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11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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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光景,忽然竟有了种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的感觉了。

    他叹了口气,媜珠便问陛下为何而叹。

    皇帝如实回答:“灿娘再好,也只能假充女儿养着逗一逗而已,终归不是朕的亲生女儿,朕到底人生有憾,没有一个像你这般美丽乖顺的女儿。”

    媜珠笑:“妾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已经有一个了,可见陛下还不嫌厌烦,还想要一只像妾一般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周奉疆不由挑眉:“朕不过先前教训你几句罢了,你还要记仇到如今?”

    “不记仇还怎么当得起陛下教训的这句白眼狼呢。”

    他也不恼,只附和了一声:“那还是娘娘说得有道理。”

    夜里到床榻上照旧还有一场旖旎风月,他对她的身体热情不减,然而云雨时却愈发呵护体贴,抚弄她的身子时分外温柔,缱绻怜惜。

    有时媜珠也会感到一阵惊奇,男人违背起誓言来总是十分容易的,尤其是在床上答应下来的事情,更不能轻易入耳去听,但他一心遵守起承诺来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看他想不想罢了。

    他再没有蓄意折辱过她,她不喜欢他说的话、她不喜欢的事情,他果真不曾再说过、做过。

    她的身体早已接受了他、依赖了他,也早已不再抗拒床笫之事,以至于每回总会主动迎合承受,对他十分热情。

    这段时日两人在床榻上无比和谐,没有半分矛盾,连带着夫妻之间愈发情浓。

    可是……他像对待一尊瓷器般爱护她,仿佛她多么的容易磕碰,仿佛她又像是一团容易消散的云雾那样脆弱,他对她已经够好了,他真的改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心中又像是还有一个未曾被满足的缺口,隐约感到仍是不顺意,却说不清这层空虚到底来自于何处。

    房事毕,床帐内是一片糜艳的甜香,媜珠裸着身子靠在他怀里慢慢平复剧烈的心跳和颤栗痉挛的身体。

    他为她擦拭了身体,轻轻吻她的脸颊,两人忽又提起了关于“女儿”的事情。

    媜珠问他:“陛下真的想要妾再为您生个女儿吗?”

    皇帝说想:“朕想要一个像你小时候一样的女儿,像你一样可爱。”

    媜珠又问:“陛下不喜欢戎儿吗?”

    “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他更像朕,和你小时候的脾气秉性并不太像,朕还是最喜欢你的样子。你小时候的样子哥哥还历历在目,并不曾忘。”

    媜珠唇畔露出笑意:“为什么哥哥还这么想要个像我一样的女儿呢?”

    “因为哥哥想把你再重新养大一遍,会把曾经我无权无势时没来得及给你的宠爱和荣耀加倍偿还在她身上。你小的时候我便立誓想要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珍宝,可我那时候还不能做到,这是哥哥毕生的憾事。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是这世上最令人羡慕的公主。”

    第112章

    有些遗憾之所以会成为遗憾,是因为他自认为这个心愿应当是很难实现的。

    虽然周奉疆嘴上说着想要媜珠再为他生个女儿,但实际上他还是舍不得叫媜珠再承受一次怀孕分娩之苦的,——更何况她现在才生产完不到一年。

    一次怀孕,意味着她至少要有一年多的时间饱受身体折磨和怀胎所带来的风险,她前前后后要承受多大的苦楚啊?

    陪伴她度过了一次完整的孕期,她怀孕时无可避免的焦虑、痛苦和种种情绪失常,他全然看在眼里。

    孩子么,有一个也就够了,实在觉得不行,还能勉强把灿娘子这样的猫犬拉来凑个数,养在殿里、抱在怀中,逗一逗,摸一摸,也就有几分儿女绕膝似的美满了。

    自她产后他们开始有床笫之事时起,他便又饮起了那男子避子的凉药,舍不得真的叫她刚生完一个就怀上下一胎,兔子似的一窝接一窝生个没完,把她的身子都会给拖垮了。

    这件事上赵太后对他的自觉和他怜惜媜珠的那份心意相当满意,满口都是说他好,说媜珠真是三生有幸托付给他。

    年末时长安城又下起了一场大雪,有红梅迎雪绽放,孩子被闷在殿里数日也颇为烦闷,嘴里总嘟嘟囔囔地暗示自己想要出去玩。

    媜珠将太子戎层层叠叠裹得严严实实,在雪停后带他去看了他人生中看到的第一场雪。

    她如今是抱不动他了,是周奉疆将这被包得好大一团的孩子抱在怀里。

    他一面抱着太子戎,一边还小心搀扶着媜珠的手,怕她摔倒在这雪地里。

    红梅暗香映衬着她在这雪地里似跌落尘世的仙姬,艳杀天地间。

    太子戎觉得这雪景十分新奇有趣,半点不觉寒冷,还咯咯笑个不停,玩了许久也不肯回去,周奉疆一要抱着他往回走了,他便作势瘪嘴准备哭出来似的。

    除夕宫宴上,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压胜钱,媜珠将他祖母赵太后赏他的那枚铜币以红绳穿好,戴在他的脖颈间,为他镇恶驱邪、保佑平安。

    这天夜里,听着外头许久连绵不断的烟花爆竹之声,太子戎也毫无睡意,拾着几件自己的玩具趴在床榻上玩着,十足的精神抖擞。

    媜珠披着寝衣靠坐在玫瑰圈椅里,膝头随意搭着一件紫貂皮的裘衣,灿娘子依偎在她脚边,她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周奉疆聊着天。

    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守岁。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后来再想想,居然也是周奉疆在人世间三十年,到了而立之年才真正拥有的、第一个安安心心度过的年。

    这才是他真正的家,一个令他感到安心的、惬意的家。

    六岁之前和生母在一起时,他们的年节是寂寥的、寒冷的、饥饿的、苦涩的。

    继而他被周家收养,周家令他摆脱了饥寒交迫的窘境,但在周家他又是寄人篱下的、旁人眼中近乎家奴一般的存在,他并没有归属感,也不能真切地觉得幸福。

    更后来他成了周家的家主,他也成了媜珠的丈夫,他和她夫妻二人在一起过了许多年,那是他们两个人度过的除夕。

    可是面对媜珠时,他的心还是虚的,那时候他不知道究竟何时他对她的骗婚和强占之事会东窗事发,更不知何时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唯有此刻。

    他看着媜珠,看着在床榻上无忧无虑玩耍的稚子、那个他们共同的血脉,三十年来,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翻过年来是龙章四年,春意融融,又是一年桃柳争妍、莺飞草长的好时节,太子戎开始有意识地学会叫“娘娘”“陛下”了。

    这是跟着身边的宫人们学来的,听他们这样唤他的父母,他也就学着这样开了口。

    媜珠纠正了他几次,叫他学会喊爹喊娘和祖母“阿婆”,他也很上道,很快就改过来了,并且叫的还越来越响亮。

    然而实际上这孩子第一次叫出“爹娘”时,是在一个颇为尴尬的午后。

    那一日媜珠哄着他睡着了,将他搁在他自己的小床里躺好,还给他盖好了小被子,而她则半推半就地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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