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觊觎一朵菟丝花: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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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故意追问。

    她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的心口,有了几分猜测。

    简单告别后,卫莲舟便立即上了山。一路上他都恍恍惚惚的,就连崔含真与他对弈都魂游天外。终于还是崔含真叹息一声,要他好好休息,然后便走了。

    他独自躺在床榻上,明明困乏得很,却无论如何也不敢闭眼。

    卫莲舟夜里做了一个梦。

    且太真实了,以至于眼睛一闭便历历在目。

    梦中他又回到了白日里观礼的时候,结果礼数将成之际,薛鸣玉却骤然向他走来。她穿着他亲手绣的嫁衣,而后把手递给了他。

    他握住她的刹那,一抬头竟惊觉自己早已换上了那件喜服。而李悬镜却穿着平日里的常服远远同崔含真他们站在一旁,若无所知地望着她们笑。

    他将李悬镜取而代之,成了握住薛鸣玉手的那一个。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卫莲舟猛地惊醒了,并为自己而不齿。

    他绝不该趁人之危。

    哪怕在梦里也不行。

    *

    尽管两人成亲了,薛鸣玉并不要李悬镜总和自己绑在一块。是以某日她独自出门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人用灵力打昏了绑走,也没人知道。

    她醒来后,打量了周围的陈设,然后颇有几分微妙地笑起来。

    因为这屋子熟悉得她一眼便认出还是当年她杀陆槐的地方。那么她便是被人绑到城主府来了。她冷静地想道。

    说是城主府,其实早就没有城主了。

    自打上回陆槐连同柳寒霄解开了深渊的封印*,害死好些无辜的人,翠微山的修士便在除魔时将那位城主大人赶了出去,而后任由他被分食了。至于剩下那些仆从则是逃到了瀛州。

    据说圣上知道此事后,一言不发了许久,最终下令撤了郦都的城主府。

    是以城主府早已荒废多年,只是没成想如今竟然又有人悄无声息住了进来。她被绑在椅子上,盯着窗纸上透出来的模糊的身形。

    会是谁呢?

    她慢慢低垂着眼睑,平静地猜想道,大概不是柳寒霄,他还指望她给卫莲舟下蛊虫。况且以他那样散漫的性子,不大会特意□□她,还唯恐她作乱逃跑似的,将她牢牢绑住。

    恰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薛鸣玉不曾抬头,只是看着一双鞋慢慢走近。与此同时,她心里也逐渐有了清晰的答案。

    “你笑什么?”

    来人问道。

    薛鸣玉讶异地回答道:“啊,抱歉,我已经笑出来了吗?”她歉意地一笑,渐渐收敛了神情,然后心平气和地注视着这身绛紫色的衣衫。

    她突然说道:“这个颜色不大适合您。”

    然后微微地笑起来,“还是上回那个宝蓝色更衬您。”

    薛鸣玉望着陆植。

    陆植冷淡地问她:“卫莲舟在哪里?”

    “死了呀,”薛鸣玉似乎对他的提问感到惊奇,倒反过来问他,“您忘了?他那天不是被您烧死了吗?”

    “你在胡言乱语。”陆植冷冷地笃定道。

    他终于舍得上前几步,不再防贼似的和她隔着数尺之距,而后一只手撑在了绑她的椅子上。陆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究竟在哪里?”

    几次三番被人质疑搞得薛鸣玉有些不快了。

    “我说了,他死了。”

    “你在装傻充愣吗?”陆植哂笑着收回手并负到身后,“这可不像你,你那日持弓射我时,不是胆大妄为地都敢刺杀朝廷命官吗?”

    “什么朝廷?你的朝廷吗?”接连追问两句后,薛鸣玉似乎颇觉无趣般撇过脸,“那又与我有何干系?”

    陆植一对剑眉霎时压了下来,不悦至极。

    “你也要——”

    “忤逆吗?”薛鸣玉慢慢替他补上后半句。她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你是想说这个吧?”

    而后她格外烦恼地蹙起眉,“可我从来没有归顺过,怎么谈得上忤逆?”她的神情和语气困惑极了,仿佛是真心实意地向他询问。

    “你——”

    陆植俊秀的面孔顿时沉下来,以为她简直是个不通人情义理的蛮夷。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阴森森地逼问道:“我再问一遍,卫莲舟他在哪?”

    以免她继续胡搅蛮缠,他冷漠地迅速补充道:“不要说他死了,那火烧不死他,我知道。”

    薛鸣玉看着他强忍着火气便越发想笑,但她这回克制住了,只是不疾不徐道:“我也说过,他死了。”她不动声色地试图挣扎了一下背后的绳子,结果一下子没挣开。

    于是继续对他道:“即使现在没死,没几时也总要死的。”

    她说完后,陆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他终于认定她不是故意东拉西扯,就是发了癔症。他已经失去了和她来回拉扯的耐心。

    因此当即就冷笑一声,怒而甩袖离去。

    他一去,薛鸣玉便只能看着被用力甩上的两扇门。她想到柳寒霄,觉得他真是没用,好歹也是个修士,竟然看不住一个凡人。也想应当谁来救她。

    或许是卫莲舟,又或许是李悬镜。可想了半天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出现在门外。直到她忽然低下头——

    然后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薛鸣玉静默了片刻,她突然掰折了骨头。

    那只手不自然地扭曲起来,并软塌塌地垂下,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针扎般的疼痛一阵一阵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脸色已经逐渐苍白,但她的眼神尚且清明平静。

    断骨之后,薛鸣玉不费什么力气便从绳索里挣脱出一只手来,并迅速将骨头重又掰正。她灵活地在椅背后将绳子彻底解开,然后活动了一下僵硬充血的手臂。

    整个过程又快又流畅,丝毫不曾停顿,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眨眼的功夫。

    接下来薛鸣玉什么都没做,她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只是等。

    等到天都黑了,陆植再次按捺不住要过来审问她。可惜这次她懒得和他啰嗦,一待他靠近便一脚踹了上去,同时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陆植骤然被她踹了个仰倒,跌跌撞撞摔在地上,只觉得砸下来的瞬间浑身的骨头都疼。

    下一瞬,薛鸣玉便跨在他身前,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使他动弹不得。然后将原先捆她的绳索一圈圈绕在他颈上。

    她下了狠手,死命勒住。

    并漠然地注视着他白玉似的脸庞渐渐变成猪肝色,而后发紫发黑。

    他要断气了。

    薛鸣玉垂眼望着他,想道,他这脖子其实也脆弱得很,这样不堪一击。杀他简直就像杀一只鸡,倘若能用上她的袖刀,只怕会死得更快,还不如那个陆槐。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大概是他的侍卫见情况不对有意询问。

    “大人,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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