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快死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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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长出来的刀子,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割得剧痛。

    会好的。

    突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门打开来,一阵推车轮子响,陈舷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方谕蹭地站了起来,过去一看,陈舷仰面躺在床上,两眼紧闭,口鼻插满管子,正意识不清地昏迷。

    护士们把他推走了,陈白元从后头走了出来。方谕跟陈桑嘉一块儿焦急地上前,张嘴就问他:“怎么样?”

    “很成功。”

    陈白元摘下口罩,脸色冷静,“病灶成功切除了,等全麻的麻药过去就能醒,不用担心。”

    方谕松了口气,陈桑嘉也是。她再也绷不住了,嘴巴一瘪就哭了出来,红着眼睛开始抹眼泪。

    “这次胃部切除的面积也不小,三天之内不要进食,水也不要喝。”陈白元嘱咐道,“三天后可以吃一些流食,21天后要复查。还是那句话,醒过来也要让他保持好心情,你想想办法。”

    陈白元深深地指了方谕一下。

    “……知道了。”方谕松了口气,点着头说,“我知道。”

    “那就好。”

    陈白元再没说别的,转身走了。

    跟着他的护士对陈桑嘉说:“术后也得签个字,你是他母亲吗?”

    陈桑嘉慌忙抹干净眼泪,点着头说:“我是。”

    “你跟我来吧。”护士说。

    护士转身离开,陈桑嘉在跟上去前,抓了把方谕的胳膊。

    她说:“你先跟粥粥回去,他离不开人。”

    方谕忙点头:“您放心。”

    陈桑嘉转身也走了。

    方谕也赶紧转身追上先前的护士,跟着她们进了电梯里。

    陈舷被送回了住院楼。

    护士们又交代几句,把床边监测身体状况用的机器又连到陈舷身上。她们往他指尖上夹了几个夹子,又拉开他上半身的病号服,将心电监护仪的几个医用导联贴贴在他心口上。

    衣服拉开的一瞬,方谕看见他胸口上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都是陈年旧伤了,是一些狰狞丑陋烫过似的伤,大片地留在胸膛上。

    护士们都愣了一下。

    “天哪,这怎么伤到的。”

    他们说着,把导联贴给贴在心脏的位置上。

    “烫到的吗?”

    “不是,看起来像电击的,这边全是色素沉淀。”

    “还真是……怎么会有电击伤,真可怜。”

    “胳膊上也有伤……这人真是,浑身都是伤。”

    方谕越听眼神越暗。

    他紧抿着嘴,望向陈舷。他依然没意识,昏着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眉头深皱着抽搐,好像做梦都疼。

    明明十六七岁那会儿,一睡着就满脸的毫无防备。

    方谕攥紧手,指甲抠得皮肉疼。

    护士们弄完了仪器,又有人拿来两袋不知是什么的药液,挂在了架子上,又开始给陈舷输液。

    她们掀开被子,又给方谕指了指镇痛泵,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做完一切,她们走了。

    方谕在床边呆立半晌,始终一动没动,只望着陈舷。

    过了好久,他往兜里一摸,忽然摸到了个手机。他怔了瞬,回过神来,把手机往外一拿。

    是老陈的备用机。

    方谕才想起来,他还拿着老陈的备用机。

    他突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把备用机塞回兜里,烦躁得骂了两句人。

    方谕回身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他抬头,长久地、沉默地,望着陈舷的脸。

    他伸手,悄悄按住陈舷没有输液的左手。

    【我想变回十七岁,】他好像又听见陈舷虚弱地说,【我想变回十七岁。】

    方谕忽然又鼻头一酸,视线里一模糊,眼泪再次下来了。

    早春,春阳高照,升起又落。

    方谕望着他的被子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陈舷的手忽然动了动。

    这只手慢吞吞地从方谕手里抽了出来。

    方谕发呆发得愣神,没反应过来。直到食指被人捏了捏,他才猛地回神。

    他转头,陈舷半睁着茫然的眼,正望着他。

    “哥!”方谕站起来,赶紧扑到床边,伸手摸住他的额头,“哥,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儿疼?”

    陈舷没回答,他还是茫然地望着他。过了半天,抬起发抖的一只手来,往他脸上一抹。

    方谕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有抹液体被他抹掉了——他居然又哭了。

    他慌张地抹了两下自己的脸,抓住陈舷的手,急切地又问:“哥,你说话,感觉怎么样?”

    陈舷微张开嘴,没说出话来,又愣了会儿,才沙哑着问他:“小鱼呢?”

    方谕一愣。

    “小鱼,”他说,“我要找小鱼。”

    “我在这儿,”方谕忙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脸上,“哥,我在这儿,我就是方谕……”

    陈舷的眼睛还是茫然,但亮了亮。他在床上歪了歪脑袋,眼睛瞪大了些,好像是在麻药的劲儿里努力地挣扎着,努力地想清醒一点。

    他瞪着方谕的脸,看了好久。半晌,他抖着张开被抓着的手,五根指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把他的脸试探着摸了一会儿。

    “小鱼,”他喃喃说,“又下雨了,小鱼。”

    “外面有人放烟花。”

    “我想你了,”他说,“我过生日了,你在哪儿呢。”

    方谕瞳孔一震,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又哭了,眼泪流进陈舷的手里。陈舷抖了抖手,指尖帮他抹了几下脸。

    陈舷呆呆地望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他松开手,方谕却没松开他。方谕的眼泪一直往外汹涌地流,流进他冰凉的手心里。

    陈舷呆望了他很久。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方谕一直哭。

    陈舷就再没说话。

    方谕坐在他床边一直哭,又过三四个小时,麻药的劲儿终于下去了大半。

    陈舷意识清醒过来。

    一回过神,他脑子一恍,才发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胡话。

    方谕在他床边足足哭了几个小时,这会儿还是没停,两只眼肿得像石头似的,还在掉泪。

    “小鱼,”陈舷沙哑道,“别哭了,手术都做完了……别哭,手术失败了?”

    方谕摇摇头。

    “没有,你放心,”他说,“很成功的,你好了。是不是,是不是哪儿疼?”

    “没。”陈舷说,“我看你,一直哭。”

    方谕哽了哽,抹了两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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