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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上错榻》 40-50(第13/17页)
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
必然是头脑空空,胸无点墨,愚蠢至极。
这种人做自己的儿媳妇,她理应是十分嫌弃又鄙夷的。
可当看到宁萱儿那双澄澈稚真,丝毫不加掩饰野心的眼时,罗烟霞却完完全全地抛弃了曾经的偏见。
她一点也不愚昧,虽偶尔有些憨态,却也玲珑剔透。
不知为何,她觉得宁萱儿格外的投缘,让她格外的怜爱。
使她忍不住,将自己的心事交付给她:“老爷他自作孽,不可活,不值得我去惋惜。”
宁萱儿没想到罗烟霞会和她说这些,有些愕然。
“我伤心的是……”
罗烟霞凄苦一笑,拍了拍宁萱儿的手:“鹤儿他应当恨毒了我,恐怕此生都不会原谅我这个母亲了。”
第48章 第48章又亲到一起去了。
宁萱儿眼睫一颤,眸中泛起些许茫然:“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罗烟霞慨然淡笑,丝帕攥在手中蜷成一团。
“以我的家世,原是没办法嫁给老爷的。”
“谢府本就是名门望族,当年老爷高中进士后便颇得先帝青睐,又生得俊俏风流,一朝入了翰林院,风头一时无两,多少人都想让他做自己的东床快婿。”
罗烟霞回忆起往昔,从来坚强的面容显得有几分脆弱:“只是我的父亲与老太爷曾有过命之交,早早地许下了这门婚约,这谢夫人的名头最终才落到了我的头上。”
“新婚的那一夜,老爷曾许诺过我绝不会纳妾,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宁萱儿眸光晃动,认真安静地倾听着罗烟霞的话语。
“觅得如意郎君,获得风光地位,世间最完满也不过如此了。”
“我原是这么以为的。”
罗烟霞染了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丝帕,声音有些哽咽:“夫妻日子还没过多久,我便发现他早在婚前便在府外养了外室。”
宁萱儿眉角一抽,怒从心头起。
喜欢装深情,不纳妾,但不妨碍他在外头偷人啊!
“彼时我以为,我们有几分情意,又因着年少不更事,便借着此事与他大吵了一顿,结果,结果……”
罗烟霞将经年咽在肚子里的委屈诉说出口,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
宁萱儿眉心紧紧蹙起,扶住罗烟霞的身子,忧心道:“他做了什么?”
罗烟霞平复住抽泣声,用丝帕擦去眼角泪水:“他说,既然我知道了,便做个大度的人,允他将那些外室纳进府里,否则便以善妒为由,休弃了我。”
“自那以后,他便仿若变了个人,对我动辄冷嘲热讽,言语打压。”
“我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显赫地位灰飞烟灭,害怕成了弃妇,变成整个京城的笑柄,于是愈发小心翼翼,彻底活在了他的阴影之下,直到他锒铛入狱,我才重获新生……”
宁萱儿咬紧唇瓣,身临其境地替她感到痛苦:“母亲……”
罗烟霞自嘲一笑:“我与你说这些,也并非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只是近日总是感到忏悔。”
“鹤儿生来反常,无常人的喜怒哀乐,这点让老爷厌恨至极,而我,则成了他手中那把挥向鹤儿的长鞭,还无知无觉。”
罗烟霞看向宁萱儿,哀恸颤声道:“我为了得到夫君的认可,夫君的褒奖,一次又一次地责骂他,鞭笞他,直到幼小的孩儿眸中闪着的光,彻底熄灭。”
“他会哭会笑了,像个正常人了,却再也不是他自己了。”
宁萱儿的心脏从方才起便仿若被针钻了一般刺痛。
她以为谢枕鹤是天之骄子,当是从小到大被家里人千依百顺呵护着长大的。
却没曾想,他风光霁月,惹人艳羡的外表下,藏着这些过往。
罗烟霞握着念珠的力道大了些,提起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罢了,自顾自地便和你说了这么多,竟忘了今日还有要事要告知于你。”
罗烟霞看向宁萱儿,强颜欢笑道:“许是年纪大了,便喜爱追忆往昔。”
宁萱儿摇摇头,真挚道:“不是这样的,母亲。我很高兴您愿意和我说这些,往
后我也会常来陪您的。”
罗烟霞低头莞尔,轻笑几声:“萱儿倒是嘴甜,难怪鹤儿这般疼惜你,我这个母亲看在眼里,也是真心替你们高兴。”
宁萱儿抿唇,羞赧一笑。
罗烟霞取下腕上的玉镯,摊开宁萱儿的手,将其放在了她的掌心。
宁萱儿一愣,有些无措地看向罗烟霞。
罗烟霞冲她一笑,哪怕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也掩盖不住她曾经绝色的容颜。
宁萱儿这时才意识到,罗烟霞和谢枕鹤生得这般相象。
罗烟霞几许衰老,却仍旧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弯起:“萱儿,你比我幸运,和我年轻时有相似的境遇,却遇到了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这玉镯,是老太太在我诞下鹤儿后交给我的,是执掌整个谢府中馈的权力象征。”
“有了它,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谢府的女主人了。”
宁萱儿忽然觉得手上如有千斤重,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玉镯。
罗烟霞恢复了平日里从容不迫的主母形象,雍容笑道:“往后治家若有什么疑问和困惑,尽管来找我便是。”
*
回到来鹤院时,天色已经渐晚,到了和谢枕鹤约定要一起念书的时辰。
绣花鞋踏进院子没几步,宁萱儿便看见了站在玉兰树下的翡色身影。
谢枕鹤见到她,神情透出几分喜色,等到宁萱儿走到自己身前后,便俯身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宁萱儿脸色一红,但小手还是诚实地环住了谢枕鹤的腰。
不得不说,真夫妻就是好,想抱就抱,不用再像以前一样遮遮掩掩,东躲西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在树下抱了好一会,谢枕鹤才松开她,软声道:“我好想你。”
宁萱儿心跳得更快,眼皮眨巴眨巴:“不是出门前才见过吗?”
谢枕鹤与她额头相抵,嗓音含混又黏腻,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嗯,但就是想,一时没见也想,一刻没见也想。”
宁萱儿脸颊烫得可以烧菜了,嘴角却甜甜地勾起,几乎要扬到后脑勺。
可两人还没黏糊糊贴多久,谢枕鹤便无情地煞风景了:“萱儿,该习书了。”
“……”
宁萱儿猛地从谢枕鹤怀里挣出,脸皱成一团。
谢枕鹤心知肚明他的小妻子还是不情愿的,于是抬起一根手指,淡声道:“杏仁酥已经放在书斋里了,萱儿想先吃,还是先学?”
没想到还有先甜后苦的选择余地,宁萱儿瞬间站直了,大声道:“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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