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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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真敢下这个手。

    汩汩血液从他胸膛的血洞伤口处冒了出来,将她握着簪子的那只手也染上了可怖的血色。

    周奉疆没有理会她的动作,甚至只是用余光随意地扫了那伤口一眼,连尚且没在他身体里的银簪也不急着取出。

    无事,总归他也在她那里,刺痛着她。

    他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媜珠,轻笑着问她:“方才你主动取悦朕,就是为了这一下么,媜媜?”

    媜珠呼吸紊乱,怨毒又毫不畏惧地和他直视:“你早就该去死了,去死!”

    周奉疆笑意不减:“要不要朕现在为你立一份遗诏?为你在你周家的宗室里择一幼子立为新帝,封你做摄政太后,叫你垂帘听政?如此,朕一死,倒还算保全了你与你母亲后半生的安稳荣华。调动长安洛阳两京兵马的虎符,在朕宣室殿书房的堪舆图之后,记得去取。”

    媜珠微愣。

    他神情没有丝毫痛苦,反而有了几分落拓不羁,

    “只是,待朕一崩,史书本纪记述朕之生平,定要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朕是心甘情愿死在朕皇后的身上的,朕做鬼也风流。千古丹青都要记得,朕的赵皇后是何等的尤物美人啊。”

    媜珠缓缓放开了握着簪子的那只手,那只银簪依然没在他身体里。

    周奉疆还没摸清她是要做什么,她忽从大床的一角摸出一个圆盘状的硬物狠狠朝他身上砸去,发疯一般尖叫:

    “老畜生你去死吧!你就是下流荒淫的好色之徒,你给我滚,滚,纵使史书记述,也要记你是被我打死的,你是千古史书里第一个被自己女人打死的开国之君,谁让你好色好到如斯地步,畜生!”

    这一次周奉疆抬手挡了一下,不过那东西还是狠狠砸在了他手臂上,并且尖利的一处凸起处在他手臂上还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这时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他前些天送给媜珠的护心镜。

    他将此物赠她,希望此物能庇佑她无病无灾,一生顺遂,结果她却用它来伤他。

    周奉疆的怒火还没腾起来之前,只听得一声猫叫,一只圆滚滚的大肥猫也忽从帘帐外飞跳了进来,毛绒绒的四足踩在周奉疆的胸膛上,一副炸了毛躬着身子的姿态,对他龇牙咧嘴地宣示凶狠之意,很快伸出两只猫前爪在他身上用尽全力恶狠狠地抓了一下,同样抓出了两道见血的伤痕。

    而后这肥猫四足一起用力,乱七八糟又惊慌失措地跑开了,远远地在一旁不停继续对他叫唤示威。

    是灿娘子。

    大抵是它不知躲在哪里偷偷观察着两人,原先它就猜测周奉疆在对媜珠施暴,只是不敢断定,也不敢随意出手,当发现媜珠都开始反击时,它毫不犹豫地和媜珠站在了一起,也扑进来抓了这凶暴之徒两下。

    明明它自己也只是一只柔弱温顺的肥猫,它连一只老鼠都没抓过,更从未伤人半下,眼下为了媜珠,连皇帝都敢抓了。

    猫犬之类实则是极聪明的生灵,别看灿娘子日日懒懒散散地睡在殿中横梁上发呆,可它观察着殿内来来往往众人的神情姿态,它可是早就能判断出这些人的身份高低贵贱的。

    在这殿内,最高贵者便是眼前的男人与女人,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要对他们毕恭毕敬,遵从他们的吩咐做事。

    而这个男人,权势又似乎还在这个女人之上。

    他是最恐怖的,最不能惹的。

    灿娘子心知肚明。

    可是为了最疼爱它的媜珠,在媜珠被他欺辱时,它还是追随着媜珠的动作,和媜珠一起与他“搏斗”了起来。

    见灿娘子有如此行径,媜珠不免又动容又担忧地含泪唤它一声:“灿娘!”

    灿娘子温顺地喵了一声应她,像是在告诉她别担心。

    周奉疆到这时候才是真怒了。

    好一番主仆情深,她们两倒齐心协力起来一同来暗伤他了!

    媜珠的那两次动手和灿娘子的发狂,以他的身手、即便正是沉沦于情欲之中亦完全是能躲开的。

    可这次他就是没躲。

    昔年征战在外,不论谁人帐下猛将也不能在他面前用如此愚笨的手段伤他,但他偏偏让她做到了。

    从前跟随养父周鼎在山林中围猎,便是恶虎他也面不改色地猎杀过,他还能叫一只浑身蠢肉的笨猫给伤了?

    他还不是不忍伤她,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忍住了没将那蠢猫扔出去。

    周奉疆冷笑着拔出胸前的那根银簪,将它丢了出去,他又制服住媜珠,把她按在榻上,粗喘着将方才这场还没了结的情事做完了。

    期间媜珠凄凄地叫了两声,灿娘子蠢蠢欲动又要扑上来,周奉疆呵斥了它一声:“你再敢过来发疯,朕就把你扔去琅琊公主府里陪你的旧主,把你和她一道关上十年的禁闭!”

    灿娘子或许是被他的气势吓到,虽然低低又叫唤了两下,但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因他伏在媜珠身上的这个姿势,胸口和臂膀上没出的血迹大半又沾到了媜珠的身子上,弄得两人肌肤间全是一片黏腻的血迹,还沾染了丝被枕榻,整个场景看上去格外唬人。

    直到这时,周奉疆还有闲心去逗弄媜珠:“上次咱们榻上这么多血,是在什么时候?不错,那倒真是你初夜那晚了。朕至今回味不尽呢。”

    事毕,周奉疆一身暴戾之气地从媜珠身上起来,取过凌乱扔在大床上的亵裤套上,赤着精壮紧实的上身下了榻。

    他唤佩芝进来收拾,佩芝疾步入内,看清皇帝这满是狼藉血痕的上半身,又是被惊天劈地地吓了一大跳,差点当场晕死。

    她忙道:“婢这就叫人去传王医丞来给陛下处理伤口。陛下……呀,陛下还被这猫儿给抓伤了?这猫儿伤了陛下龙体?!”

    宫里伤过人的猫犬会是什么下场,自不必多说。

    尤其是还敢这般抓伤皇帝的猫。

    皇帝叫人跑到波斯去把它的猫家九族抓来一起处置了都不为过。

    佩芝赶忙道:“这猫儿必是发了猫瘟!留不得它了!竟敢伤了陛下,可否要婢将它捉了,先送去兽苑里看管起来?”

    皇帝冷笑:“这殿里伤人的母猫就它一只?龙床上还有一只呢,难道都能一块抓了?难道她也是犯了猫瘟?由她们去罢!”

    以前媜珠和他动嘴争吵时,他每次都气得半死要惩罚她,这次媜珠真真动手伤他,他倒看似很宽容地没对她怎样。

    只是,皇帝泄欲毕,穿戴整齐地离开椒房殿时还是吩咐了两句。

    “把那金锁链继续扣到她足腕上去,再有,伺候她承宠后去服坐胎药。她若不听话,就按从前宫规先例处置她那当闺女一样的宝贝猫去。”

    “朕还是对她太忍让了。从今日始,她一日怀不上子嗣,就别想再踏出这椒房殿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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