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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 160-170(第13/15页)
军主力的大后勤抵达战场,为攻城军带来了更为重型的设备,比如覆盖着铁皮的攻城车和云梯,而城楼上的守军也早烧好了铜汁以逸待劳,从城头倾泻而下的铜汁烧穿了铁皮和木头,将燚军士兵浇筑在了那些攻城车里面。
如此一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峙就持续了整整六十天,所有银城守军也留在城上六十昼夜没有卸甲。
城外的燚军可以靠源源不绝的补给线进行补给,城内的守军却只能坐吃山空;城外的燚军可以砍伐山上的树木制造兵械,城里的守军却已经开始拆房子了;城外的燚军有充足的兵源轮流换防,城内却要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上到八十的太婆下到五岁的稚子都要打箭头的打箭头,敲钉子的敲钉子,纵使累到这种程度,却无人泄气言败,毕竟谁都知道放弃的下场,死在战场上肯定要比落进方晋手里来的痛快。
但就算这样,裴徽是没能等来期盼中的援军。
两个月后的一个早上,困在城内的裴徽和江崖眼睁睁看着一支燚军登上了后城外的山峰。
燚军点燃并砍伐光了山上的树木,同时开始平整山坡,挖出滑道,而那山坡顶端则是几块比房舍还要大的巨石。
裴徽立刻意识到了燚军的计划,当即叫守军在后城城墙下挖一个巨坑,同时在巨坑后修筑第二道城墙。
不过两方的人力对比太过悬殊,他们终究没能战胜燚军的速度,燚军采用火烧和水泼的方式斫去了巨石的棱角,再顺着已经平整好的山坡推了下来,巨石便沿着预定的轨道一路加速冲向城池,石头撞鸡蛋似的轻易破开了城墙,接着落进了银城守军早已挖好的坑中,只可惜深坑之后的第二道城墙刚刚竖起一半,高度和厚度都远远达不到目标,扛了十天便扛不住了。
银城对着敌军大敞四开,露出了它脆弱的怀抱。
城破的一刻,所有人不约而同提刀上马,准备殊死一战。
四十万敌军是一个太过巨大的数字,无论哪个方向都列阵着潮水一样的敌人,突围几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何况裴徽和江崖这三个月来给方晋找了不少麻烦,早在燚军那厢挂了号,一路上被敌人追着喊位置,他们很快在战斗中冲散,各自奔往了不同的方向。
江崖手里的宝剑砍到卷刃,可前方的敌人仍然无穷无尽,最终他被敌军逼到了城墙外的码头上,还在这里看见了一样穷途末路的九不够,两人抵背相助,暂时喘了口气。
随后一只带着哨音的响箭射向两人头顶,乃是燚军发现目标时用以报告方位的手段,于是上千燚军脱离大营向他们冲来。
江崖没有心思再想其他,只能握紧了手里的刀,但却发现手指意外使不上力气,而指尖还正淋漓淌着血,沿着血痕向上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至少中了六支箭,其中一只深入前胸,似乎是击穿了肋骨,接着他便感觉上气不接下气,胸膛好似被抽瘪了一样,再回头一看,九不够也已经力竭倒地了。
另一边,裴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路斩首无数,杀到手臂震颤,但要命的哨箭却一直如影随形,令他片刻不得解脱,当他再一次挥动长槊指向来人时,那血淋淋的人却喊着他的名字抱住了他的腿,裴徽略一回神,认出面前的人是于番,便踢了踢腿想赶于番走,毕竟他已沦为众矢之的,跟在他身边只会死得更快。
于番一直留在城中帮着做箭,城破的消息传来后,大家都跑了,只有他找了个角落躲着,看见裴徽才敢跑出来,但他没料到裴徽会把他推开,一时呆住,不料下一秒便有长刀劈头砸来,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哪里躲得开?幸亏裴徽及时用马槊拨开了他,然后扎死了后面的敌人。
裴徽见于番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能凭本事死在自己前头,只得吼道:“捡一把刀!上马!”
