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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误惹檀郎》 50-60(第5/21页)
地堆叠着案牍笔墨,而时璲就坐在桌案后面,两侧明亮的书灯照在他脸上,清耀得令人挪不开眼。
畹君心里砰砰跳起来,低着头走到他身边。
不知为何,重逢之后在他面前总是颇不自在,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那样亲密,而如今这般陌路的缘故。
时璲正看着手中的公文,连头也没抬,很理所当然地吩咐:“研墨。”
畹君抬眸瞟了他一眼:他这是把她当下人使唤啊?
罢了,既然进了这侯府,早预料到不是把她当少奶奶供着的。为了出府的请求,她忍。
她听话地拿起松烟墨条,一边在砚台里打着转,一边用余光打量他的侧颜。他正垂眸提笔写着公文,暖光下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柔和的阴翳,不像那日冷沉着脸与她算账的北定侯,倒有几分她记忆中时二公子的样子。
她鼓起勇气道:“我想回家一趟。”
他握笔的手一顿:“回去做什么?”
畹君自然不能说回去给苗苗过生辰。她顾左右而言他:“我很久没回去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畹君手上动作一停:“就是卖身当了下人也有回家的权利吧?你不让我回家,那我不伺候了!”
她将手上的墨条扔在砚台上。
时璲好整以暇地说道:“不伺候?那我回头跟夫人说,让她换个能伺候的过来。”
畹君一下子被拿住了七寸,只得恨恨瞪了他一眼,忍气吞声地拿起墨条继续磨墨。
紫毫笔探过来,毫不客气地吸走了大半墨汁,也不知他在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什么,不多时又探过来蘸墨。
没过几回,她辛辛苦苦磨的墨汁便见了底。
时璲侧目瞥了眼那干涸的砚台,将笔往青瓷笔架上一搁:“罢了,你既偷闲躲懒,那便不必伺候了。”
畹君冤枉极了:“我没有偷懒,我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了!”
他终于往她身上扫了一眼:“连磨墨都做不好,后面添水调汤怎么让你做?”
“什么添水调汤?”
“我要沐浴。”
畹君震惊极了:“你们府上没有男人么?添水也要我来?”
“有啊。”时璲慢条斯理道,“我这就去叫夫人拨个得用之人过来。”
“别!”哪怕明知他是故意磋磨她,畹君也只得低声下气地恳求,“我能做,你别去找她!”
时璲淡淡一笑,起身领着她到了旁边的暖阁。
掀开毡帘,面前横着一架青绿山水苏绣围屏,里头是氤氲着白蒙雾气的浴室。
畹君方才磨墨磨得手酸骨软,一想到还要给他提热水调浴汤,不由又是郁闷又是委屈,怔怔站在一旁出神。
“过来更衣。”
时璲站在黄花梨衣架边,已然卸了冠带,正张着双臂等她服侍。
她忍气吞声地上前替他除衫。
靠得太近,清冽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莫名让她脸上发热,连解着玉扣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
“笨手笨脚,连更衣都做不好。难道你在家里……”
他忽然止住了声气。
畹君不解地抬眸,却正好瞥到他嘴边隐隐的笑意,心中越发郁闷:折辱完她,他是高兴了!
时璲不再为难她,自行褪下衫袍。
绫罗锦衣一件件地挂上架子,他精赤的上身便袒露在畹君眼前。倒峰形的身姿肌理纵横,如刀削玉砌,在满室氤氲的热气之下看得不甚分明,反而更有种朦胧的诱惑。
畹君看得面红耳赤,忙垂下眼睫。
她虽经了人事,可到底只有那一次,又事隔经年,因此心态上与闺阁姑娘无异。然而,她的反应落在时璲眼里又是另一种解读。
他冷笑道:“原来我这么不堪入目,当初要你陪我一度春宵,真是委屈你了!”
畹君快被这登徒子气哭了,跺着脚伏在屏风上不肯抬头。
时璲冷笑一声,转身踏入浴室。当中的紫檀银胎浴盆里已经调好兰汤,他径自踏入浴盆,热水覆上肩颈,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终于舒缓下来。
再看她还在背对着他面壁,他淡声开口:“没人告诉你,主君沐浴要侍奉左右吗?”
那头畹君踌躇一阵,终于一步三顿地挪了过来。
芳馥的兰汤盖住了那勃发的身姿,他乌浓的墨发披散在盆沿,柔和了五官的轮廓,平时英气的线条竟平添了几分靡艳。
原来早有人调好了浴汤添好了热水,他根本就是为了戏弄她取乐罢了。
畹君吞吞吐吐道:“二爷,耍也耍够了,究竟让不让我回去,您就给个准话吧!”
“回去?你那个家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牵念?”
“我太久没回去,她们会担心……”
他倏然擒住她的手腕,用力往面前一拽。畹君足下失衡,竟被他拽着跌进了浴盆里。她扑腾着要起来,却被他狠狠箍在盆沿。
“离家一个月怕他们担心,你一走三四年不怕我担心?我的喜怒哀乐你不必在乎是不是?我的心没有一千两银子重要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夜夜想你想得不能入眠,我变成行尸走肉,我甚至觉得能在辽东马革裹尸是一种解脱!”
畹君呛了好几口水,心下惊慌失措,哪听得进去他的控诉,只一昧地挣扎抵抗。
他不由分说地俯面吻下来,重重碾过她的唇。
她头一次知道亲吻可以如此粗暴。
口中混着兰汤的淡苦、带着锈气的腥甜,也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谁的血沁入了谁的齿。口鼻中的空气一寸寸得被他抽干,那日窒息的感觉重新席卷上来。
畹君被吻得晕头转向,迷乱间被他的手带着寻秘探幽,陌生的侵入令她猛地回过神来,扭动着想摆脱他的控制。
他的臂弯紧紧束缚着她,那侵掠却愈发深入避无可避,数番挣脱不得,畹君情急之下扬手抽了他一巴掌。
“我不愿意!”
她红着眼睛瞪他。
时璲动作一顿,抬目望进那双蕴着秋波的水杏眼里。那琉璃般清透的乌眸里盛着惊慌、羞怯、恼怒……唯独没有爱意。
他缓缓抽出手。
“那就滚。”
畹君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顿时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出浴盆,不顾浑身湿透的狼狈,直奔向浴室门口。
谁料那门已被从外面闩上,任她怎么都推拉拍打都开不了门。
她身上穿的直领夹袄浸透了水,此刻已经散尽热气,变得又重又冷。十月底的夜料峭生寒,那一身湿衣如披冰雪,冻得她浑身发抖。
而浴盆四周尚氤氲着热腾腾的白雾,可是畹君不想回到那里去了。
她抱着膝蹲在门口,实在是遭不住身上的冷沉,将外面冰凉沉坠的夹袄脱了下来。可是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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