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臣听到心声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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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中,闷闷不乐道:“有的人真的太可恨了。

    第84章

    虽然两人朝夕相处,但在赵嘉陵看来,温存的时间还是不够的。这会儿要让谢兰藻前往豫州,那更是天涯相隔了。她知道这一行算不上什么凶险,但忧惧之情还是萦绕在怀。因为牵挂,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提心吊胆。

    只是蝗灾的事情缓不得,慢上一刻,就会有灾民因庄稼颗粒无收而流离失所。翌日,赵嘉陵便下敕书,命谢兰藻为使前往河南诸州治理蝗灾。说是豫州,可两人心中都清楚,除了豫州尚有其余地界,非得将蝗虫除尽不可。

    文武百官听到这道敕令后有些讶然,一来是因为谢兰藻跟陛下的关系,二来则是宰臣出使,有些罕见。一边高喝着陛下圣明,一边琢磨着,趁着谢兰藻不在,好办妥一些事情,譬如让陛下开后宫。以往都是劝谏皇帝远离美色,放还宫人的,可陛下以女身为帝,到底特殊了些。朝臣上奏疏,民众同通过铜匦谏言。

    赵嘉陵心中烦恼,直接不理会那些声音,有条不紊地安排有司出太仓粟赈灾。她记着谢兰藻提的事,自己也耐下性子翻看农书,并且召见明德书院有卓越见识的农学生,想要听一听他们的建议。学生们都提了改造蝗区,修建水利以调节水土,赵嘉陵一一记在心中。

    【三三,你怎么不在这个时候颁布个任务。】赵嘉陵揉了揉眉心感慨。

    【这不都在书中吗?是挖掘的好时候。】明君系统有理有据,宿主越是接近明君,系统的效用也就越小,也算是一种功德圆满了。

    从长安出发前往洛阳的官道在修,工程虽然没有完美收工,但也修成了一截通坦的大道,多多少少减省了抵达的洛阳。半个月后,谢兰藻一行人抵达洛阳,可她并未停留太久,调动仓中粮草后,也不等待赈灾的粮草,直接带着人快马加鞭前往豫州。

    从洛阳出发往南,途径汝州、许州,这两州同样遭到了蝗虫的侵害,但形势不若豫州那般严峻,这跟州刺史率领百姓扑灭蝗灾是分不开的。粮食是自家的,越是豪强地主,除去蝗灾的心情就越迫切。

    但靠着网罗拍打,成效并不高。蝗虫畏人,但飞离刹那,旋即又飞回,等那乌泱泱一群来时,更是让救护之人窒息。就算在道上,谢兰藻也会在空闲时候翻阅农书,与农学院带来的几个学生交流。书上记载了两种行之有效的方法,一是养鸭食蝗,但这个时候显然是来不及了,淮南一带兴许能集中鸭群,但河南诸州做不到这点。另一种就是用火烧了,正所谓“秉彼蟊贼,以付炎火”,蝗虫追逐夜光,在夜间燃火堆,蝗虫势必扑来,届时便能烧绝。

    谢兰藻在汝州停了几天,见火烧有效果,就让同行的御史先一步将消息送到各州,鼓舞各州刺史率百姓杀蝗。汝州治理蝗虫初见成效,自然振奋人心。可豫州刺史不肯应命,坚持“天灾修德”之论。谢兰藻闻言怒气填膺,腐儒执文,不知变通。只看事情是否违背经典,一旦有违经文,就算合理,也不肯执行。事系生民安危,豫州刺史的举措何异于养灾?此是天灾,但蔓延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就是人祸了。

    豫州。

    刺史上书,恳请皇帝广开言路修德政,他自己也将禳灾当成州中第一要务。州府开仓赈济,连来年的粮种都取出。而在削减用度上,他也做到了极致,自身节衣缩食就罢了,还从州中佐吏的俸禄上着手,尽可能削减。至于富户,直接一道通告,要他们取出家中余粮……尽管怀着赈灾的好心,可州县里怨声载道的。被克扣俸禄的州中佐吏不服,富户们也不服。

    要说最想扑灭蝗虫的还得是富户,他们土地多损失大,哪敢不尽心?可偏偏州中不许捕杀蝗虫,非要在田垄间立蝗虫大将祠,烧香礼拜——这有用吗?

