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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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藏在船底的一千斤草绳滑落入海,她则握着草绳留在船上的一端,手指一捻,绳头便烧了起来,再把燃烧的草绳向海里一丢,火焰入水竟没有熄灭,海水反而瞬间结冰,冰面延展开去,一路攀升到了前方浪头,即将吞没桅杆顶部的巨浪因之当场冻结,与此同时,他们身下的这条船也被封进了冰层里。

    芦篾儿跳下倾覆的破船,义无反顾地向巨浪跋涉而去,她离开前留给随行的士兵们最后一句话。

    “劳烦你们送到这里,往回跑吧,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草绳好似烛芯,慢慢地从海底浮起,沿途烧出一条笔直的灰线,凡被草绳划归入范围的海水立时冻结,芦篾儿走出去多远,冰面就延伸出多远,而她走得越远,海水冻结的也就越深,大约行走一公里后,冰面就因为太过厚重而被底层海水抬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一座突兀的小山。

    第158章 出神入化(10)屠鼋犁海

    士兵们听到了芦篾儿警告,立刻推着筏子原路返回,他们乍然从秋入冬,身体来不及适应,即便穿了厚厚的冬装也冷的不行,冰面上行走的双脚逐渐麻木,有人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了。

    他们全力推着筏子,时不时回头张望芦篾儿离去的方向,没多久便看见天边出现了芝麻尖儿似的一点山色,那正是草绳烧出来的冰山,那冰山竟然没有因为他们的远离而渐渐从视野里消失,反而越长越高,最终接入了浓云,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努力在这改天换地的力量面前如此微不足道。

    绝望之中,一种苍凉而悲伤的哀鸣从远山方向传来,士兵们来不及追究那声音的起源,马上推着木筏撒开欢儿地逃命,可是脚下的冰面突然产生强震,掀翻了每一个士兵,他们早已冻僵的身体不听使唤,眼下连爬都爬不起来,众人忍不住举目追索远山所在的方位,却骇然见证了有生之年所遇最恐怖的景象。

    极远极远的地方,那接天穿云的山峰从海里伸了起来,竟是一只硕大无朋的巨鼋的角,当巨鼋终于撑起四足完全站直后,身量可称作顶天立地,它的背壳广阔如同大陆,两只前足撑起身体时,头上的角仿佛要把太阳顶下来,不过它背壳右下方突兀地缺了一角,好像是曾受过伤。

    士兵们还没有缓过来,巨鼋举手投足引发的巨浪已然呼啸而至,狂浪不由分说地崩碎了他们脚下的冰山,几个人只能连滚带爬地抢进木筏,各自抓紧木板稳定身形,浪头将筏子抛起抛落,他们只感觉身边的同伴不断地被甩出去。

    当动乱中止,他们再次抬起头时,周围已然是一片狼藉的浮冰,筏子上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人也许沉进了海里,也许被浮冰推出了视野,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危机远未结束,那仰身直立的巨鼋忽然倒了下去,天边顿时激起一堵遮天蔽日的水墙,士兵们趴在木筏里,绝望地念遍诸天神佛,这次水墙过境将木筏摔成了两半,船头一半留下了最后一个人。

    不待他得空喘息,巨鼋又像是吞了火炭一样痛苦地翻滚起来,似乎在与什么较量,它的尾巴甩动一次便是一场海啸,爪子抓挠一次便是一场飓风,在海底走动一步便要生成一场地震,随便打一个滚,海底便会应声破碎,从地心深处喷出赤红的岩浆。

    幸存者禁不住恐惧的折磨,终于合上了眼睛,任凭滔天巨浪将自己拍进了海水里,他觉得自己必然是要死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不知被浪推出了多远,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总之周围除了他所在的木筏之外,更没有任何冰山和人了。

    他抬头向上看了看,天上积聚着浓厚的乌云,连两枚太阳的光辉都无法穿过这样浓厚的云,自然也就分辨不出现在白天还是夜晚,足见里面孕育着一场多么汹涌的雨。

    他试着蠕动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打湿的棉袄和棉裤结结实实地冻在了木筏上,因此无论这半条木筏被浪花打沉多少次,最后他总会随着筏子浮起来,也算是机缘巧合救了他的命。

    暴雨说来就来,黄豆大的雨点儿纷纷打落,他仰面张开嘴,贪婪吞噬着天降甘霖,稍缓了些力气后,他开始反复蠕动身体从冰层中解脱出来,然后脱下了冻结的衣服,战栗着揉着僵硬的四肢。

    许是天可怜见,木筏漂浮的方向正通往陆地,而头顶的乌云也一直跟着他从海面来到了陆地上。

    当他爬上坚实的土地之后,眼前却只有被海啸摧毁过后的断壁残垣,他虽然活了一条命,手指与脚趾却具已青黑,必定是保不住了。

    他从废墟里找出一身衣服换上,麻木地跟上了逃难的队伍,众人一路捡食着野果野菜,然后翻过了一座很高的山峰,幸存者以为这下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却不料山后的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平湖,不仅如此,登顶远望,目之所及的山坳里尽是大大小小的湖泊,足见那场史无前例的海啸席卷了多高多远,又有多恐怖。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安州前线已于海啸当日开战,而那已经是二十天之前的事情了。

    他在海上飘了整整二十天。

    这便是死域塔中《神女会》的第一折戏文,绘者用了两层壁画与文字来描绘这个故事,或者说记录一段历史。

    米染又向上走了一个台阶,恰好来到一个一米见方窗格前,窗外正贴着一颗比窗子还大的蓝色眼睛,竖直的瞳孔缓慢伸缩,直勾勾盯着眼皮子底下的米染。

    她伸手摸了摸那眼睛周围的一片鳞甲,随即继续拾级而上,去看戏文的下一折了。

    此时死域之外,古樾国历史博物馆里,研究员继续为路潇介绍着裴徽的故事,投影仪上的那一枚金简,恰好也讲述着一千三百年前的同一场海啸。

    裴徽三人离家已经十余天了,鎏城却仍然遥不可及,一则他们只有一匹马,单凭双腿赶路确实力不从心,二则三个人太年轻,又是第一次离家远行,路上遇上点什么风吹草动都忍不住停下研究一会儿,净顾着胡闹了。

    可惜悠闲的日子终有尽头,那日他们才在客栈睡下,便被一场惊天动地的地震给摇醒了,匆匆下楼解了马,找了片空地忐忑地待着,余震一夜未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渐渐恢复平静。

    地震过后又开始下雨。

    这场雨太过诡异,似乎藏着源源不绝的水气,起先是暴雨,随后是绵绵的细雨,再之后是时断时续的阵雨,云层好像是天顶长出来的霉菌,迟迟不肯消散,甚至动也不动,而空气里也果然多了一种霉味儿。

    三个人在客栈中滞留了五天,第五天上午,路经此地的各方信使带来了远方的消息。

    和州沿海突然遭遇海啸,前所未见的巨浪遮天蔽地,淹没了许多村庄,如今战事告急,官衙还哪有余力赈灾,灾民们只能背井离乡,一群群到处流窜,很快就要到达他们这里。

    发往前方军队的粮草也因此遭受波及,有些是粮路断了,粮草困在后方无法调动;有些是粮库草场失于水火,无物可用;再加上饥饿的流民大量涌入城池,如果救民,则要动用军队的粮草,如果救军,就要眼看着百姓饿死,两张嘴争一口饭,实在没有一点办法。

    程享却偏挑这个时候发动了攻势。

    程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定州几乎整个丢了,士气大为受挫,幸亏有连山铁矿打造的神兵加持才堪堪止住颓势,暂时算是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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