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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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觉,她终于有力气开口说话:

    “那东西不是我放的。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周奉疆愈发用力地抱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知道,我相信媜媜,我知道这些和你无关。哥哥会为媜媜主持公道的,媜媜,别害怕。”

    媜珠泫然泣下,泪光涟涟地伏在他肩头,咬了咬唇低声哽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的信任使她心安,又使她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其实他还是爱她的。而她也离不开他。

    在这个世上,她离不开他。

    媜珠腹中有些绞痛不适,皇帝立刻叫人去把王医丞拉过来,又命人连夜去把尚居于长安城中的长沙公主张玉令带来审问。

    王医丞揉着惺忪的睡眼慌忙穿了衣裳赶过来,跪地为媜珠切过脉,眉头不由一跳。

    皇后的确有几分动了胎气,像是受了些什么刺激,难怪她身上不舒服,他即刻督促其他的医者们去为皇后熬煮安胎药来,又叫女医为皇后按了按身上的几个穴道,好让皇后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处理好这些,王医丞也长舒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地把罪责朝皇帝身上推去,

    “娘娘这回恐怕还是在床笫之间受了刺激,惊动胎象,陛下,陛下!臣……臣三番几次提醒过陛下的,娘娘现在怀胎还不足三月,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小心翼翼养着还来不及,怎么能,您怎么能……

    臣说句罪该万死的悖逆之言:若是陛下都不爱惜娘娘的身子,纵使臣使出浑身解数为娘娘保胎,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他当然大着胆子要把问题都推给皇帝,要不然皇后孕初期胎象不好,岂不是叫这暴君找到由头怪给他们太医署了吗?

    龙床边上的雨影银丝纱低垂下来,于一室静谧的烛灯光亮下朦胧地遮住了媜珠的纤柔的身影,她是楚楚可怜,柔肤弱体,姿态荏弱地靠在皇帝的身上,被人温柔地哄着服下了一口汤药。

    听到王医丞这老匹夫在这胡言乱语,周奉疆这才想起来找他算账,他将媜珠轻轻放回榻上躺下,撩起纱帐起了身,提起声量直斥王医丞道:

    “朕还未寻你算账,你倒敢对朕指手画脚起来!老匹夫,张氏献来的那琉璃瓶你是见过的,朕也叫你细细查过可有异样,还问你那琉璃瓶中的香气是何物,你是怎么告诉朕的?就因为你说那瓷瓶无误,香气也于有孕的妇人无害,朕这才敢叫皇后摆在殿内!但凡朕迟几日发现那腌臜下作的物件,这东西真伤了皇后和胎儿,你几个脑袋够朕砍的!”

    王医丞一下便汗如雨下,当即跪伏在地:

    “陛下的意思是……那琉璃瓶中有些、有些……?”

    皇帝将那只人偶丢到他面前:“你再去闻闻,这到底是什么香!”

    王医丞惊惧起来:“这、这、这——”

    皇帝压低声音冷笑:“是谁将这人偶置于琉璃瓶中的机关内的?朕几日不曾发觉,夜间宿于这殿内,总有些血气上涌,忍不住想……这东西似乎还只对朕有用,皇后和殿内侍奉的宫娥嬷嬷们,怎么就不见在她们身上起效?”

    王医丞一下大彻大悟了:“那这香气恐怕是外邦波斯国和大食国宫廷内常用的血鸦香了,臣的确有所耳闻。臣知晓此物!臣年少时游历西域,听闻西域宫廷王妃侍女们争相欲求此香争宠……此香只对、只对男子有效,于女子则毫无用处。臣一时当作新奇,并未留意。又因此香极名贵,常为西域宫中秘用,臣虽有耳闻,可是却不曾亲自见过,起先更不能知此香究竟是何味道啊陛下!”

    王医丞连连磕头起来:“臣实在罪该万死,臣愧对陛下、娘娘的重用!”

    周奉疆微微哂笑了下,“你说这血鸦香十分名贵珍奇,便是在外邦异国,也只有宫中可用?”

    王医丞道是,“昔时似乎有人和臣提了一嘴,说这血鸦香,哪怕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也要先捉一千只公乌鸦来配它呢!要取一千只公乌鸦的心来,生剖出来,投入大炉中熬煮,期间还要加入黑月桂、玫瑰……所以常是西域贵族女子、妇人为争宠,求丈夫宠爱,偷偷于房中所用,而且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价值千金。”

    周奉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朕知道了。”

    设局之人的确耗费了良多心血,也打定主意认定了哪怕是交给宫中太医署的医者们检查,这些医者都未必能察觉出异样来。

    即便有人能听说过它,也没有机会亲自闻过它的味道,根本认不出它。

    王医丞被皇帝撵下去时,还不忘为自己辩驳一句:

    “臣虽有罪不曾先认出此物的香气,不过多赖陛下福泽庇佑,娘娘凤仪之尊,此物并不能伤到娘娘和腹中龙胎,陛下、娘娘尚可宽心。”

    言下之意就是媜珠今晚动了胎气还是不能怪他。反正他永远有他的道理。

    王医丞离开后不久,浓墨的夜色中,张玉令及跟随她自龟昌而来的随从、婢女们也一箩筐被皇帝揪了过来。

    皇帝准备自己亲自去别处审问他们,叫媜珠好好歇一歇,安心睡一觉。媜珠不肯,坚持要披衣起了身,和他一起过去。

    这些人被皇帝命人带去了椒房殿的偏殿里,一下便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

    张玉令俯首跪叩天子和皇后:“陛下漏夜召妾等前来,妾心惶恐,不知陛下有何吩咐、问询。”

    周奉疆嗤笑了声:“你惶恐?你当然惶恐!不只是你该惶恐,你外祖高家所有人的人头在脖子上都不太稳当。”

    此时已入了秋,虽还未到能烧炭取暖的季节,但周奉疆怕夜间寒气伤了媜珠,亲自给她裹了层厚实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安置在殿内的宝座上,他自己步下高台,亲审张玉令。

    张玉令当然是不认的:“陛下!妾、妾实在不知陛下何有此言,妾与高家全族乱世中得以保全性命,皆仰仗陛下恩泽垂祐,陛下若要取妾和高家的性命,妾甘愿赴死,只是妾不知陛下为何……”

    皇帝从袖中取出那只人偶又丢给了她:

    “现在知道了?”

    长沙公主姣好面容上的表情经历了好一番力求生动的变化,也许她也用尽全身力气表演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确实无辜、继而困惑、然后是恐惧、害怕,最后也同样愤怒地谴责到底是谁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但周奉疆没有耐心等完她这一出戏的落幕,他不耐烦地斥她:

    “朕不是你前楚的亡国之君张道恭,更不是谁都能来朕面前东诳西骗的!你当朕当真看不出你那点贼心思?朕只是懒得和一介亡国妇人计较!”

    “夜深了,皇后也倦乏了。朕再给你半炷香的工夫,你若从实招来,朕尚可不牵连你外祖高家。你若再敢狡辩喊冤,半炷香后,不论你认不认,朕明日就会把连诛五族的诏书送到你外祖父面前。”

    张玉令凄然一笑,跪倒在地,即便心中惊涛骇浪,可越是这样关键的时候,她越是要沉住气的。

    她愣愣地捧起那只人偶,低声喃喃道:“这宫中……这宫中有人对陛下行巫蛊之术,此人实在罪该万死,可,可妾,可妾方历经车马劳苦重回故乡,陛下为何一心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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