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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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

    不止是引渠州,起义军遍布殷夏各地,但他们数量少,不扎眼,暂时没有引起上头的注意。

    如果不是魏婪忽然决定在引渠州停留,如果不是因为引渠州是魏婪的家乡,大当家的计划恐怕真的能成。

    几天没有进食,闵即术仅仅靠水吊着一条命,双腿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

    他只能屈辱得爬到魏婪面前,双手握紧栏杆,饱含怒意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

    魏婪无趣地想,这些人总是妄想从别人口中得到答案,难道他问了,对方就一定会回答吗?

    抛了抛手里的钥匙,魏婪神色淡淡地问:“你会憋气吗?”

    大当家趴在地上,形容狼狈而可怜,像是一只被打断了腿的豺狼,双颊向内凹陷,脊背的骨骼顶起衣物,勾出一条令人胆寒的弧度。

    听到魏婪的话,大当家犹豫了一下,先点头,随后摇头。

    魏婪不喜欢不明确的答案,转身走出了地牢。

    大当家懵了,连忙喊道:“我会,我会憋气,回来啊!放我出去!不回来也行,把钥匙给我!”

    然而,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大当家颓废的低下头,靠着栏杆沉默了一会儿,恨恨得锤了一下栏杆。

    刺耳的哐啷声在耳畔炸响,大当家捂住耳朵,面目狰狞。

    “该死的狗官……”

    他呢喃着,一会儿想玉公子恐怕凶多吉少,一会儿想自己撑不了几天也要饿死了,身体逐渐歪倒下去。

    躺在灰扑扑的地面上,大当家苦笑一声,看来这次真的是他的死期。

    过了一会儿,魏婪回来了,身后跟着两名狱卒。

    魏婪双手抱臂,踢了踢牢门,“起来了。”

    大当家缓缓睁开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狱卒已经将牢门打开了。

    长着雀斑的狱卒一手叉腰,语气比前几日好了太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出去吧。”

    “怎么会…”闵即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怔怔地看着魏婪。

    难道他的猜测是真的?

    哪怕身体无力闵即术依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双手捂住脸,仿佛呼吸声都能戳破这份幸运。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居然现在才看出这位大人是何等的忍辱负重,为了起义不惜给狗皇帝效命。

    “大人,”闵即术颤抖着声音,满眼感恩,“多谢您、多谢……”

    魏婪对着他笑了笑,手指屈起,“动手吧。”

    “是!”

    两名狱卒抽出身后的铁链,一左一右按住闵即术的肩膀,强迫他重新跪了下来。

    铁链将闵即术的双手捆在了身后,这个刚刚重获光明的男人瞬间跌入谷底,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鼻孔一抽一抽的。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他来回晃动脑袋,额头冒出细汗。

    魏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恐慌、不解、游疑,还有自己。

    “我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魏婪走到他的面前,脱下狐裘,轻轻盖在了男人的脸上,俯身道:“你能憋多久?”

    话音未落,青年的手重重地按了下去。

    狐裘严丝合缝地覆盖在男人的脸上,无论闵即术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这份窒息。

    眼前是无处逃离的黑暗,鼻腔被柔软的白毛堵塞,闵即术甚至感觉不到手腕被铁链禁锢的痛楚。

    此时此刻,他全身心体会着死亡到来。

    这是一件昂贵却残酷的刑具。

    “唔唔、唔!!”

    闵即术剧烈地挣扎着,像是一只毛毛虫般扭动身体,一名狱卒压不住他,被闵即术掀翻在地。

    “这家伙什么牛劲?”

    狱卒连忙爬起来,整个人压上去,拼命在监军大人面前表现自己。

    魏婪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闵即术的挣扎力度变弱了许多,整个人软了下去,像是一滩融化的泥。

    魏婪松开了手。

    狐裘缓缓滑落,露出闵即术涕泪横流的面孔。

    他大口呼吸着,试图用空气挤爆肺腔,劫后余生带给他的不止有喜悦,还有无尽的恐惧。

    就差一点,如果再晚一点,他说不定真的会死。

    “不错。”

    魏婪夸赞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问道:“在水里能憋多久?”

    “…什么?”

    闵即术眼珠动了动,似乎还没回过神。

    就在这时,狱卒搬来了一桶水。

    沉重的木桶与地面发出闷响,闵即术立刻慌乱地摇起了头,他意识到魏婪要做什么,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不行,不、我会死的!”

    然而,在这里,魏婪的命令就是唯一。

    闵即术最终被拽了回来,狱卒抓着他的头发,将男人的脸狠狠按了进去,水花四溅。

    “咕噜噜。”

    魏婪拍了拍手,叫那名狱卒让开,“我来。”

    闵即术终于得救了,他趴在木桶边缘,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喘气声。

    见魏婪靠近,闵即术立刻将嘴闭上了,像是在看恶鬼一般。

    “你要做什么?”

    他错了,他大错特错,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细作,他就是狗官中的狗官!

    魏婪俯下身,一只手捏住闵即术的后颈,声音平缓:“放心,你不会死。”

    “我只是想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只要别让他淹死,别说一件事,一百件闵即术也愿意做。

    但他不相信魏婪。

    “什么事?”闵即术问。

    魏婪勾唇,笑容不达眼底,“小事,你要先向我证明你的能力,我才能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闵即术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哑:“我要、怎么证明?”

    “很简单。”

    魏婪温柔地弯起眼,抓着闵即术的后颈,将男人的脸再次沉进水桶中。

    闵即术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他痛苦地拍打着桶身,然而身后的青年只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背,给婴儿哄睡似的说:“没事的,只是一点水而已,并没有那么难。”

    不难你来试试啊?

    闵即术气得头脑发热,硬生生在水里憋到大脑发晕,眼前只剩下模糊的黑白灰三色时,才终于脑袋一歪,摔倒在地。

    “哈——啊——”

    闵即术无力地瘫软着,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脸上憋得通红。

    魏婪很满意。

    他蹲下身,拨开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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