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替身: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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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鹰一直都是你,元元。

    凄厉的尖叫刺破夜空,床铺上的乔鸢近乎瞬间弹起。

    全然遗忘拐杖的存在,脚趾、膝盖撞上硬物,她只嘶一声,继续在不开灯的长廊中疾奔,凭记忆跌跌撞撞往楼梯下跑。

    “安安?安安?!怎么办推不开啊,门后面有东西!”

    “我、我去拿钳子。”

    “让开,我来!”

    乔丽、住家陈阿姨焦急分立两旁,乔守峰和章姐一同撞门。

    “咚、咚、咣——!”昏暗间巨大的声响,锁扣崩裂,重物移挪倒下。

    “开了!”乔丽似箭般飞了进去!

    乔守峰身穿睡衣,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不稳的小女儿。仿佛逮住捣乱者,一个绝不该出现的人,他语气冷下来:“出来干什么?回去,这里用不到你!”

    与此同时。

    “不要——!!”高亢的叫喊仿若泣血,顷刻压倒阻拦者的沉音。

    乔鸢即刻挣开桎梏,一进房间,阴影与绝望纷围上来。

    姐姐好比无处藏匿的动物,惊恐,无助,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嘶吼:“不要过来!别靠近我!走开!走开!妈妈——!!爸——!”

    白日驱逐梦魇,她像是被夜晚捉回绝境。那种暗无天日的处境,那些残暴狰狞的脸孔,她用尽全力去推,去锤,去踢踹,依然如置泥沙般下坠。

    “童安!!”

    令人惊骇的痛楚恨意源源不断从她的体表下冲出来,带着攻击的形状。

    妈妈登时泪流满面,任由孩子撕扯捏掐,她无惧伤害,扑上前拥抱自己伤痕累累的女儿:“妈妈在这,安安别怕,妈妈在!”

    “醒过来,童安!”

    抛开大老板的精明冷厉,爸爸也仅仅是一位为女儿痛心的爸爸。

    他像根柱子,动作稳健,一手揽着妻子,一只手掌握住女儿的肩膀,稍稍施力:“你已经回家了,没人能伤害你!乔童安,听到没有?爸妈都在你的身边,睁开眼!别让那些东西再困住你!”

    这并非乔鸢第一次亲眼目睹姐姐惊梦,不过每一次,她都像被无数根铁链捆绑于飞速旋转、失衡的罗盘中央。

    扑通、扑通,世界颠倒无序,耳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与血流逆冲的水声,胃部痉挛。猛烈眩

    晕感从未因次数增多而减轻。

    好在妈妈的安抚、爸爸的厉声起作用了,罗盘越转越慢。

    姐姐渐渐安静下来,如同婴儿般依偎在父母的怀里,啜泣着掀开眼帘。

    “爸,妈,我……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经历一场噩梦,她眼神空茫,面无血色。声线更是沙哑乏力,目光移到前方,朝妹妹伸出手:“元元……”

    属于她们三人的色块亲密交融,乔鸢以外来者的身份摸索上前,握住姐姐的手。

    “没事的,没关系,有妈妈陪着你。”洪丽紧紧拥抱女儿,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

    乔守峰递上纸巾,陈阿姨伸手去摸被子,发觉湿透了,当即忙活着换床单、套被芯。又说厨房炖盅里温着茯苓安神汤,热一下就能喝。

    “麻烦陈姐了。你们回去接着睡吧。”

    待最紧张的情绪缓冲完毕,洪丽冷静下来,替女儿抹去额上冷汗。低头抚开她两只掌心,极为心疼地看着斑驳掐痕、咬痕,好艰难才忍住流泪冲动,拿起棉签细细消毒。

    一句‘这里留我就够了’刚要冲口,不想小女儿道:“不用收拾了,妈,今晚姐去我那睡。”

    “你自己都弄不过来,怎么照顾——”

    “妈。”乔童安轻声打断,“我去元元那儿。”

    “可是……”

    洪丽有神经衰弱史,易疲劳多思、入眠困难,一晚睡不好,往往需要一周乃至更长时间去调理。

    女儿们为她着想,她明白。偏偏两个女儿一胎双命,姐姐蒙受不幸,长久难以抽身;妹妹却平安顺遂,弯道超车。

    前者精神不稳定时,后者的存在虽能镇静更易引爆。让她们单独待在一起风险太大,洪丽不赞同地抿唇。

    乔守峰接过撕下来的药膏贴,扔进垃圾桶:“听童安的。”

    丈夫做决定向来不容置疑,何况洪丽因大女儿的事自认失职,愈发短了心气,不敢争执。只好起身一再嘱咐:“空调温度别太高,你姐受不了闷的,皮肤要出问题。柜子里还有干净杯子,多拿一套,别不够盖,万一感冒了……”

    “上楼是吧?”

    章姐听不来当妈的没完没了叮嘱,双手抱起乔童安,两腿蹭蹭上楼,把人往床上一放,拍手:“行了,散吧,俩姐妹说说话,我们几个老的杵着干嘛。”

    “……”

    话糙理不糙。

    洪丽看她一眼,乔守峰也看了她一眼。奇怪的是两人什么都没说,确定房间温度适宜、窗户上锁后转身离开了。

    乔童安出的一身汗,简单冲澡,换套干净衣服,再饮碗热汤,熄灯躺下。这场为时一个多小时的午夜插曲才算告一段落。

    空调呼呼吹出暖气,清幽的月光洒过缝隙。

    “姐。”乔鸢想说些什么,想来想去竟无话可说,便提起那个被打断的梦,“你记不记得,小学校庆,你上台跳过一次《天鹅湖》。”

    乔童安已许久许久未从他人那里听到过往,爸妈、陈阿姨、章姐,所有能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皆视为禁忌,有意无意地回避。包括她自己。

    “……嗯。”她温吞吞应声,“那之后,你就不肯上芭蕾课了。”

    “然后你也不学了,改成古典舞。”

    乔鸢问:“为什么?”

    几秒后,乔童安翻过身,背对她闭上眼睛:“睡吧,元元,我累了。”

    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再出声,呼吸浅缓,似乎真的睡了。但乔鸢清楚,她没有睡着。

    她在哭。

    别哭了,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如此轻描淡写到残酷的话语并不适用当下,被褥下,乔鸢抬起双臂,自姐姐肩旁延展。

    她的手指,穿过她干枯、稀薄、不再乌黑亮丽的头发,触及她粗糙的肌肤,蜕皮的脖颈。

    那样脆弱,令人不由得想起坏死的花茎,一掐便要折断了。

    “姐姐。”

    她抱住她,依赖而亲昵,像抱住另一个自己。

    “……”

    姐姐未做声,湿漉漉的手指握了握她,随即移开。

    “乔童安。”

    她将头抵在她的背上。

    上学时,同学们时常觉得古怪,乔童安和乔一元怎么会差那么多?!

    难以想象善良大方的乔同学居然有一个性格孤僻、喜欢跟男生打架的妹妹。关键她们还是双胞胎!

    “怪不得她们家搞差别待遇,我要是她们爸妈,也喜欢大的,不喜欢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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