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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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甘冒大险报消息,变生肘腋悔太迟(二)

    颜如舜一下子笑出了声。

    她起初接触谢丽徽,目的不纯,是欲要利用对方与魏赫的关系,来打听半龙骨被魏恭恩收藏在何处,是以她与谢丽徽是相处之时始终怀有负罪之感,她万万没料到对方乐意与她结交,除了的确喜爱她的戏法,同样别有目的。

    “你先说说看。”颜如舜笑道,“是什么事呢?”

    “魏恭恩这个人,你们肯定都听说过吧?”谢丽徽想了想道,“他身边有十二个得力手下,武艺高强,平时负责保护他的平安,替他办些私人之事,名为黑甲十二士。此次他派魏赫来长安为圣人祝寿,便遣了黑甲十二士其中的六士跟随。可是刚刚不久前,这六士其中的两士突然骑快马出了长安城,好像是要返回魏恭恩所在的霍阳。”

    解释完前情,谢丽徽终于向颜如舜提出她的要求:“你轻功那么好,如果你决定离开长安,那不如顺便跟在他们的后面,帮我瞧瞧他们回去到底准备干什么,再给我寄封信。”

    “你认为他们回去干什么?”也不管颜如舜答应还是拒绝,凌岁寒率先发问。

    谢丽徽道:“我若是知道,我还要颜如舜跟踪他们干什么?”

    凌岁寒不与她绕弯子:“你不知道,但你心里总有个大概的猜测,要不然你会因为单纯的好奇而特地找上我们求助吗?”

    “对啊,本郡主就是好奇,不行吗?”谢丽徽道,“我也不白让你们干这件事,除了送尹若游出城,你们还想要些什么,都可以提的。”

    “听起来很划算的交易,反正我们既要走,去哪儿都是不是去哪儿。”颜如舜笑道,“唯一的问题在于,郡主有没有想过,尹若游的事情已经得以解决,我们有办法让她露面之后也不受骚扰,那我们也不必离开长安啦。”

    凌岁寒补上一句:“况且,我们也从来不怕骚扰。”

    谢丽徽一呆,谋算落空,她瞬间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颜如舜接着道:“当然,郡主的好意,我们感念在心,也不好让郡主失望。我们在长安尚有要事要办,目前不能出城,可如果郡主愿意帮我另一个忙,我可以从别处入手,帮郡主调查魏家的事。”

    谢丽徽道:“谁跟你说我要查魏家的事?”

    颜如舜道:“黑甲十二士不是魏恭恩的亲信吗?”

    谢丽徽道:“他们只是魏恭恩的属下,又不姓魏。我刚才都说了,我就是好奇他们突然出城做什么。”

    “傻子也想得到,他们出城必是奉了魏赫的命令。”凌岁寒见她犹在嘴硬,直接点破,“何况,你若不是在查魏家的事,至于天天与魏赫交往吗?难不成你还是真的喜欢魏赫,你眼光有那么差吗?”

    最后一句话对于谢丽徽来说无异于一种侮辱,她可接受不了:“我眼睛又没瞎!”说完扁扁嘴,趴在石桌上思索有顷,又抬起头望向颜如舜:“但你不肯出城跟踪他们,我想不到还能让你从哪里查起。”

    “没关系。”颜如舜始终带着明朗的笑容,清越的语气,“你可以慢慢想,等你有了思路,随时叫我。”

    谢丽徽道:“那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颜如舜道:“我有一个朋友患病,需要用到一味极珍贵的药材‘半龙骨’。据说此药被魏恭恩收藏,我想请郡主帮忙问一问魏赫,此药究竟被魏恭恩放在哪里,是他的书房或卧房又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谢丽徽道:“就这么简单?”

    颜如舜道:“对于郡主而言,的确不是很难。”

    谢丽徽道:“可是这么简单的事儿,我根本不用出力,问魏赫两句话就行了,却要你今后冒危险,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闻此言,别的人还未有什么反应,凌岁寒首先睁大眼睛,像发现什么古怪似的注视起她。

    “你干嘛?”

    “有些奇怪,今天的你不太像以前的你。”

    “以前?以前我们也只是陈家庄见过一次的吧,根本没有说过话。”

    “那天在润王府挟持你的人是我,你应该早就知道。”凌岁寒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个事实,“你要我缴械投降,教你武功,用的是命令口吻,好像谁都该听你的话,谁都该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和我们有商有量,还会讲公平两个字。”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生气,不过你也不是说得没有道理。”谢丽徽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以前我好像是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了……可我现在要做一件大事,不能再像从前那个样子……”

    自从那日她与唐依萝比武过招,两招输在唐依萝剑下,她才发现她从前生活的环境有多荒唐,有那么多人哄着她奉承着她,给她构建了一个虚假的江湖。

    ——自己若不再清醒,又怎么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呢?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在一旁听她们对话许久的唐依萝,见凌岁寒惊讶莫名的模样,忍不住轻声一笑,随即在凌岁寒耳边道,“其实我感觉这段时间这位小郡主改变了很多,只不过你们没和她在一起,所以不清楚。”

    谢丽徽见状佯装不满:“你悄悄说我什么坏话?”

    唐依萝又笑起了两个酒窝,自从近来因诸天教之事,同门伤亡,她已有许多日不曾这样笑过:“是说你好话。”

    凌岁寒一时怔住。

    她与谢丽徽自小不和,但双方第一次起争执还是在十二年前的元宵宫宴上。犹记得那天,谢妙因病不能赴宴,凌澄见自己面前的小桌上有几块舍迦最爱吃的梅子酥,乃是宫中一位名厨所制,宫外街市绝对买不到的风味,她特地挑选出来,本是想着回去以后带给舍迦。谁料小她两岁的谢丽徽在一旁看见她的举动,还当是什么稀奇东西,从她的桌上拿了一块,咬了一口,才发现是自己桌子上也有的食物,便不开心地丢到一旁。

    那会儿凌澄正与别的女孩儿说话聊天,回过头来的那一瞬刚巧瞧见谢丽徽的动作,顿生不满,然而顾忌毕竟是在宫中,只要求谢丽徽道歉。谢丽徽的脾气更大,直接把剩下的梅子酥也全丢在地上,使劲用脚踩了几下,这可彻底把凌澄惹怒,与谢丽徽发生争吵。

    吵闹声引起长辈们的注意,得知缘故,他们却都指责起凌澄,你比阿鹦大两岁,做姐姐的怎么不知道让着妹妹?

    而御座上的天子哈哈大笑,给凌澄与谢丽徽一人赐了一盒梅子酥。

    可怎么会是糕点的事儿?凌澄被迫谢恩,眉头深深地打起结。明明是谢丽徽做了错事,为什么她可以不道歉,为什么所有人反而向着她,批评自己小题大做,就因为她的年纪更小吗?

    年幼的凌澄对于“对错”这两个字已极为执着。

    后来在长安的两年,凌澄又陆续因为别的几件事与谢丽徽起过冲突,然则具体都是何事,如今的凌岁寒竟已记不太清。总之在她的印象,谢丽徽的性子刁蛮任性,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哪怕隔了十年亦是如此,永远都是那么讨厌。

    若非适才唐依萝点醒了她,她确实不曾想过,这世上所有人都在改变,无时无刻不在改变,谁都不是这个世间的中心。

    自己当然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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