘子会愈发无地自容,只说:“陛下见小娘子醉了,罚您抄二十遍礼记。”

    如此责罚,倒是不轻不重。

    冯初不忧反喜,披上袄子就要去案前,柏儿拦都拦不住。

    甚至蘸墨的笔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怕,怕极了。

    比起那日无喜无悲好似整个身躯都被掏空了的拓跋聿,她宁愿拓跋聿恨她、恼她、罚她,怎么都好。

    就是不要从此在她眼中,空空荡荡,只余躯壳

    再过几月,父皇的灵柩就该起灵了,如同历代先皇一般,榇送盛乐,葬入金陵,届时她也该搬离安昌殿

    拓跋聿望着手中奏上来的随葬事宜,反复观之,无误,唤人取来了朱笔,勾画准奏。

    她这一年多来,麻木中又带了点破罐破摔,皇弟没能熬过虏疮,胡夫人遭不住如此打击,投缳自尽,而她被冯初宣扬成熬过虏疮的天命所归。

    索性乘着这股劲,她要求追封李昭仪为皇后。

    也不知冯初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真说动冯芷君同意。

    她的难处,拓跋聿都看在眼里,刻意地将其忽略。

    她不想再被这人三言两语就扰乱了心神,亦跨不过心中那道槛。

    然而当真好难。

    今日冯初醉倒在她怀中,她仍是下意识就要与她相拥,在朝中如铁壁一般的人,身躯比她想得更柔弱。

    温香软玉,无过如此。

    她险些当时就要乱了心神,去嗅她颈边发间的幽香。

    好在残存的理智将她拽了回来。

    贪爱也好,敬爱也罢。

    她不要再爱她了,她想

    冯初几日后亲自带着二十遍的礼记入宫面圣,去时不巧,正碰上拓跋宪在同拓跋聿在殿内说话。

    宫人请冯初在偏殿稍候,她却摆摆手,索性站在汉白玉阑干后,眺望远处。

    “小冯公,别来无恙啊。”

    冯初侧过半个身子,身后的仆从正给拓跋宪披上斗篷,看样子,才从殿中出来不久。

    “见过广平王殿下。”冯初躬身行礼时的风仪,引得对面轻佻:

    “怪不得坊间都传小冯公貌比西子,见之难望,如此风姿,连本王这种见惯了的,也不由得感慨两句。”

    这话说的过于轻率,冯初到底还是会因为女儿身沾上许多不必要的流言蜚语的。

    “殿下过誉了。”奈何此人是陛下叔公,冯初只得不紧不慢地回话,“皮相而已。”

    “常言道相由心生,小冯公这心想必也定是为国为民,决计不会以公谋私吧?啊?”拓跋宪哈哈大笑,也不管冯初想没想明白,大踏步地离去。

    冯初的笑容一点点地敛了。

    “冯大人,陛下召见。”

    殿门半开,冯初轻微地多吐了口气,她心有所感——广平王骤然出现在殿内,怕不是件好事。

    她一面走着,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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