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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诗吟刀啸》 210-220(第11/16页)
颜如舜所盗,她必定对公主亦有猜疑,绝不会再与公主结盟。”
梁未絮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又如何?诸天教不过区区江湖门派,秦艽若识时务,归顺于我,自有她的好处;若执迷不悟,于我而言,也不过少一枚棋子罢了。”
“是,她只是公主的棋子。”从洛阳到长安的这一路上燕定天已将利害关系思考清楚,这才敢与梁未絮谈判,“但如今梁将军不幸亡于敌手,公主处境想必艰难,手里的每一颗棋子都变得很重要吧?”
梁未絮审视她的目光登时更锐利了几分:“我倒是好奇,如果秦艽知道你骗了她,你又是如何从诸天教全身而退的?”
此事燕定天亦在这一路上反复思量过多次,猜出秦艽当时多半是有伤在身,但她不愿梁未絮小瞧了自己,她不仅要让梁未絮知道她的本事,更要让梁未絮佩服她的本事,便只道:“不敢欺瞒公主,秦艽要寻的天佛令之所以如此重要,皆因诸天教的所有秘术典籍尽藏于其中。而这件诸天教圣物,其实如今,正在我的手中。这些日子我习得那天佛令里的一门武功,名为‘五毒化血掌’,出其不意,才让秦艽不小心着了我的道。”
“五毒化血掌……?”梁未絮越听兴味越浓,突然二话不说,翻掌朝燕定天打去!
她这一掌虽未持刀,使的却是“雷鸣斩”的刀法路数,掌缘如刃,破空时隐隐带起风雷之声,尽管只用三成功力,可掌风所至,案上烛火骤然一暗,烛芯“噼啪”炸开几点火星。
燕定天反应极快,当即运劲于掌,将双掌迎上。梁未絮眼见她掌心在瞬息间泛起一层诡异的紫黑之气,且隐约有腥味散出,不敢硬接,掌势一转,化劈为拂,连换三式虚招试探。
不过三五回合,梁未絮倏然后撤,右手负于身后,心内大惊:方才虽未接触,但掠过那紫黑掌气时,自己的袖口竟传来“嗤嗤”的腐蚀声。
好毒功!
只是这毒功如此霸道,为何秦艽与朱砂似乎都未曾修炼过它?
梁未絮想了一想,试探性地问道:“你功夫倒确实长进不小。那天佛令既记载了此等上乘武学,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夺走此物?”
“天佛令既是诸天教圣物,其中秘籍皆用南逻文字记载。公主即使拿到天佛令,一时半刻也难以寻到通晓南逻文字之人;即使寻到通晓南逻文字之人,又怎能确保那人一定不会欺骗公主?”
“那我为什么就能确保你一定不会欺骗我?”
“因为——我与诸天教有血海深仇。”这是一句实话,因此燕定天说得毫不犹豫,“我需要借助公主之力为我报仇雪恨,作为交易,我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梁未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那日我为何替你圆谎吗?”
燕定天愣了一下,这个疑问确实在她心头萦绕多时,始终未能参透。
“朱砂绝不可能是谢缘觉杀的。可她莫名其妙死在长安,你是最有嫌疑的凶手。那时我看在你在秦艽跟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便对你生出极大的兴趣。”梁未絮笑着看她,那是一种看同类才有的眼神,“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只杀一个秦艽算什么报仇,不如我助你登上诸天教主的宝座,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今后统统跪伏在你脚下,你可愿意?”
燕定天只觉心口一烫,似有一簇火苗窜起,转瞬间已成燎原之势。
而那灼烧着她五脏六腑的,分明是名为“野心”的烈焰。
“愿为荣安公主效力!”
梁未絮对此十分满意。
秦艽实力虽强,但此人心思诡谲难测,且作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毒术大家,也算是武林宗师级别的人物,绝不可能真正对自己俯首称臣,与之周旋终究是桩麻烦事。倒不如燕定天所求所想一目了然,自然更好掌控拿捏。
何况燕定天适才有一点说得不错,梁守义既死,自己如今处境艰难,急需笼络更多江湖势力为己所用。只可惜仅一个燕定天远远不够,纵使日后能借她之手收服诸天教也仍是杯水车薪。
显然,眼下最要紧的目标,还得是:
——藏海楼。
第218章 云阁谁闻蝼蚁泣,朱楼算尽焚江湖(四)
早在叛军占领长安城之初,梁未絮遂派使者给沈盏送了一封信,欲与藏海楼结盟合作,然则藏海楼素来保持中立,婉拒也在意料之中。彼时梁未絮并未放在心上,她志在天下,江湖门派不过沧海一粟,只要藏海楼不与她为敌,她也无意平添仇家。
偏偏如今局势骤变,梁守义身死,旧部各怀心思,大崇朝廷又对长安虎视眈眈,若要与魏赫、与大崇朝廷相抗衡,非得聚拢整个江湖势力不可。
不错,一两个门派无济于事,至少也得要大半个武林的相助。
这念头看似异想天开,却不是全无可能。藏海楼掌握着江湖各派与各大高手的隐秘,若能借其助力,以这些把柄威胁利诱,何愁不能令江湖群豪俯首?
因此,梁未絮决定先礼后兵,再度修书一封,言辞恳切,邀沈盏共谋大业,却仍被沈盏原封不动退回。梁未絮不再迟疑,当即调派重兵将藏海楼围得水泄不通,楼中之人是插翅也难飞,而藏海楼储藏的粮食终有耗尽之日,到那时,不怕她们不低头。
谁知燕定天刚到长安的第二日,听闻此事,又立刻求见了梁未絮,直言此举不妥。
“藏海楼机关遍布,强攻绝非上策。”梁未絮淡淡道,“围而不攻,方是良计,如何不妥?”
“我不是质疑公主的谋划,只是……”燕定天踌躇道,“我听闻藏海楼地下暗藏密道,四通八达,可直抵长安内外。这些日子,说不定早有弟子借地道出入,暗中运粮。”
梁未絮奇道:“你怎知藏海楼有密道?”
燕定天愈发犹豫。
当年诸天教派抵玉潜入藏海楼卧底,曾允许她们偶尔书信往来联系。然则因她二人分别时尚未识字,便以图画代替文字,这反倒方便了她们能在画中暗藏一些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号。譬如抵玉初到藏海楼的半年间,便曾在画中暗示她已探得楼中数条密道——只要阿燕能够逃出诸天教,她便立刻设法从楼中脱身。
只是密道具体方位,抵玉始终未能言明。其实纵使她想说,这般精细的地图也难以单凭孩童的涂鸦传达而不被察觉。
为取信于梁未絮,燕定天只得将幼年旧事和盘托出,唯独隐去了抵玉的名字。
“原来这就是你与诸天教的仇怨由来。”梁未絮微微颌首,却又追问道,“你那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与我是双生子,也姓舒,名唤舒鹊,后来入了藏海楼便改了名,至于究竟改成了什么名……我也不知道。”
世间双生子大多容貌相同,偏生舒燕与舒鹊是极少数的特例,虽是同年同月同日从同一个娘肚子里降生,却自幼生得截然不同。按理而言梁未絮不会想到这等罕事,若真要追查舒鹊身份,她必会去寻找藏海楼中与燕定天容貌相似的女子。
燕定天不自觉地仍替舒鹊担忧,生怕她卷入险境。
可转念之间,一股怨愤又猛然涌上燕定天心头——凭什么?凭什么我还要为她着想?她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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