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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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四下,召来蒋嬷嬷,二人坐在外间问话。

    得知这几日尤氏没有异样,而且吃食一应都是小厨房供应,她与尤氏几乎是同吃同住,就算尤氏中毒,蒋嬷嬷也该有所表征,但她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尤姨娘这几日有没有反常?”

    蒋嬷嬷先是摇头,随即怔住,两眼一热,低声回禀:“前些日子国公爷回关外,夫人一时想不开,割了腕,老奴发现后给她上了伤药绑缚起来,她不让老奴告诉旁人,只说自己想开了,不会寻死。

    老奴以为她当真想开了,而且夫人这些日子的确状态很好,经常去兰园陪萌姐儿说话,若说有什么不妥,那便是挂念达哥儿,她”

    蒋嬷嬷看了眼沈厌,嗫嚅道:“她担心达哥儿在殿前司被人孤立,因为先前夫人攒局用饭,达哥儿都不得空回府,她便胡思乱想,觉得达哥儿必定出了事儿,心里憋着难受无人诉说”

    “府医为何今夜不在?”

    “前日夫人允他回家探亲,说是家中有老母过寿,得回去三五日。”

    秦栀蹙眉,这么巧,偏偏就在府医离开时中毒。

    文瑶手脚麻利,很快便端了两碗绿豆水过来,煮的时候不到,但来不及,秦栀便让他们掰开尤氏的牙关灌了下去。

    秦栀随即接过红景拿来的牛皮佩囊,取出长针刺尤氏人中、合谷及内关穴位。

    没多久,尤氏又吐了四五回,虽还在抽搐,但面部表情微微敛了狰狞,能听到她喘息声,微弱急促。

    “萌姐儿,你怎么来了!”蒋嬷嬷忽然惊呼,“怎么没穿鞋,下人去哪了,没看到小小姐赤着脚吗?”

    兰园的女婢急忙跪下,将手里提着的软缎绣花鞋为沈萌穿上。

    沈萌呆呆的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攥成拳头,眼睛瞪得滚圆,充斥着惊慌害怕,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的住初秋时候的冷寒,她咳嗽起来,咳得小脸透出血红。

    秦栀正在给尤氏针刺,闻声扭头,看到沈萌失神的跨过门槛,双目死死盯着她,然后盯着她的手。

    一阵静谧后,她忽然尖叫起来。

    声调刺耳狭长。

    秦栀手一抖,迅速提针。

    沈萌冲过来,奔赴到尤氏身上,大口喘着气,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摸索着尤氏的手,用力揉,放在嘴边呵气,大大的眼睛不敢炸,泪水盈眶,她委屈的抽泣起来。

    秦栀知道,尤氏中毒极深,她没法保证尤氏能活下来。

    绿豆水和针刺只是将胃里的毒催吐出来,而已经浸入神经的毒素遍布全身,不是她能轻易解的,就算外祖父在面前,也只能赌一把,没人有十足的把握。

    这不是曼陀罗,而是马钱子的毒。

    两者看起来很像,但曼陀罗难得,不如马钱子容易弄到手。

    两者中毒都会头疼头晕,抽搐且烦躁不安,呕吐昏厥,但中了马钱子的人会角弓反张,而且不会像中了曼陀罗那般瞳孔散大,她眼睛没有异常,也没出现曼陀罗中毒后的面色潮红。

    马钱子的来源不难查,秦栀只在半个时辰后便找到了来源,是尤氏上个月同府医交代买来的,但却打着治疗风湿顽痹的名号,让府医给她开的方子而后将马钱子挑出,攒到致死的剂量。

    换句话说,今晚尤氏中毒,很可能是她自己动的手,而她选择马钱子,是因为马钱子和曼陀罗中毒症状很像,很容易混淆到一起,让人联想到端午宴那次,沈萌中毒。

    府医不在,应该也是尤氏的主意,她今夜是准备赴死向生的。

    秦栀沉默,她很难理解尤氏,但很容易理解一个母亲,母亲能为孩子做到何等地步,没人猜得到,就像袁氏能为了她们姐妹在秦家忍辱负重十几年,即便失望也不和离,不走开,稳稳站着主母的位置把持全局。

    尤氏是要用自己的死换他们对沈萌和沈达的怜惜不忍,她知道凭自己根本无法同幕后之人争斗,即便是安国公也只能逼得远走京城,驻扎代州,她又能怎么办?

    那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折磨她也就罢了,他还要来折磨自己的孩子。

    尤氏应当下了很久的决心,在今夜之前,她去了趟兰园,将沈萌哄睡才离开的。

    床榻间,沈萌发出低低沙哑的声音:“母亲”

    屋内人怔住,沈厌眉心紧紧蹙起,似不可置信一般盯着沈萌的后背,她趴在尤氏身上,啜泣着,喊“母亲母亲,你不要死。”

    秦栀短暂的意外后,忽然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尤氏根本不在乎她的药究竟有无作用,难怪她要全部倒掉。

    沈萌自来都是会说话的,这个秘密,恐怕只有她们母女知晓。

    她扭过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秦栀:“嫂嫂,救救母亲,求你了。”

    沈萌不肯离开,秦栀只能寻了个借口把她叫到旁边屋里,合上门,沈萌抹了抹眼泪,想抬头看她,又心虚的垂下眼睫,小手试探着去拉秦栀,晃了晃。

    “嫂嫂。”

    她说的并不利索,但发音都是对的,许是长久不用喉咙,嗓音有些沙哑晦涩。

    “既然会说话,怎么不肯跟我们讲呢?”

    沈萌抽了下,小声道:“我不想说话,也不喜欢说话,我就想做个小哑巴。”

    她很小的时候原是能咿呀几句的,但慢慢就习惯不张嘴了,因为她看到了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听到了兄长和姐姐并不了解的内情,她看着白日里对兄长姐姐温柔和善的母亲,夜里握着她的手低声发狠的埋怨,母亲并不喜欢兄长和姐姐,但她还要装出喜欢的样子。

    沈萌不说话,尤氏便告诉她很多很多事情,自然,有些是在她睡着时讲的,迷迷糊糊,沈萌经常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她觉得做人真累,不如就做个单纯笨拙的小哑巴,只要不说话,家里每个人都是喜欢她的,这样就很好了。

    沈萌摇了摇头,打算比划手势。

    秦栀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

    沈萌瘪了瘪嘴,掉泪点头。

    “你救救母亲,求你了,嫂嫂。”

    秦栀没有答应,她无能为力。

    这夜,沈萌守在尤氏床边,一直到天微微亮,尤氏睁了几次眼,但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不是意识上的清醒,大夫过来瞧过,开了清毒的方子,走时直摇头,跟秦栀估量的相差无几。

    沈达终于赶回公府,僵愣着一步步走到床前,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干瘦可怜的躺在床上,沈萌用一种疏远的眼神望着他,他没有再靠近,站在原地调整了呼吸。

    “夫人怎么样了?”

    他右边脸颊是青的,用什么东西遮掩过,但还是能看出是被打后留下的淤痕,察觉到秦栀的视线,他刻意偏开头,将受伤那半脸挡住。

    秦栀越发明白尤氏的苦心。

    “不太好,这两日尽量陪陪她,不要离身。”

    做出决定前,秦栀同沈厌商量了,但他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那么弥足珍贵的东西,给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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