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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忆君王》 110-113(第3/8页)
帝带到了榻上去。
正是在床帷之内的动静声响最酣畅时,媜珠脑中一个激灵,隐约听见了似乎有人在唤她,那是一声清脆响亮的“阿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以母亲的身份唤之。
她霍然睁开双目,挣扎着低吟喘息了两声,推了推身上的人,
“戎儿是不是醒了?他是不是在叫我?”
周奉疆顿了顿,也吐出一口粗气,不知他正要对媜珠说什么,但这话最终没说出口,因为太子戎又中气十足地喊出了一声“爹爹”。
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听清了。
沉默半晌,在情欲与父爱中纠结了一番后,他认命地从媜珠身上抽身离去,一面整了整自己散乱的衣袍,一面向外头太子戎的小床边走去。
媜珠也从榻上爬了起来,披上衣裳,手忙脚乱地拢好衣襟去看孩子。
太子戎不知是何时睡醒了,看脸上还有几分睡意懵懂的样子,恐怕还是被他们给吵醒的,醒来后不见身边有人,自然下意识地喊叫起来。
周奉疆将他从小床上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叫爹叫得这么响亮……真是老子的好儿子!”
媜珠没看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是宠溺欣慰还是咬牙切齿。
不过后来他准备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坚决不留太子戎在他们殿内午睡了。
春日里时常也有这样深宫之内的天伦之乐场景,挑着某一日天气晴好、百卉含英,帝后二人带着孩子陪赵太后在花苑里漫步小逛,闲话赏春,或是在凉亭里坐下稍稍歇息,饮一盏碧螺春,尝一碟茯苓糕、百花酥,再温馨不过了。
小太子也喜欢在外头满园里乱逛玩耍,摇摇晃晃地学会了走路。
他年纪小,却是极有性格的。他不喜欢老嬷嬷老太监们陪他玩,约莫是这些人总是满脸忧心忡忡地怕他摔倒,他走一步,他们就伸长了双臂小心地四处护着他,满嘴里不是“哎呦哎呦”就是“当心当心”。
心当然是好心,可这自然亦很扫小太子的兴。
倪常善、佩芝和福蓉他们都不得他喜爱,太子不要他们陪玩。
媜珠也说过了几次:“小孩子没有不磕磕碰碰的,这是在所难免。连陛下都说了,他要摔就任他摔去,孩子都是跌跌打打才长大的,摔了再扶起来就是了。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还这样小心谨慎做什么?难道本宫和陛下还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你们么?”
他们一面请罪一面奉承:“是奴等老了,不中用,得不了小殿下的喜欢,娘娘千辛万苦为陛下生下的千金万金贵重的皇儿,奴等怎么舍得小殿下摔了半下呢。”
于是倪常善就引荐了他年轻的干儿子倪赐清来侍奉小太子,太后和媜珠听了倒也觉得不错,就将他调来服侍戎儿,每日里陪着戎儿玩。
这一天太子戎在园子里玩过了一会儿,手里抓着一枝缀满花骨朵的桃枝回来了,讨好地献到媜珠跟前。
媜珠含笑接过:“这正好呢,还是一整枝的骨朵,回去插在瓷瓶里养着,几日就能开花了。”
太后招手唤他过去,慈爱地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又叮嘱媜珠说:
“看他才疯玩了一场,热得满头大汗,小孩子忌讳立刻就吹了凉风的,你要仔细看着,尤其春日里更不能随意给他脱衣裳。”
媜珠应下:“妾知道的。”
太后也笑:“现在我这辈子的指望啊,就是看着我们戎儿一日一日地长大了。只盼再等一眨眼的功夫,我们戎儿就长成大人了。”
太子戎的出生令他外祖赵国公府贵极天下,也令他祖母多添了无数笑颜,一年来看着竟像是年轻了数岁似的。
皇帝也奉承她,说了句叫太后高兴的话:“母亲贵体康健,还要看着戎儿成家娶妻、让您做上曾祖母的那一日。”
媜珠做了件聪明的事。
她狠了狠心,在太子戎走路还走不稳妥的时候彻底给他断了奶,让他再也不能跌跌撞撞、连爬带走地过来问她要奶喝。
随着他被断了奶,周奉疆也不能再在媜珠身上尝到这份甜如蜜浆的好处了。
他们父子二人似乎都极是不舍。
有经验的乳母们都说,要给孩子断奶,则必要母亲与孩子分开几日,短则两三日,长则数日,都是说不准的。
她们心里还偷偷想着,宫里的孩子本就更比宫外的孩子金贵娇气,尤其是小太子,更是帝后父母亲手带大养大的,又不知如何疼他,恐怕要给他断奶是件不容易的事儿,还有的闹的呢。
媜珠也发过愁。
然而这孩子竟然很有骨气,——比他父亲都有骨气多了。
他甚至都没正经和媜珠分开过,只是被媜珠委婉地拒绝了一回,媜珠捂着心口说“阿娘今天不舒服,不能喂你”,他愣了愣,就再也没要过一口奶了,到了晚间便正常吃肉糜羹当饭。
养育一个又好带又健壮的孩子,不拘他聪不聪明、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已经足够叫父母省心到延年益寿。
不过朝臣们都说太子殿下是聪明的。
这或许源于在他的周岁宫宴上抓周时,他稳稳当当地抓住了一本三省臣僚学士们为他精心编写的《君王策阅武卷》,他卖了这些人这么大一个面子,这些人也就日益对他充满期待,满口夸赞。
岁月一丝一缕地慢慢在掌心中穿梭、流逝,媜珠与周奉疆日渐恩爱,往昔的隔阂似乎渐渐都消散得干净了。
四下无人时,她还是喜欢叫他哥哥或者兄长,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刻在骨子里,不容易改了。
周奉疆心下偶尔也有过些许怅然,他想,她接受他在身边,接受他们之间的床笫之欢,愿意为他生育子嗣,是不是还是因为从前做兄妹时的情意?
是靠着那些情意,她才和他过到一起来的,她还是没有完完全全拿他当做丈夫。
媜珠哄过他几次之后就懒得理会了,她只会不咸不淡地敷衍几句:
“妾不仅把陛下视作兄长,陛下还是国之君父,也是妾的君父,妾愿意将陛下当做父亲一般敬着,陛下满意吗?”
从她生产后至今,他们在床榻上一直分外和谐融洽,淋漓畅快,媜珠的身段愈见熟透了,也时常会顺从他的心意主动迎合。
她的眼睛里再没有半分抗拒,她的身体需要他,他们是契合的。不需要他再强迫她什么,她就会主动缠上他的身。
这倒令周奉疆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和安心。
可是很快,在某个夜晚,这种安心似乎也被打破了。
在柔风甘雨的一场情事毕,媜珠累倦地枕在圆枕上细细喘息,他为她擦拭身体时却忽然察觉她的情绪仿佛有些低落,兴致也并不怎么高。
这不需要她亲口说出来,他太熟悉她,太了解她,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和平日里分毫不差的姿态,他就是能从她每一根头发丝里读懂她的情绪。
她不高兴,不太满意。甚至就连她轻轻抿起的唇瓣上,他都能看出她尚未被满足。
他心头像是被蓦然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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