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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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两个人头顶。她的伞也倾向了他这边。

    “赵明宜,你挺笨的。”乌寒的夜色下,他嘴里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雨势太大,她听得不是很清楚,茫然地看着他。

    上了马车,她的肩膀跟裙衫早就湿透了,头发也丝丝缕缕的黏在鬓边,小声地问他:“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方才他抱着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他冷峻的面容有一点变得柔和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又很想知道他方才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下回不要过来了。很危险。”他低头去看她鞋,发现已经全湿了。一时间没有说话,俯身将她的鞋子脱了,将上身的衣衫脱了下来给她包着。

    她有一点不好意思,可是又觉得他跟往日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不用了,回去我就换掉。弄脏了你的衣裳。”马车里很安静,她还有一点不自在。说不上来。

    他又不说话了。

    发丝一缕一缕地黏在鬓边,很是不舒服。她伸手去拨弄,却见另一双手伸了过来,替她将鬓发捋顺了。

    那天晚上,她觉得他很不一样。好像有什么变了,可是后来又恢复了从前那样。

    头昏昏沉沉地疼,她嘴里喊着什么,头脑十分地不清醒。呼吸也粗重,喘不上气来。耳边是梨月低声喊她的声音,肩膀被摇晃了两下,她的眼睛有一瞬间地睁不开,紧紧地闭着。

    好半晌才睁开了眼,才发现自己哭过了。

    “小姐,您梦见什么了,我怎么都喊您不醒。”梨月手里端着药,差点急疯了,额头都在冒汗。又让丫头拿了一件小袄过来,给她披上了,才把药端了上来:“您喝完这个再睡吧。”

    赵明宜从她手里接过了那碗药,三两下喝完了。只是那股心悸之感依然没能从心头下去。

    有一点心慌与不安。

    她分明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他了。

    今夜的雪下得十分地大,与此同时,锦州长街一处驿馆内也十分地不平静。窗外风雪交加,屋里的人睡得十分地不安稳,在一声巨大的开门声中,他忽然猛地坐了起来,额头脖颈上尽是汗珠。

    李迎州方才起夜,从自己房里出去一遭。回来的时候却见廊下立着一道身影,手里擒着伞,像是要出去的模样。

    “欸,这天还没亮呢,你要去哪儿?”他伸了伸手,却不想那人已经出了门。

    驿馆下行人稀少,他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寂寥。李迎州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闷。好像总是不开心,活得很累。

    驿馆清冷,青楼可不清冷。进了这楼子就跟进了彩灯会似的,热闹又奢靡。孟蹊径直往阁楼上走去,一脚踢开了房门,胸中有一气的火发泄不出来,又不知道从何而起。

    房门‘啪’的一声大开,里头一个粉面散头的姑娘吓得大叫起来。

    只见房门外立着一年面色冷峻的公子,那双眼睛看得人心里发寒。

    “你先出去,无事不要进来。”孟蹊抬步往里走。说话间好像裹着一腔冰冷的怒火。为什么是冰冷呢,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那天下衙夜里的雨太冷了吧。

    可是也不对,她睡着了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分明觉着心里头是热的。

    “你,你怎么不出声儿就闯进来了!”那姑娘推了推身旁睡得半死不活的男子,羞得骂了这么一句。

    孟蹊面色却依然冷:“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人似乎吓着了,摸了衣裳便往外跑。

    睡在榻上的张二公子跟死猪一样,身上被剥个精光,呼吸粗重。脸上身上忽然一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吓得忙抹了把脸:“谁,谁敢往本少爷脸上泼水。”

    抬眼便是一张俊秀得无法言说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孟蹊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他,扔了手上的茶盏,俯身去桎梏他的脖子,冷声道:“你离她远点,知道么?离她远一点。”他又重复了一遍。

    张二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人跟个活阎王似的,比他爹还有气势。这种气势可是装不出来的,只能是多年沉淀出来的。

    可是这人跟他同样的年岁!

    “我,我知道了。”张二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摸了身旁的被子盖上了。这一宿下来腰也酸背也酸,好像要掏空了似的。

    出了楼里,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拂在身上,孟蹊这才觉着清醒了一些。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路上渐渐地有了行人,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张写了字的小笺出来。他放得很好,在袖中也没有翻折,展开带着一点香气,是她惯用的栀子花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

    上面是他们最后一次通信。她以为他是官家小姐,他从她字里行间能看到,她过得很好很好。

    可是她不是他的妻子。

    那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看他的目光平淡无波,再也不复前世的热烈。

    路上李迎州出来寻他,说话间骂骂咧咧的。雪大风急,李迎州的声音又变成了她的。她说她不放心,想要来等他。

    过年过得也不太安生。她果然染了风寒,林娉差点动了气,猜测她定是带着梨月在雪里玩儿了,让人把院里的丫头们都叫了过来,一个一个盘问。

    差点把她吓一跳。

    她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赵枢。他比母亲还严厉,却舍不得说她,在床边守了她两日。

    病了就是折磨人,哪里也不能去,也不能吃很多东西。她觉得自己明明都快要好了,却又要把自己憋病了。找了母亲来给她说情,让大哥不再拘束着她。

    赵枢才见完卫指挥使,过来看她,正解了身上的披风,接了梨月手里的药,笑着问她:“你把夫人搬出来,确是想了个好主意。”

    他如今哪敢违背林氏的话。

    “那我就是,就是想出去啊。”她坐起来去喝药,笑着正要从他手里接过。

    却是没有拿到,赵枢还将那碗药端在手里:“急什么,我来喂你就是了。”

    这句话没说出来还好

    这一说出来,她莫名心尖一颤。喉咙有些发干。

    第89章 及笄

    “我不要你喂我,我自己喝。”她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要是他来喂,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头顶一阵轻笑声。

    他到底没捉弄她,把药给她自己喝了。

    “哥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她裹着被子窝在小榻上,仰头去问他。她觉得他这两日心情很好,听梨月说舅舅每每请他喝酒,他都没有推拒。就连大表哥生意上的事拿不准的,也拿来请教他。

    赵枢见她眼睛圆圆亮亮的,很有光彩,已经不像前两天那般蔫儿巴了,笑道:“怎么会这么问。”他脱了身上的大氅,兀自地放在了一旁。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攥着被角,思衬了一会儿才道:“就是感觉。”

    “感觉你心情很好。”

    她见过梁大人在他跟前的样子,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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