    等到谢兰藻率领人马抵达豫州的时候,州县内萦绕着一股凝重的氛围,流言汹汹而起,道“修德则蝗虫避境,蝗虫及我豫州,是刺史无德”之类的话来。这套用的也是豫州刺史的那番修德话语,但锋芒直指州刺史。若晚一步来,那些人会做什么呢?无德的刺史又会落入什么处境?

    谢兰藻的脸色寒峻,冷沉如霜雪。她直入刺史府中,怒声喝问:“为何不除蝗?!”

    刺史心中悚然,可仍旧坚持自己所谓的治道,坚信只要修德,蝗虫自然会退却。他注视着谢兰藻,冷着脸道:“先是关中大水,继而河南飞蝗。陛下有德,得神明眷顾。如今灾异现,是阴阳失道,是臣道有缺,上天才降下预警。谢中书,您尚年少,不畏天命,可我不敢拿一州百姓冒险。”

    长安的风波当然也传到地方上,豫州刺史望向谢兰藻的眼神里,藏了鄙夷。如此年轻的宰臣,一跃为群臣之首,靠得就是裙带关系,令人不齿。

    “你——”跟随着谢兰藻来的人面露愠色。

    谢兰藻抬了抬手,她不会因为这些诋毁之言动怒,她道:“奉陛下敕旨,来豫州除蝗。君坐看蝗虫食苗,我却是不敢。”

    豫州刺史并不想出让权力,但州中的佐吏却先他一步应声,朝着谢兰藻一拜。不管是宰相出牒还是宫中出敕书,接了就是,总比眼见着灾难蔓延下去、被扣尽俸禄要好。佐吏的屈服让豫州刺史有些难堪,他仍旧有些追随者,譬如参军事——在削减俸禄的时候,俨然没有波及到这位。有执刀、白直追随在刺史左右。

    在那一瞬的静默里,谢兰藻朝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神。陛下的敕旨也难以说服顽固的人,对方如果有力量,也不会伤害她,只要客客气气地将她困在州府,等到一切事宜结束就好。谢兰藻考虑过这点,她不想受制于人,带着的人马里有火器营的卫士。

    火铳鸣响带来的震慑极其有用,豫州刺史僵立片刻,脸上出现了惊惧的神色。最后,他还是朝着谢兰藻一躬身,带着无尽的悲怆道:“臣接旨。”这悲怆当然是因违背礼书而生出的,他仍旧觉得自己走在正道上。

    谢兰藻懒得理会豫州刺史,她道:“昔日有蝗虫伤庄稼,以为小事儿不除,最后庄稼草木俱尽。今日豫州蝗虫高飞,遮天蔽日,繁衍极盛,实前所未闻之事。蝗虫非不可除,若纵其啃食庄稼,河南百姓,岂不饿杀?救人杀虫,方是天理。蝗虫畏火,使各县百姓于夜间燃火,火边掘坑,边焚边埋,除之可尽。”

    州中佐吏称了一声“是”,即刻着人快马加鞭前往各县衙通报消息。谢兰藻见他们离去,这才注视着豫州刺史,道:“昔日有言,道遇两头蛇为不祥。叔敖杀蛇,其祸未降,后官至令尹,是有神佑之。杀蝗虫而救百姓,此福德无量,君又何惧?”

    豫州刺史嗫喏着唇,一时无言。

    用火烧蝗在汝州见效,于豫州自然也有成效。在谢兰藻的推动下,州中百姓不再叩拜烧香,而是勠力同心烧逐蝗虫,一段时间后,得蝗十五万石。但只在一州烧蝗是不够的,需各州都联动起来,不然一处既灭,蝗虫又前往另一地,仍旧百姓遭灾。州中刺史只是一州的长官,大多都选择保自家州县,毕竟是功绩,至于外州死活,不在一些人的关心范围内。好在有谢兰藻协调,各州共同解决的蝗虫,不可胜计。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一片哗然,喧议声起,以为驱蝗十分不便。那数字触目惊心,光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声浪沸腾,御史台的官员谨慎开口:“外议以驱蝗为不便。杀虫太多,则有伤天地和气。”在儒生看来,任何生命都是天地的一部分,天道好生恶杀。天灾示警,只要等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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