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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忆君王》 90-100(第2/25页)
,甚至就连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我——”
听到她如此辩驳,韩孝直嘭一下摔了手中的酒盏,起身怒目视她:
“你操持这个家?你还有脸来跟我提这样的话?呵,这个家里你也就管过你母亲和你的孩子,你是如何对待你的婆母,如何与你的妯娌相处的?但凡你真能有半分容人之量,但凡你能和你婆婆、和你的妯娌冯氏她们相安无事,你们这些后宅妇人不起风波,我何至于被韩孝民牵连到如此地步!颍川公主,难道你的父亲、你的嫡母就没有教过你一句话,”
他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妻贤夫祸少。我如今的一切孽报,都毁于无知的后宅妇人之手。”
周芩姬全然愣住,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丈夫。
她忽然连和他辩驳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媜珠最近的心情又有些不大高兴似的,整日多没精打采的。
这倒也难怪她提不起劲来,任何一个女人在孕期发现自己丈夫过往的那些云山雾罩的风流韵事,想必都很难高兴得起来。
她心中有一根细细的刺,一个解不开的乌云疑影。
——那天她在宣室殿书房里看到的长沙公主寄给他的信,周奉疆最后是怎么回的?
他对张玉令说了些什么?
每每一想到这这件事,媜珠浑身上下皆不痛快。
但她的自尊与骄傲又决不允许她主动开口和他问起这些事,这就越发折磨得她心神不宁,疑神疑鬼。
赵太后是知道女儿的心事的。
她可没将这个什么长沙公主短沙公主的放在眼里,瞧媜珠有些郁郁寡欢,私下里她还安抚她道: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男人不是都这样?俗话说,自古以来公主的驸马家里还要纳三房小妾、外头还有五六个相好妇人,何况哪个皇帝没有三宫六苑?我的乖女儿,你不是素来心性最好的么?你爹爹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也没见你埋怨你爹爹好色,怎么轮到你哥哥身上就不行了?”
她哼了声,“可见还是那句老话,板子打不到自己身上不嫌疼。”
媜珠哇一下啪嗒啪嗒掉起眼泪,赵太后大呼小叫,说她尽知道哭,可别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哭坏了。
见她哭得伤心了,赵太后这才认真安慰她起来:
“只要你平平安安生下小太子,男人好色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上回不是还跟你说了,想必你哥哥的寿数也不长,再多好色些,掏空了身子,兴许死得更快了。这般你享福的日子不也更快些?等他一死了,那七妃八嫔惹你生气的你也不必给她们脸色,一块扔进皇陵里关起来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媜珠哭泣的动静顿了一顿,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可怕的画面。
她三十多岁时,周奉疆一下旧疾复发病重不治,跟她父亲周鼎一样躺到病榻上没几个月就死了,留下她年纪轻轻受了活寡。
宫里顿时白茫茫的一片,热火朝天给他办起国丧来,她儿子高高兴兴登基当皇帝去了,母亲也高高兴兴当了太皇太后,祖孙两个搂在一起笑得开怀,而她凄凄惨惨地跪在他棺椁前哭得抽抽搭搭,景象好不凄惨!
等他再一死,她的儿女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母亲当了太皇太后只管自己享福,只有她一个人三十多岁便独守空房没了男人,正如日中天的年纪,生生把自己熬得跟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一般清汤寡水半死半生的。
这日子还有什么奔头啊!
天呐!
她一下扑在母亲怀里哭得越发凄怆了。
赵太后气得口中连啧了几声,骂她没出息,
“你爹死时也没见你这个哭法,要是哭坏了我的孙儿,你看我不打死你!”
周奉疆也看得出媜珠这些日子情绪不太寻常。
他以为是自己那晚强迫她用手为他纾解时,累坏了她,惹她伤心了,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懊悔还有愧疚,待她愈发小心翼翼起来,对她说句话都是轻声细气的。
仿佛她就是一团纤纤的仙云,呼出口重气就能吹化了她的身子,会把她吹回九重仙宫里去、永远离开他似的。
王医丞对此给出另一番见解,说孕期的女子本就容易伤秋悲春、心情低落导致性情陡变,他这里还有两副旁的安胎药的方子,兴许给娘娘吃一吃是管用的。
咳咳,就是嘛,熬煮起来颇为繁琐,这每一味药材称量抓取也十分零碎。
于是,利用初为人父的皇帝的焦虑心理,王医丞又从中捞了些好处,灌媜珠多吃了两碗苦涩的汤药。
媜珠吃多了汤药,心情仍是未见多少好转,面对周奉疆的声声关怀,她忽有一天淡淡地望着他说:
“你只是想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才不会对我这样好。没有怀上它之前,你对我隔三差五呼来喝去,处处训斥,你还会打我。”
周奉疆呼吸一顿。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的确是怕她问起这句话来,怕她问他说,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他实在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能让她满意,于是只能先试探着说“不是”。
“哥哥最爱的不是只有你吗?从前是哥哥对你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我现在百倍地弥补给你。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待你了。我保证。”
媜珠眸光幽幽地盯着他:“你不是因为孩子才对我好的?”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绝对不是”。
结果她哇一下又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
“所以我给你怀上孩子,你从未因为这个孩子对我好半分?它对你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可有可无,是不是?”
“假如有一天我失宠了,你不爱我了,那你也不会再爱我们的孩子了,是不是?”
周奉疆闭了闭眸,头颅嗡嗡地抽痛起来,像有千万只蚊子扑腾翅膀在他耳边飞过,叮咬得他浑身发麻。
也许王医丞说的并没有错。
转入今岁的八月后,秋意愈浓,天气转凉,满目伤秋之景,难免要勾出媜珠心里杂七杂八的各种悲情来。
其实她本性就如此容易感伤叹惋的,做闺阁少女时便已初见端倪。
那时她几个庶出的弟弟们整日不学无术,就喜欢捉了那些鸟儿雀儿兔儿来,用绳子绑住,折磨玩弄至死。
每每知道这些事,媜珠总会伤心很久,她对周奉疆说,她有能力能救下他们手里的那一只两只的鸟雀猫兔,可是这些治标不治本。
她可以救下这一只,但弟弟们手里没得玩了,他们转头还会再去捉另一只来。
无穷无尽,她救不了所有的鸟雀,她心中不安。
甚至,也许她救下一只,还会引得他们多抓更多只来玩弄。
那她做的到底对不对?
周奉疆只会不以为意地回她:“好办,把你弟弟们全打死不就是了,这就不会再叫他们出来祸害生灵了。”
媜珠那时只觉得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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