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檀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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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裙也湿透了,冷冰冰地贴着肌肤,无尽地榨取着她身上的热量。

    夜更深了,寒气渐重。

    畹君冻得发麻,只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浴盆边。他阖着眼,对她的靠近充耳不闻。

    “二爷,时二爷。”她的声音都在打着寒颤,冻得僵白的手指扒着盆沿,贪婪地汲取那一点热意。“求求你让人开门吧,我会被冻死的。”

    “冻死?”他嗤了一声,“你有二十岁了吧?这么大个人能在暖阁里被冻死,那也是活该。”

    畹君知道他的意思。

    她沉默地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兰汤。

    重新走进去,她就没有说“不愿意”的资格了,就只能任他索取任他采撷了。他分明就是逼她就范!

    她心里又羞又恨,很想再甩他一巴掌,然后潇洒地走开。可是身上的失温令她无比眷恋那一点热暖,竟连这点骨气也拿不出来。

    畹君低头望着苍白的指尖,忽然想起从前她在侯府门口挨冻,给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如今物是人非,他不再心疼她,他以戏弄她为乐。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滑下了两滴豆大的泪水。

    时璲长臂一揽,将她重新带进了浴盆里。

    热水顷刻间浸润上来,暖意立刻无孔不入地渗*入每一寸肌肤,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

    “这样不就不冷了么?”他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着她的脸颊颈项。

    他的怀抱灼热滚烫,与之相贴的肌肤舒适得无以言表,以至于他褪下她的衣裙时畹君没有推开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如数尾灵活的游鱼,拨开覆着芙蓉的莲叶。而后一尾巨鱼慢慢贯穿上来,在莲叶之间翻转腾挪,上下来去,左右潜舒。

    时隔三年多的肌肤相亲,原来一如记忆中的缠绵悱恻,原来她从未忘记过那烧心蚀骨的滋味。

    畹君不知他是以怎样一种心情来赴这场巫山,她知道对男人而言,这种事也许只是为了羞辱她、为了征服她。

    可是于她而言,尽管并不是完全情愿,然而仍旧是对旧梦的一种重温,唤起了她记忆中最美好的一夜。

    她的少女时期,开启于那一晚,也结束于那一晚。然后她仓促地做了母亲,然后她背负起女儿、姐姐、乃至母亲的本分,可唯独忽略了她自己。

    睽违数载,他将欢愉重新送回了她面前,他们肌肤相贴,他们心跳相和,他们融入彼此的血肉。如果没有那些欺骗波折,如果她真是知府千金就好了。

    畹君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时璲的手抚上她湿淋淋的长发。

    “哭什么。”他轻叹了一声,“难道同我……真就那么委屈你么。”

    畹君抹了抹眼泪,默不作声地从浴盆中站起来。她身上未着寸缕,怕被他看到似的,眼疾手快地扯过旁边熏笼上的方巾盖住身子。

    时璲仰面看她。他脸上沾着水汽,眉睫更显乌浓,像金陵的梅雨天气里的水墨画,从眉眼到鼻唇都是柔和的。

    他的心情显见是很好,畹君心头却泛起无尽的屈辱。她没忘记他是如何强迫她行这一场云雨,倘若她当真是有夫之妇,此刻只怕恨不能撞柱明志了。

    “你……你强占民妇!”她恨恨地说。

    时璲一听“民妇”二字便火了。

    “强占?你自己半推半就钻进我怀里,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他冷笑,“我有八房姬妾,一个赛一个地温顺殷勤,我用得着强占你?”

    畹君一听说他有八房姬妾,竟有些没来由的气恼。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句回击的话:“我跟岚哥举案齐眉,不懂你这种齐人之福的好处。只是若真有那么好,你又何必强挤进我和岚哥之间!”

    话没说完,他一下子从浴盆中站了起来,破碎的水面在烛光下如浮金碎玉,水珠像金沙般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腰腹滑落,而后凝聚在一处。

    待畹君意识她看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按在浴盆边沿重新挤了进去。动作太大,撞翻了一旁的铜吊子,里头的沉香汁流了一地,被热气蒸熏出浓靡的香气。

    “举案齐眉。”他咬牙切齿地惩戒她,“还举案齐眉吗?”

    畹君“呜呜”地哭,却咬着唇死活不肯服软:“就举案齐眉!你有……你有八房姬妾,你找她们去,为什么,为什么要逮着我发泄!”

    时璲不语,将方才的肌肤之亲迅猛又激烈地复刻给她。直待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他才寒声道:“我好还是他好?”

    畹君向来很识时务,可偏偏这会儿犯了犟,哪怕身酥骨软全赖他托扶才能站得住,口中偏是要跟他作对:“他比你好一万倍!”

    嘴硬的后果是被折腾了大半夜。

    【作者有话说】

    畹君:我有一个老公[哦哦哦]

    时二:我有八个小妾[愤怒]!!

    第54章 病中身

    ◎令他忍不住想要弄哭她。◎

    畹君病了。

    她一早醒来浑身酸疼难耐,好半天才想起昨夜的荒唐。后来她累得睡了过去,连时璲什么时候送她回来的都不知道。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脑袋却感觉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在地。

    玉清赶过来一探畹君的额头,惊叫道:“坏了,怎么这么烫!”

    她喊来玉澄,“快叫鹤大爷拿了侯爷的帖子去请张太医来。”

    畹君烧得迷迷瞪瞪,还不忘捉住玉清的手腕:“不必请太医,去请澄心堂的谢大夫过来就好。”

    玉清扶她回床上躺着,绞了冷巾子给她擦脸:“就算要请谢大夫,也得鹤大爷点头才行。”

    畹君气急。“鹤大爷鹤大爷,你们给鹤大爷塑个金身供着他好了!”

    玉清尴尬地笑,又道:“谢娘子,那谢大夫是你的兄长吗?”

    畹君知道她什么话都要给时璲回,故意道:“什么兄长,他是我夫君!”

    玉清惊得手上的巾子险些掉下来。

    谢大夫还在给老夫人治着病呢,小侯爷就强抢人家的妻子,未免也太不地道了!昨夜她给谢娘子擦身时看得清清楚楚,那身上可有不少红痕。

    待张太医赶过来给畹君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给她开了发汗解表的麻黄汤方。

    玉清命人熬好了汤药送来,畹君已烧得神志恍惚。

    浓涩的汤药一入口,她“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她向来身康体健,上一回喝药还是苗苗的落胎药,因此一尝到药味便被下意识地呕了出来。

    玉清二人想尽了办法也未能给她灌进药去,及至午时,她的额头愈发烫了起来。

    她身上又冷又热,盖了丝棉重衾仍不住地打颤。偏身上又烫得厉害,玉清只得一直守在床头拿冷帕子给她擦脸。

    畹君睡一会醒一会,眼也不大睁开,头上疼得厉害,好在有那冷帕子带来的清凉镇一镇。

    她呢喃着对玉清抱怨:“你们侯爷真不是人。他干的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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