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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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是先问起谢缘觉的下落情况。

    而刚刚还兴高采烈、满面笑容的那群百姓瞬间沉下脸,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口气:“谢大夫……她……”

    凌岁寒心一跳:“她怎么了?”

    第203章 良言为药医心病,以身作饵扭乾坤(二)

    赉原之战,其实经历了一次极为严峻的考验。

    冬初,梁守义见赉原城久攻不下,遂想出一条计策,在城楼下搭起高台,命伶人们穿着戏服,扮成帝王将相的模样,演戏唱曲,而其中扮演谢泰与谢慎的两个伶人尤其滑稽可笑,活脱脱两个小丑。

    这出戏名唤《弃长安》,唱的正是当初大崇天子谢泰弃万民而逃的情景。守城官兵听见城下敲锣打鼓,清晰的戏腔唱词悠扬传来,时不时夹杂着叛军将士的嘲讽大笑,他们心里极不是滋味,只觉敌方的每一声大笑都是刺向自己心口的一支利箭,却偏偏又忍不住近乎自虐般地将这出戏看下去。

    听闻此事的李定烽,第一时间前往城楼巡视,顿觉不妙。要知带兵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士兵的士气,一旦士气衰落,则如刀剑生锈,又如何杀敌?

    这出戏若再继续唱下去,必是会影响军心的。可惜梁守义应该提前计算过距离,那高台不近不远,刚好是城楼士兵射箭也射不到的的位置。李定烽思索一番,派人将定山派掌门凌霄请来,与她商议片刻。

    翌日晌午,梁守义与他的部下们正坐在戏台旁,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欣赏台上“谢泰”等人的丑态,正看到精彩之处,哈哈大笑,忽听轰然一声,高台塌落,地上裂开一个口子,一道白影犹如鸿鹄冲天而起,持剑攻向人群。

    四周官兵愣了两息,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一拥而上,将凌霄围住。

    今日梁守义本无意与崇军交战,是以他手下大多数将士都在营帐休息,护卫在戏台附近的仅仅数百人而已。短时间内凌霄自是游刃有余,剑似飞虹,杀得叛军一片惨叫。须臾,藏身于地道的定山弟子将那几名从高台跌落的伶人拖走,又迅速封住地道出口。凌霄见状也不再恋战,转身展开轻功,在半空中几个腾挪,已跃到城楼边,抓住城上官兵放下的绳索,脚踩城墙,顷刻间已跃上城楼。

    其余官兵想要追上前去,却被飞雨似的利箭逼退。

    这一战大获全胜,完全挫败了梁守义的阴谋,还吓得无数叛军魂飞魄散。从此以后,叛军将士每日皆要小心翼翼观察地面,才敢迈步行走,而梁守义也自然打消了再用这种方法讥讽大崇的念头。

    这出《弃长安》才演了两天时间不到,然而连梁守义自己也没有想到,它会在大崇士兵的内心深处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就在此事发生之后不久,崇军中一名校尉率领他手下兵卒总共六人,欲趁夜悄悄逃出城去,幸而几个协助崇军守城的江湖游侠在巡逻之时,发现了他们的异常,将他们擒住以后交给了李定烽。

    李定烽勃然大怒,待到次日天一亮,即刻将这群逃兵斩首示众。

    正巧,这日谢缘觉为一部分受伤的官兵复诊,听到消息,跟随其余将士前往校场,眼睁睁看着鲜血飞溅,六颗人头滚落地上。

    她心口果然一阵疼痛,原地犹豫良久,倏然前往了李定烽的营帐。

    由于谢缘觉的真实身份,李定烽平时对她还算关注,甚至还从不少认识她的定山弟子的口中打听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知道她医者仁心,肃容道:“公主是为了那些逃兵的事来找我的吗?”

    “他们已经死了。”谢缘觉道,“我即使要求情,也不会在他们死后来求。”

    李定烽道:“公主的意思,如果他们还没死……”

    与往日不同,李定烽此刻神色极为冷峻。毕竟这场战役持续的时间还长,今后说不准还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万一谢缘觉因为心软而插手军务,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

    谢缘觉心上疼痛未消,神色始终不变,任谁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只淡淡道:“倘若是从前,我确实不忍心看着他们被人杀死。”

    李定烽试探道:“从前?”

    谢缘觉道:“前些日子我与知白谈了会儿天,她说起定山弟子之所以会跟随协助将军抗敌的原因。伪冀叛军烧杀劫掠,对待百姓*如同猪狗,自不必说;而我大崇大多数官军,虽不会这般凶狠,以杀人为乐,可私下里有时也照样会欺凌百姓,抢劫财物;唯有将军所率之军,军纪格外严明,与众不同,无论身在何处,对当地百姓都是秋毫无犯。我起初很有些奇怪,为什么偏偏只有将军手下的兵卒全都有如此德行?后来我与他们接触的时间次数渐渐多了,才发现他们也只是一个个普通人,既有善念,亦有恶念,并非高风亮节的圣人,只不过将军治军太严,不管是谁,一旦违背军令,决不轻饶,自然再无人敢作恶。我想,这才是兵书中‘慈不掌兵’四字的真正含义,倘若治军不够严整,军纪松懈,或许反而会造成更惨烈的祸事。”

    李定烽见她明白自己的用意,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公主今日又是为何事来找我?”

    “正是为了这件事。”谢缘觉听起来似乎前后矛盾的话又让李定烽感觉到糊涂,“李将军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将,我本不能插手任何军中事务。但我也确实不喜杀人,假如以后还有兵卒欲逃,将军仍是打算将他们斩首吗?”

    “纵然是太平盛世,也绝不能允许逃兵的存在,何况如今是战乱的非常时候,一个逃兵的危害比什么都大。公主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此等大事,若不严加处置,更多的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有弃城而逃的意图,必然是要处以极刑,令他们心中震慑,不敢再犯。”

    “他们虽不敢再犯,可心结未解,怕只怕这之后他们上了战场,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竭尽全力。”

    李定烽奇道:“心结?他们能有什么心结?”

    谢缘觉道:“将军昨夜应该审过他们,难道不曾问过?”

    又提起此事,李定烽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豫之色,冷冷道:“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于是,在经过一番详细调查,确定了他们与城外叛军并无联系之后,李定烽也懒得再深究他们的内心,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只是惜命怕死,为了保命而逃。

    谢缘觉沉吟道:“不肯说,也可能是不敢说。”

    李定烽更加不解:“哦?”

    谢缘觉道:“将军还记得那出戏么?”

    李定烽道:“公主是说前几日梁守义命那几个伶人在城下演的那出戏?反贼讥讽天子,亦是讥讽我大崇朝廷,当然会影响军心。好在有凌掌门相助,那出戏只演了不到两日,又何至于给官兵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谢缘觉道:“倘若他们的逃走确是与这出戏有关,或许他们在意的并非是这出戏所谓的讥讽。”

    李定烽道:“不知公主有何见解?”

    谢缘觉不答,反而沉默了一会儿,方轻声道:“伤口不处理,是会化脓,越发严重的。可是这伤怎么治,需要先问过诊,才能对症下药。”

    在此之前,谢缘觉给官兵们治伤看病,通常都是用最快的时间把过脉,上过药,立即就走,期间最多问问他们的身体感受状况,绝不与他们聊别的闲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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