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婚嫁手册: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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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地开了口。

    “阮惜罗,你觉得怎样才是爱慕?”

    哑巴贵客突然开了口,把惜罗给吓得……啪嗒,筷子都惊掉了。

    瞠目半晌,主家似乎早知道贵客不是真哑巴,淡定地取来一副新筷子。

    惜罗强做镇定,认认真真地思考。

    冥思苦想了一阵,开口道:“送东西。”

    “比方说贵客送来的两车物件,虽然不甚贵,胜在处处实用,都是我们家里短缺之物,显然用了心思。”

    惜罗认真地道:“有心意在,便显出爱慕。”

    章晗玉不置可否,翘着嘴角,“惜罗,我的白玉牌收哪处了?吃完了替我拿来。”

    凌家婚院带出的聘礼白玉牌,被她勾着丝绦来回晃荡,在阳光下润泽闪光。

    贵客看了眼白玉牌,依旧淡定地用饭。

    “没扔?留着就好。”

    “这么好的玉牌,当然得留着。”章晗玉至今想起还觉得好笑,来回晃荡玉牌。

    “留着这聘礼,睹物思人,便会想起我那位前夫。把我罚去宫里做苦役的当日,居然相赠以玉牌,想我接下这聘礼……这份深重爱慕,寻常人可消受不起。”

    “是不大妥当。”贵客接过白玉牌,怀念地摩挲片刻,又托在手掌送回。

    “生母早逝,无人教导如何对待爱慕的女子,如今回想起来,确实自以为是。“

    章晗玉不急着接玉牌,瞥过一眼,只问,“还是爱慕?”

    “多年爱慕。“

    贵客笃定地又说一遍,玉牌稳稳地托在掌心。

    “这块玉牌是生母遗留的旧物。为了相赠爱慕的女郎,焚香祷告父母之后方才取出。取出之前,在祠堂摆放多年了。”

    竟是亡母遗物……章晗玉微微动容,伸手把玉牌接了过去。

    托在手上摆弄几下,“早不说?几次险些被我砸了。”

    阮惜罗早忘了吃饭。

    一双乌圆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看主家,再疑惑地看看贵客。

    两人闲谈口气怎地如此熟稔?

    不像初相识的情人,倒像是认识多年的旧识。

    那玉牌可是凌家带出来的前夫聘礼!两人却毫无芥蒂地说笑谈起……

    说起来,贵客开口嗓音平缓清冽如山泉,无论口吻还是声线,越听越像……被主家扔在京城的前夫!!

    耳边哗啦一声大响,惜罗手里的碗筷全翻倒,半碗汤泼去食案上,她惊得头晕目眩,本能地站起身。

    章晗玉早有准备,淡定地收拾食案,哄惜罗坐下,起身拿来一副新碗筷。

    “没吃饱罢?继续用饭。”

    惜罗麻木地趴在食案上,死活不抬头了。

    主家和贵客还在继续用饭,你一言我一语的。

    “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把前夫家的聘礼带走?”

    “为何?”

    “别多想,当然不是为了怀念。主要这玉牌成色好。上好的值钱家当,万一路上手头紧,可以当个三五百两银救急。”

    “甚好。”

    主家噗嗤笑了。

    “好什么好。亡母遗留的玉牌聘礼被当了换钱,你不气?”

    贵客一边用汤,淡然道:“爱慕在心,不在玉牌。危机关头可以用来救急,甚好。”

    惜罗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位幕篱贵客,他,他分明就是凌凤池本人啊!!

    “我吃好了。”惜罗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了,把碗一推,匆匆起身往外走。

    迎面一个魁梧黑斗篷往院门方向走进,两边一个进一个出,正好卡在窄门边,那汉子脚步一停,惜罗混乱之中却未察觉,迎头撞上。

    “哎哟!”惜罗被撞得仰倒在地,高挺的鼻梁几乎撞断,泪汪汪地捂着鼻梁坐在地上,怒目而视:

    “走路不长眼睛的憨货!在别人家里做客还——”

    那斗篷大汉的幕篱也被撞得摇晃不休。

    从惜罗坐倒的角度仰视,正好从飞起的黑布幕篱下窥见壮汉的半截面庞……

    惜罗:!!

    壮汉:??!!

    魁梧汉子慌忙去捂幕篱,哪里来得及?阮惜罗连鼻梁的疼都惊忘了,抬手指那壮汉:

    “你……你……凌长泰!!”

    第93章

    厨房小院划出一条无形界限,两边剑拔弩张,泾渭分明。

    阮惊春独自蹲一边;八名凌家护卫除去斗篷幕篱,一声不吭地蹲另一边。

    大眼瞪小眼。

    阮惊春护着身后堆积如小山的柴火,冷冷道:“不许动我家柴火!要烧水,去山头上自己砍木!”

    凌长泰怒道:“这堆柴火是我们送来的!”

    阮惊春:“送进章家门,就是章家的!”

    “都让开。”阮惜罗捧着食盘走出厨房,目不斜视走过一群饥肠辘辘的大汉。

    凌长泰拽着脖子看厨房里,灶台空荡荡的,锅勺都洗刷过了。

    再伸长脖子打量食盘,六盘精致小菜,却只有一只饭碗,一双筷子。

    他忍气道:“阮惜罗,你不肯给我们做饭食也就罢了,你总得替阿郎再做一份。”

    阮惜罗的白眼翻去天上:“谁管主家前夫用饭?厨房里不缺食材,自己做去!”

    秋风卷起落叶,飘飘荡荡刮过中庭。山院主人自住的主屋里传来饭香。

    章晗玉坐去食案,面前摆放四碟热菜,两碟冷盘,都是她爱吃的。孤零零的一双筷,一只碗……

    她举筷夹一块酢鱼,冲窗边晃了晃:“我先吃了?”

    靠窗的书案后,凌凤池“唔”了声,翻过一篇卷宗。

    年代久远的卷宗边角泛黄,在书案上摊开三四卷。案角还压着七八卷未打开的卷宗。

    这些都是快马从京城大理寺调阅来的旧卷宗。鸳鸯大盗相关几宗命案的记录,都在此处了。

    早晨起身之后,凌凤池开始逐字逐句地审阅卷宗,翻查字里行间的线索,略过主审官员的落笔倾向,试图还原当年真相。

    章晗玉走去门边,冲惜罗的背影笑喊一声:“再送一副碗筷来。家里不缺贵客一口吃食。”

    惜罗噘着嘴走了。

    章晗玉边吃边打量窗边凝神阅卷的身影。

    人瞧着倒似用心,时不时地提笔圈出两行,又在洋洋万言的卷宗记录之间反复查阅比对。

    打量的眼神太明显,窗边的人很快便察觉。

    “既是家人,自当用心。“凌凤池提笔圈出一段记录,平缓地道:“如果换做六郎涉案,我也会调阅卷宗比对核查,尽力摈除主审官员的偏向,还原事实,给个公正处置。”

    阮惊春案发时年仅十五岁。年纪,自小遭受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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