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臣听到心声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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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落到棉衣上,赵嘉陵唏嘘说:“想要让驻边的将士都能有棉袄保暖,远远不够。”

    “试验田很是成功,倒是可以匀出一些种子,让那边自己试着种植些。”谢兰藻斟酌片刻后,那些小册子她也翻看过,陇右那边比江南更适合种植。只是碍于边关不宁,怕陡然掀起的兵祸,影响到开垦种植。不过大面积的种植不太适合,但小范围的试验,却是可以的。

    赵嘉陵点了点头。

    凛冽的寒风吹来,吸一口气,都是冻伤肺腑的酷寒。长安如此,更何况更北边?她想了想,又道:“太医署和明德*书院一起研究出来的防冻裂以及治外伤的膏药,朕已经着人送过去了。”

    “送达了,军中谢恩的表状也已经送到,将士们感念陛下的恩德。”谢兰藻说。

    赵嘉陵“嗳”了一声,又感叹说:“朕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谢兰藻凝视着赵嘉陵,纳闷道:“为何?”

    赵嘉陵眸光炯然发亮,她眉飞色舞道:“这样的话朕就能直接见到改制的成果了。”

    谢兰藻哑然失笑,她道:“那陛下的愿想是不能实现了。”

    “现在这样也不差。”赵嘉陵又说。她自我开解能力还是很强的,总不能因为白日梦实现不了就大发雷霆吧?眸光黏在谢兰藻的身上,她换了话题,“今夜留在光宅坊,家中知道吗?”

    谢兰藻瞥她,道:“臣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就好。”赵嘉陵点点头,顶着谢兰藻的视线,她又重重地一咳,解释说,“朕是怕谢家的人出来寻你,到时候惊动金吾卫,传得整个长安都知道。”

    谢兰藻无言。

    虽然知道这事情不可能,但顺着陛下的思绪往下一想——全长安都知道她跟陛下在光宅坊私会,的确够惊悚的。惯来会捕风捉影的人,不得写出一部“金屋藏娇”的大戏来?

    谢兰藻的神色随着思绪微微变化,赵嘉陵有些不解。她起身走近谢兰藻,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俯身,视线与坐着的谢兰藻齐平。“在想什么?”赵嘉陵闲话家常似的询问。

    谢兰藻回神,视线聚焦在近在咫尺的芙蓉面上,再进那么一寸,就要鼻尖相撞了。她微微地向后倾,刻意地忽略赵嘉陵垂落的发丝扫在面庞上的触感。“臣在想——”

    “哦,你只是在想留在这边是不是不合适。”赵嘉陵往后推开,一副“我看透你了”的笃定。顿了顿,她又笑着说,“但你还是来了。”

    悬在上方的人影从容退出,谢兰藻微微支起身。她捋了捋衣袍上的褶皱,慢条斯理说:“陛下有请,臣不敢辞。”

    “你可拉倒吧,你拒绝朕的次数还会少吗?”赵嘉陵的心情不错,飞扬的语调里没有嗔怪之意。她抱着双臂凝眸看谢兰藻,自顾自地乐道,“反正来了。”

    陛下心思怎么样,谢兰藻一眼看透。她眸光沉邃,微仰着头看赵嘉陵,轻哂道:“臣来了又怎么样呢?”

    赵嘉陵卡壳,被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问倒。

    没深想,当然也回答不出来。

    脸上掠过了一抹不自在,但还是要给自己找点颜面的,决不能在谢兰藻跟前一败涂地。眼神闪烁着,脑海中蹿出了话本里的词,她灵机一动:“你既然来了,就得听朕摆布。”

    谢兰藻:“……”很想劝陛下少看点杂书,但要是这样说了,保不准陛下要跟她彻夜谈论书中内容了。对于陛下这种时而嘚瑟时而犯怂的性情,最好的手段大概是进攻吧。思绪略略一转,谢兰藻又继续问:“那陛下要如何摆布臣?”

    赵嘉陵的确呆住了。

    “摆布”两个字,自己说和谢兰藻说,那感觉完全不一样。过电似的,一路带火花麻痹了她的心。谢兰藻面上带着微微的笑,那柔和的语调……是在鼓励她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让机会错失的人了。

    于是,赵嘉陵一把握住了谢兰藻的手,拉着她起身,热情地邀请她:“你跟朕来。”

    谢兰藻眼皮子微微一颤。

    陛下脸红归脸红,可不再呆滞如大头鹅了。

    她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牵着起身,听着陛下含糊的嘟囔,也听着自己那逐渐在耳边隆隆的心跳。

    谢兰藻定力足,一缕清明的神思从漩涡中钻了出来:“陛下要带臣去哪里?”

    赵嘉陵实话实说:“内寝。”在谢兰藻那不可思议的眼神落来时,她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不是你自己说任由朕摆布的吗?”

    “臣只是询问,可没答应。”谢兰藻面色泛红,她矢口否认。

    “你难道不想看看宅子布置得怎么样吗?是那以后要小住的地方呢。”赵嘉陵努力地诱惑她,“朕可是专门派了内侍来收拾的。”

    谢兰藻:“臣白日来看也是可以的。”

    赵嘉陵诚恳发问:“那今晚睡哪儿,难道还要回到务本坊吗?总归是要看的嘛。”

    谢兰藻:“……”她可能不太清醒,被陛下三言两语带到沟里。陛下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又精进了,原先的法子行不通了。

    灯烛摇晃,人影交缠。

    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样走到了目的地。

    吱呀一道推门声响,谢兰藻停步。

    “怎么了?”赵嘉陵问她。

    谢兰藻叹气,看过的话本在脑海中交织出光怪陆离的画面,穿过这道门,仿佛进入另一个奇异的话本世界。大明宫里锁的是中书,而不是帝后。她转眸注视着脸上带着欢快笑容的赵嘉陵,一个恍惚,很突兀地问出声:“陛下和臣之间算什么呢?陛下应该跟臣说明白。”话音落下,连她自己都怔了怔,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问出口,连酝酿都没有。得到答案后呢?她该有什么反应?谢兰藻的心猛烈地一跳,随之钻出一股深深的迷茫。

    赵嘉陵一愣,蹙了蹙眉,放轻声音:“进屋中也能说。”

    谢兰藻一言不发地审视着屋子,像是在看龙潭虎穴。

    “外头风凉呢。”赵嘉陵说着,打了个喷嚏。

    谢兰藻眼神还算沉静,她看着赵嘉陵发红的鼻尖,快步地走到屋中,将门一推,严丝合缝的,减少漏入的风。

    赵嘉陵如愿了,可眉头耷拉下来,眼神怅然。她知道谢兰藻是什么意思,想要说出口还是难的,毕竟要在恰当的时机有足够的勇气。这问题来得太猝不及防了,她都还没有在心中预演过,没好好斟酌要怎么回答。

    谢兰藻背灯而立,赵嘉陵则是在屋中一圈圈地踱步。

    热络的氛围消失,仿佛天地都被隆冬的低温给冻结住。

    “我——”赵嘉陵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又哑了。

    她的心中开始擂鼓,什么都不提还能维持眼前的局面,一旦提了,谢兰藻会远离她吗?虽然谢兰藻有过许诺,但是为了她们的理想,还是为了她赵嘉陵呢?往日里可以得意洋洋,放些狂言,但内心深处实际上藏着种种忧虑。

    谢兰藻无奈地看她:“陛下转得臣头晕了。”

    好吧,陛下仍旧只有那点胆色。

    她自己也有些彷徨,可问都问了,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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