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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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怪你了,”陈舷对着他重复一遍,“我们,以后好好的吧。”

    方谕放下碗,转身,窸窸窣窣地慢吞吞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俯身把他抱住,把他压到床上,脑袋埋在他身上,没吭声地往他身上一直拱,一直蹭。

    “你不怪我,我自己也得怪,”他说,“我对不起你,但我会跟你好好的。打死我也不会走了,哥,我也不放手了。不管你再怎么骂我,我都不走了。”

    方谕真沉,陈舷被压得有点疼,但没动。

    他突然想起那树玫瑰来,那树开在癌症期间,开在冬天台风里的玫瑰。

    “你说的,”陈舷偏偏头,伸出手,伸出小拇指,“拉勾。”

    方谕抬手,跟他拉了勾。两只手指勾在一起,一拉一拽,又这么拉了勾。

    陈舷轻轻地笑。

    在床上蛄蛹了几天,方谕才在第三天爬了起来。

    后续的事情还挺多,方谕又在意大利呆了好几个月。陈舷的病几乎痊愈了,每天都陪着他跑来跑去。

    方谕工作室里的人都习惯陈舷的存在了。一开始,他们还会好奇新奇地投来视线,到后来眼皮都懒得抬了,看他一眼就继续上班。

    不过礼貌还是礼貌的,如果碰上,他们都会向他恭敬地弯身致意。

    方谕有时候还在工作室里加班,马西莫说是他还有一件衣服,得赶工。

    陈舷陪他在工作室里熬了几个夜,把那件衣服完工了,方谕说那是给一个财阀千金的衣服,千金大小姐是花重金让他做的,方谕不得不做。

    方谕说了好几次那位大小姐的名字。

    但陈舷一直没记住。

    他只记成:“土豆丝?”

    “图德斯。”方谕纠正。

    “哦……”陈舷点点头,努力地在心底念了几遍。没过几个小时,他就说,“土豆丝什么时候要你那件裙子?”

    “……”方谕说,“图德斯。”

    “嗯呐,我记着呢。”

    “你记成土豆丝了。”

    “是吗?”陈舷说,“你说的不是土豆丝?”

    方谕不吭声了,只是欲语还休地深深望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力。

    “哥,”他说,“我到今天终于是明白了,你怎么能跟铭哥玩十几年,一次都没吵过架。”

    陈舷不解:“干嘛突然提尚铭?”

    “哈哈。”

    方谕命苦一笑,接着便放弃挣扎了。第二天,他自暴自弃地跟陈舷说:“土豆丝的裙子做完了。”

    工作室的解散,倒是废了很多力气,也挺麻烦。

    陈舷看不懂他的手续,但解散的打算公布下去,工作室就死气沉沉了几天。过了几天气氛才好些,有一些人进了方谕的办公室,一脸坚决地来跟他说了什么——这都是愿意跟着他回国的勇士。

    另外一些人,就是或平静或面带微笑地带着文件进来的,马西莫说那都是辞职申请。

    愿意跟着方谕回中国的比想象中多一些,居然有一大半的土著意大利人愿意跟着过去。

    陈舷颇为意外。

    “因为外面全是万恶的资本家啊。”

    某天在车里,趁着方谕出去办事,小马秘书告诉他,“我们老板虽然看着不好伺候,但是员工被人欺负会护短,加班必有加班费,太辛苦的时候被他看见,他还会额外给辛苦费。”

    “能不加班就不加班,没有恶意压榨,办错了事情他会想办法给擦屁股。没有勾心斗角,不用跟他拐弯抹角地说话。晋升空间透明,谁也不用抢谁的项目,年终奖人人有份。”

    “海城又是中国著名的繁华大城市,到处都是老外,去那儿发展可能比在都灵还好些,老板也答应会有员工宿舍,条件还是那么吸引人。”马西莫说,“愿意跟着去的居然只有一半,我反倒觉得太少了。”

    陈舷听得汗颜:“他那么大方的?”

    “年收好几个亿的奢侈品品牌,他开得起这个条件。”马西莫说。

    陈舷一口蜂蜜水喷了:“几个亿?!”

    “您不知道啊。”马西莫看着他,“我以为早跟您开诚布公了,银行卡余额这边。”

    “还没有,”陈舷说,“倒是给了我一张黑卡。前几天又给了我一张储蓄卡,让我去刷。”

    “他这对您很大方了。”马西莫说,“抽空去看一下余额吧,陈先生,那说不准是爱的小财库。”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也是,老板的卡怎么会是小财库。”马西莫说,“那是你们爱的国际大银行。”

    “……”

    陈舷突然发现,马西莫说话有时候也是神戳戳的。

    有点毛病。

    没几天,工作室就冷清下来,没人再来了。

    方谕说对外宣布了解散,后来还参加了一次记者发布会,很正式地对外发表了一次。

    陈舷在庆功宴上见过的那位红荔裙女士也来了,坐在方谕身边,跟他一起对外宣布了工作室在意大利的解散。

    马西莫说,品牌还在,所以代言关系不会解除,这位女士会作为他们方舟工作室在意大利的代言人继续合作。

    陈舷听得半懂不懂,连连点头。

    他望向方谕。今天是正式场合,方谕又穿了西装,戴着那金丝眼镜,在噼里啪啦的闪光灯对面衣着得体西装革履,冷着一张严肃的帅脸,像个清冷禁欲的斯文败类。

    马西莫还在给他解释,陈舷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还是一直望着方谕,渐渐地,都听不见马西莫说话了。

    还是方谕好看。

    陈舷想。

    解散的事情宣布了出去,工作室便无人问津了。

    员工们辞职的辞职,准备跟着走的就在家里等消息。方谕带着陈舷,去跟房东走了手续,将都灵城的这一间退租了。

    他叫来搬家公司的人,将工作室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都搬空。陈舷站在门口,看着这间屋子一点一点空下来。

    他站在门边,两手放在背后,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好久没说话。

    “怎么了?”

    方谕朝他走过来,问他,“怎么发呆?”

    陈舷回过神来,朝他一笑。

    “没事,”他说,又看向空屋子里,“每回一搬家,家里慢慢一空,我就总想起,我第一天遇见你那时候。”

    “啊。”

    方谕理解了。

    他也转身,望向屋子里。

    通过宽阔的屋子,陈舷望向远处的一排明亮窗户。

    他想起一切的最开始。那个早上,在锣鼓喧天的礼炮声里,在宁城冰凉的深秋早晨,他和方谕在老屋子的窗边,看着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坐上喜庆的婚车,绝尘而去。

    然而此刻,落在这屋子里的,是夏天的阳光,是都灵的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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