于番抢走敌人手里的刀,接着被裴徽拎上了马。
两个人一路杀向城门方向,但当他们路过一座磨坊的时候,听闻哨音提前埋伏在这里的燚军突然冲出,向空中扬了几麻袋石灰,顺风正中裴徽的面门,那石灰里不知掺了什么毒药,落在皮肤上都火辣辣的疼,更别提落在人的眼睛里了,裴徽两眼剧痛从马上跌下,登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在城门处还有一些守军正在顽强抵抗,见状忙上前助阵。于番坐在裴徽背后,倒是没有受此殃害,他赶快把裴徽拖到了一处坍塌的墙根下,快速抓了几把雪擦洗裴徽红肿溃烂的脸和眼睛。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眼前的局势已经无可转圜,而方晋的四十万大军里其实还有十万在城外列阵,尚未加入战斗。
第170章 出神入化(22)那姑娘莫非是下凡的……
雒棠山深处,极目不分云雪,只见一小堆青褐色的屋舍挤进狭仄的山肩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风律被大雪留在雒棠镇上已经三个多月了,寄居人家的大姐是个热心肠,担心她一个姑娘走不出大雪封山,非要请她多住几天,好等镇上商号向外送货的时候打通山路,也把她捎出去。
“我早上从鸡窝里捡了个蛋,加上腌菜打了碗汤,咱们娘仨儿且对付一顿。”大姐端着热腾腾的粗瓷走进房厅,小心地放在桌上,接着对坐在门槛上逗猫的风律说,“这几日雪实在大,冻得鸡都不怎么下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呼喊声,遂见一个穿着花袄的少女欢喜地跑进门来,手里还拎着一只血淋淋的獾子:“娘!我今天遇见怪事了!我刚才在林子里砍柴,竟看见一只站着走路的狐狸,嘴里还叼着只比它都大的獾子,难为它是怎么咬死的?我拿柴刀吓跑了狐狸,把獾子捡回来了,这么大一只,可够咱们吃一顿了!”
大姐闻言失色,慌得直拍胸口:“冤家!我活了这么大都没见过能咬死獾子的狐狸,那必是一只成了精的邪祟,你看见它不赶快躲着,怎么还上赶着招惹它啊?”
“你又神神叨叨的,反正这獾子你要不要?”少女不耐烦地把獾子往前一伸,冻结的冰渣掉在破落的砖地上,悄悄融化成血水,风律脚边的小猫嗅到腥味,一蹦一蹦地过来扑打血水,却被风律拎着脖子抱了回去。
大姐嘴上还嘀嘀咕咕着狐口夺食不吉利,手上却已经找了只木盆盛住獾子,端去灶台上剔骨剥皮了。这不是个太平年代,家家户户都过着紧衣缩食的日子,能吃上一顿肉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她心里虽怕,可也是高兴的。
山里的农户都有打理野物的手艺,大姐洗剥獾子的手法极利落,三两刀撕下整张獾子皮,绷在绣框上挂起来晾着,来日好卖给收皮毛的走贩,再剖开肚子掏出五脏,把肠油和肥肉收在一个带柄的粗陶罐里,剩下的肉和骨头都斩做大块,和下水一起丢进木盆,用力揉搓几把挤出血水,着力冲洗几遍,否则没放过血的野味必定腥臭难以入口。
这活儿实在繁琐,那边少女和风律吃完了野菜粥,大姐还在灶台上忙活着。
少女洗涮好两人的碗筷,重新穿上棉袄,站在门口问风律:“我去劈柴,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要干自己去干,别使唤人家!”大姐赶忙在衣服上擦擦手,跑来拦住风律,“那活儿太脏,你好好在屋子里歇着,屋子里暖和。”
“不碍事,屋里火气燥,我正好出去透透气。”风律去厢房拿了斗篷披上,返回来捞起小猫揣进怀中,跟着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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