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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鬼捉鬼,我赚钱》 60-70(第16/21页)
推门而去。
他一走,屋中便只剩下另一个不知罗刹身份的严客。
方絮看穿朱砂的赶人之意,侧身对窝在角落竖耳细听的严客,温声吩咐道:“严师弟,劳烦你跑一趟程家,帮我把桃木剑取来。”
又没鬼,何需取桃木剑?
严客心觉困惑,倒还是老老实实走了。
方絮关上门窗,道:“罗君,继续说吧。”
罗刹:“煞鬼,多是客死他乡的鬼魂,生前执着于落叶归根。回魂之日,他们短暂显形,却发现身处异乡不得归家。之后,魂魄又一次离体,从此便成了寻路的煞鬼。”
只是,程不识三人实在奇怪。
照理说,真正的煞鬼,不会回家。
朱砂心中浮起一个猜测:“会不会是其他煞鬼夺身?”
罗刹摇头:“不会。煞鬼被执念束缚,就算修为已能化形,也只愿意耗费更多的修为回到原身中。”
萧律:“原身不会坏吗?”
罗刹看向他:“煞鬼一族常居雪山,肉身掩在重重雪下。若是肉身出现腐败,煞鬼会用修为修补,直至重回肉身。”
真是一支诡异至极的鬼族。
萧律又冒出一个问题:“难道程不识三人得高人指点,在短短十五年间,修为大涨,这才得以回家?”
罗刹依旧摇头:“第一:没有鬼族可以在十五年内修为高到可以重回肉身;第二:重回肉身的煞鬼,不会回家。”
“为何?”
“会死。”
几人面面相觑,反复琢磨罗刹的话。
朱砂先开口:“他们既然生前死后,皆想回家。为何重回肉身后,又不能回家?”
罗刹:“我听师父说,煞鬼的尸身若接近故乡,会开始腐败,修为再多也无法修补。等到抵达家中,他们会立化白骨,魂飞魄散。”
朱砂恍然大悟:“肉身与执念互噬。支撑他们徘徊世间的执念若顷刻崩解,肉身自然也没了用处。”
罗刹点点头,算是赞同她所说:“鬼族中,唯有煞鬼一族拥有重回肉身的能力。所以,程不识三人应是煞鬼。但三人对已成鬼魂一事,似乎浑然不觉?我怀疑,王舆遇见的那个女鬼,可能是他们三人平安归家,肉身却未消散的关键。”
此鬼,应是知晓某种快速让煞鬼返阳之法。
十五年前,程不识三人被她所救,又得她助力魂归肉身。
外间由远及近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朱砂示意罗刹停下。
不多会儿,门开。
原是端着一壶热茶的张砚良:“几位道长,快吃茶。”
罗刹第一个接过茶碗。
顾不得烫,便大口饮下半杯,方觉缓了一口气。
萧律摩挲着温热的灰陶素面碗,盯着碗中悬浮的茶渣,久久未动。
几人司空见惯,知他自小吃穿用度,全是上乘之物。
如今要他喝简易蒸捣的碎茶,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方絮略有不满地看了一眼,倒未多说。
张砚良为人古道热情,见四人喝完,又赶忙倒满。
倒至萧律处,见他一直皱眉盯着茶碗,张砚良忙不迭道歉:“这位道长,可是碗有问题?对不住对不住,家中逆子常在茶碗中写字。我方才走得急,不曾细看。”
萧律回神,仰头饮尽碗中粗茶:“碗无事,茶也很好喝。对了张明府,你确定朝廷没有为岩山一战中战死的士兵收尸吗?”
张砚良委实想了良久,才答:“我从前是个穷秀才。当年从凉州回来后,得一位邓司马举荐,做了主簿。没几年,前头那位县令调任,走前举荐我做了县令。我久居乌兰县,若朝廷真为战死的士兵收尸,怎会无人知会我去凉州认尸,亦无一具尸骨送回?”
“问题便出在这里。”
萧律轻轻放下茶碗:“去年五月,户部曾向凉州都督府调拨了一笔共计两万余贯的丧葬费,命其殓葬十五年前死于凉州的阵亡将士,并送返故里归葬。”
方絮与徐雁声齐齐发问:“户部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朱砂解惑:“萧公桃李满天下,户部尚书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是,户部齐尚书每月会入府探望阿翁。”萧律接过话头,“听闻收尸这事,是已故的凉州夏都督亲上长安面圣,泣奏‘将士殁王事者曝尸荒野,臣不忍忠魂埋骨无人收’。圣人感其心诚,命中书、门下二省与户部、兵部合议。最后,户部奉敕牒自军资库调拨一万六百贯,并麻布四百匹。今四月,凉州都督府上呈军府账本与神乌军军使窦大将军的甲胄。刑部比部司核查后,上疏言无误……”
“一具尸骨都未送回!怎会无误?!”
张砚良急得冒火,生怕几人不信他所言,急吼吼便要出门,说是去找人证。
罗刹闪身挡在门口:“账本确实无误,因为那是假账本。岩山一战阵亡的将士多为客籍,他们应是贪了这笔钱。”
全身好似被惊雷劈中,手中茶壶滑落,茶水洒了一地。
张砚良站在原地,不敢动亦不敢言。
直至沉默了一炷香,他才气极骂出口:“这群畜生啊,连收尸钱都无耻贪下!”
话音刚落,他瘫坐在地,掩面开始悲哭。
多年前,他们为守护凉州与百姓,投效戎行,平安回家者仅廖廖三人。
多年后,他们曾拼死保护的凉州,官员勾结,贪赃枉法。
那些人收了大笔钱帛,却不愿为他们收敛尸骨。
“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这群畜生,欺上瞒下枉为人。”张砚良咬牙切齿痛快骂完,眼泪一擦,便坚定道,“他们不能白死,我要上京告御状!”[1]
朱砂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笑吟吟夸他运气好:“张明府,你这运气,真是不错。上战场,能活着回家;回家后,得举荐做了个小官。熬了几年,又从主簿一路升到县令。我瞧你这官运,旁人难及啊~”
她眉眼含笑,无半分嘲讽之色。
可此刻的张砚良听来,这些话,字字诛心,全然不像好话。
顾及几人的身份,张砚良咽下怒气,冷声回道:“本官万万受不起道长的赞誉!”
方絮见他怒气起伏,悄悄扯了扯朱砂的衣袖。
朱砂撇撇嘴,自觉没趣:“入京之路,千里迢迢。张明府,并非我看不起你。而是以你的官位与人脉,到了长安,恐怕连御史台的门都踏不进去,遑论入宫告御状。”
张砚良梗着脖子,与朱砂争辩:“你们难道要我明知真相,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那群贪官污吏已对不起他们,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们!”
朱砂深深叹了口气,深觉张砚良此人,比罗刹还固执百倍。
眼看张砚良越说越气,越说越想哭。
朱砂赶紧打断他:“所以我说你运气好。这几日,有一位贵人会路过乌兰县,前去乌兰关。你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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