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纨绔竹马黑化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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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去的路上,被先前的混混连队堵住。

    十几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大汉挡在他面前,本就清瘦的谢璇衣显得更文弱了。

    他没有再骑马,下属也都不在身边,更没有地方报官寻公道。

    那群混混狞笑着逼近,似乎是要他好看。

    谢璇衣目光缓缓转过,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既然没人,就不用担心秩序。

    直接打就好了。

    他手中锦衾凭空出世,冷光如电,杀人也如砍瓜切菜,分外利落。

    等到谢璇衣停下来,微微喘息的时候,耳边捕捉到了电流声。

    还来不及疑惑,他听到系统温柔的电子女声。

    “恭喜宿主,异常数据清理进度上升2%。”

    昔日他寻遍了各种门路,甚至动用有自噬风险的巫蛊谣言,都没得到一丁点进度提升。

    现在,他只是杀了几个混混,进度跳到了百分之四十七。

    心里骤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谢璇衣艰难地呼吸,生冷的空气汩汩流入体内,仿佛要连带着五脏六腑一起,浑身冰冷。

    是他找方向的敏锐度太差了,还是真的……这个小世界已经濒临崩溃了?

    为什么民间已如此乱了?

    谢璇衣的头愈发疼痛,在一串混乱的联想之中,有一个词汇在脑海中跃然而出。

    起义。

    百姓,似乎要反了。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呢。皇家?百官?地方?这是他百思不得解的。

    回到宅院里,谢璇衣安排阕梅身边的几个暗卫去收拾残局。

    阕梅今日没有带遮脸的面纱,眸光毫无掩饰地看向他。

    “公子,您在烦恼什么,可有阕梅能为您做的?”

    “这不是您的问题。”她见谢璇衣不说话,拼尽全力联想一番,还以为谢璇衣在烦恼杀人之事,只能如此苍白地宽慰他。

    多说多错,人多不可信。谢璇衣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再为难她,叫她先去休息。

    他要清理异常数据,总不能把所有流民都杀掉,那破解之法……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世家。

    谢璇衣眸光停留在状告沈家的消息上,若有所思-

    “大娘,您也吃点。”

    流民驻扎的溪流旁,谢璇衣一身简谱装束,脸上擦着煤灰,格外狼狈。

    他掰开手里的半个糙面馍馍,把大的一半递给身前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

    女人背着一只破旧的竹篓,面黄肌瘦的婴儿裹在其中,睡得并不安稳。

    他左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六、七岁男孩的手,唯恐被人掠去。

    目光落在诱人的糙面馍馍上,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流露出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渴望。

    尽管如此,她依然坚决地拍掉了男孩伸出要接的手,看向谢璇衣时,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孩子,你留着吧,这东西难得。”

    这不是谎话。在这一群流徙之徒中,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就连草根树皮都快要食不果腹了。

    谢璇衣仍然只是笑,主动上前把馍馍塞到男孩手里,很温和又好说话的模样。

    这个举动成功打开了女人的话匣子。

    谢璇衣努力扯了扯身上过于短小的衣服,呼出一口白气,拂过冻得麻木的苍白双手。

    女人和这一群流民一样,从余城到淮南去,为了去讨一条活路,或是拼了满腔的悲愤,和那些大人物决一死战。

    谢璇衣出行走官道、有车马,此番乔装混入,才听到这骇人的消息。

    他倒是在帝京呆惯了,以为四年前宫变之后,便真是换了一副太平盛世。

    ——困难依然在,甚至更多了,柴米油盐一类价格攀升,为生活潦倒的群体越发壮大。

    他走之前这样,回来后依然这样。

    没有一丝改进,没有一丝扭转,不过是从一个昏聩的掌权人,变成了另一位昏聩的统治者。

    如此一想,这个早早辞官游荡的沈父,他是不得不见上一见了-

    “你们谈大人,可还好?”

    今日帝京天清气朗,连带着天牢内明亮不少。

    趁着狱卒放饭,沈适忻压着嗓子问。

    他已经许多人没见过谢璇衣了,不知他有没有过度操劳,有没有被人刁难。

    “还想着谈大人呢?”狱卒一脸不耐烦,连饭碗都放得极响,听着几乎是摔在地上的,“谈大人亲自下淮南了,别想他多逍遥了,你便在这牢房里等死吧。”

    淮南。

    这两个字在沈适忻心上攀了一圈,有说不出的错愕。

    谢璇衣说走就走了?

    为什么。

    第35章

    狱卒来得急促,走得更是迫不及待。

    手刚放下饭碗,一双脚却像连脚尖都舍不得转过来一样,朝着后方错了几步。

    沈适忻适应不了天牢中的食物。

    如果它们还能被称为食物。

    不过是些极其难以下咽的冷糠和厨余菜根,甚至是他从没见过的。

    他已经许多日没有正常进食了,平日里不是盯着那一处下雪的天窗,就是闭目养神。

    他尽情幻想过自己会死,但理智知道不会。

    只不过选择权在谢璇衣手上。

    如果他放过那几个最后的亲信,留下他们的命,那么他策划的劫狱就会照常运行。

    沈适忻闭着眼时,青紫的血管在薄薄的眼皮下格外显眼,一张脸又白得没什么血色,在阴惨的天牢里,倒真像是修罗道里爬出来的恶鬼了。

    天牢远处,隐隐有脚步声在狼吞虎咽的进食声中穿插着,格外突兀。

    脚步一刻不停,冲着沈适忻来。

    靠近时,才能看到,来人身形窄小,手持一盏狱卒常用的防风烛台,身披兜帽。

    兜帽完全盖住了来人的面颊,沈适忻盯着,眯了眯眼。

    “主子。”

    女人静了静,摘下兜帽,低下头代替行礼。

    沈适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阕梅,他收下了。”

    “是,主子,”阕梅隔着栏杆,很小声地快速道,“谈公子身边没有什么姿态过分亲密的人,来往密切的只有两人,或许只是同僚与手下,主子不必过于在意。”

    “谈大人接了圣旨,即日远调淮南,车马昨日便已启程,此行仓促,看来另有隐情。”

    一口气禀报完收获,阕梅又很微妙地压低了一点声音,说不出是心虚还是迟疑。

    “至于痕迹……属下并未在谈大人手指上瞧见任何痕迹。”

    沈适忻抓紧栏杆,猛然道:“没有?你可看仔细了?”

    阕梅没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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