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觊觎一朵菟丝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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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陆植得了这句问候一下子冒出强烈的生的欲.望,他竭力挣扎起来,胡乱踢翻了一个凳子。屋子里顿时发出刺耳而沉重的一声响。

    薛鸣玉心知不妙,当即松开他从另一侧跳窗跑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前脚刚逃出去,后脚那些人便齐刷刷强闯了进去。薛鸣玉甚至远远听见他们疾呼着“大人”。她沿着当年柳寒霄指给她的暗线一路畅通无阻地逃出城主府。

    而那些人竟只小心翼翼在府中搜寻了一番,不曾大摇大摆走上街来。

    薛鸣玉一面跑回家中,一面猜测这一伙人究竟所为何事。若是只为一个卫莲舟,她总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些,何况对卫莲舟那样的修士,要抓自然也该让柳寒霄这样的人来。

    她想到他们大晚上的却连一盏灯都不敢点,分明是暗中筹划些什么。

    但这事没让她困惑很久。

    半夜里薛鸣玉就得到了答案。

    郦都又地动了。

    【作者有话说】

    还差三千补到明天的更新里

    23二十三朵菟丝花

    ◎……◎

    薛鸣玉曾问过卫莲舟,魔是什么。

    他答曰,一种恶念。

    有活物的地方便会有魔。这种东西没有神智,没有形态,只是一团无数恶念凝成的黑雾。杀是杀不完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唯有封印抑或是镇压,才勉强能维持世间平和。

    可总有人不知死活地妄图驱使魔,譬如当年的陆槐,再譬如此刻的陆植。不过他要警惕得多,“城主府现下空无一人,只有传送阵被使用过的痕迹,他们应当都跑了。”

    萧青雨:“我来时也瞧过,不是上次的封印出了问题。气息仿佛是从南边的雾瘴林传来。”他脸色很不好。因为雾瘴林太险要,轻易不得深入。

    至少他这样的年轻弟子,山门是不容许他们不顾安危去冒险的。

    薛鸣玉:“那便又是顺路了。”可见陆植此次的重心不在卫莲舟。

    只是前几日柳寒霄找她也是顺路,如今陆植寻她还是顺路,这一个两个的都行踪诡异,且屡屡动作不断,也不知藏了多少阴谋坏水。

    李悬镜不在,崔含真闭关,卫莲舟“他这些日子似乎不大对劲,总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每日白天闭门不出,夜里却又四处游荡”。

    萧青雨有一回练剑练得入神,大半夜撞见他,实在惊了一跳。

    他看着像是许久不曾合过眼,眼下青黑,脸白得似索命鬼,偏生他还没瞧见他,只一个人自顾自割腕,割了一刀又一刀,血流了很多,比他嘴唇的颜色还红,可他仍旧只是在放血。

    念及此,萧青雨不由蹙眉,“他这是疯了?你要带他回来吗?”

    “不,”薛鸣玉对他说,“还不是时候。”

    她微微地笑起来,转而轻柔说道:“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的,眼下还有一桩远比这更紧要的事。”那些魔已经入城了。

    幸而翠微山下的守门人及时感知到魔气,传令给了山长,山长又遣了他与若干同门前来。不过他那些同门都分散在了襄州各处,只将最熟悉也最近的郦都交给了他。

    天阴得很。

    外头寒气森森,全然不闻人声犬吠,连灯笼和烛火都熄了。萧青雨正叮嘱她不要走动,恰在此时,一道凌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他第一时握着剑起身要冲出去,但蓦地想到薛鸣玉,他一顿,决定把他的剑留下给她,“那些魔未开化,我用不着剑,你留着防身罢。上面有我的气息,它们不敢近你的身。”

    说完他眨眼便消失不见。

    他一走,薛鸣玉立即出去了。

    她抬头望着血红色的天,明明这时应该黑得五指不见,却不寻常地掩映着一线诡谲黯淡的天光。

    风猎猎地吹。

    薛鸣玉的心跳得无比快,但不是害怕,即便有,也仅仅是作为凡人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恐慌。她其实感到一阵兴奋,以至于眼神分外亮,瞳孔中折射出愉悦的光彩。

    这些魔就在她附近徘徊,她每每等它们靠近,便会屏住呼吸。

    卫莲舟说过,低等魔是看不见的,一切的本能和对方位的辨别都靠感知。

    有时她甚至会故意泄漏一丝呼吸,诱它们来追。然后在它们要到近前时,蓦地屏气。待它们愚蠢地四下寻找时,薛鸣玉便凝神盯着它们,脸孔显现出一股可怕的专注。

    她就这样在一群魔中游荡,混在其中。

    偶尔喘不上气就躲到一旁调息好再出去。

    薛鸣玉一身白衣红裙,原本是极为明艳的。然而,混在这群青灰僵紫的魔中,白是死尸一样的惨白,红是鲜血一般的暗红。衣袂飘动时,僵冷得如同上吊的白纱。

    偏她脚步放得又轻,几乎踮着走。这是路上没人,若是有人,恐怕会把她当做一只鬼,一只与魔沆瀣一气的鬼。

    她几乎是欣赏着周围怪诞扭曲的一切,连同天上那轮血月都成了她眼里奇异的美景。

    因为有着前车之鉴,翠微山时不时便会给附近的人放符箓,贴在墙上即可消灾避难。但魔不总是被符箓挡在门外,偶尔也会循着活人的气息饕餮似的追进某户人家。

    这时薛鸣玉便会尾随其后。路过被撞得稀烂的门时,她犹然不忘在墙上补一道符箓,免得成群的魔涌入一同分食。

    她慢吞吞地进去,并不着急。

    直到里头传来惊呼声和充斥着恐惧的求救,她方才略微加快脚步。

    一个人,大概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被魔吃掉半边肩膀。旁边的女主人骇然地望着,手掌还淅淅沥沥淋着血。闯进来的魔则无动于衷地坐在尖锐森冷的瓷器碎片之中。

    是个花瓶。薛鸣玉看了一眼便不作理会。

    她一只手自背后轻轻按在女人的肩膀上,然后在对方蓦然惊惧的目光中沉静上前。她的呼吸已经停滞了一会儿,这使得她心脏跳得出奇快,思绪也随之迟钝。

    但她出剑却快极了。

    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将这肮脏可怖的东西捅了个对穿。

    魔的要害在心脏,心脏在右边。肋下三寸之距,最好自后心刺入。因为那处皮肉最薄,筋脉最少。几乎不会失手,且不至于溅出许多污血,难以打理。

    薛鸣玉清晰地记得这些话,卫莲舟曾无数次重复过的话。

    她慢慢拔出了剑。

    ……

    魔死了,化作一阵翻滚哀嚎的血雾,而后湮灭。

    薛鸣玉终于吐出气。

    她怜惜地握起这位夫人的手,然后在对方悚然的眼神中凑上去轻轻舔了一口她掌心的血。“不是甜的,”她轻声说,“那真好。您没有被魔气侵染。”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那位夫人僵硬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她勉强笑起来,“原来您是担心我沾了魔气。”

    她百般感激,又问自己的丈夫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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