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靠刷愧疚值极限求生[快穿]: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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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外头披了条浴巾走出来时,看到这位初次见面的沈少爷正坐在轮椅上,指间把玩着餐叉,抬眸正打算再警告她几句,却在看到浑身湿透的辜苏时,瞳孔震颤,薄唇微张,发了足有三秒的呆。

    辜苏也在这时终于看清了沈悯的庐山真面目。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白,是香灰燃到尽头,零落成泥、泛着死气的白。

    也许是常年不出门的缘故,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皮肤裹着的青筋血管纤毫毕现,手背、脖颈,还有赤着的脚背上,都蛰伏着纤细黛青色细线,不用凑近就能看清。

    除此之外,就是如鬼魅般鲜红的唇,也不知是不是涂了口红,但辜苏觉得,他应该没那个闲心。

    那张轻薄红唇不悦地抿着,和它的主人一样,待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也许是因为病中,沈悯的脸颊微微凹陷,头发不知多久没打理,凌乱披在肩头,显出极致的颓废来。

    一双点漆黑眸反而幽深如夜,看人的时候,里头仿佛有块黑洞,深不可测。

    辜苏迈开腿,一步步走向沈悯,对方这才如梦初醒,向后靠在轮椅上,浑身肌肉看似放松,实则每一寸都在用力,蓄势待发,如一只努力试图驱逐侵略者的野兽。

    他迅速用眼神将她上下扫了一通,随即将视线别开,夸张地恶劣嗤笑:

    “有什么好遮的?没一点看头。”

    辜苏没有把他明显挑衅的话放在心上,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以不会让他感到威胁的速度,缓步走到他面前,在他由敌视转警惕的目光中缓缓蹲下,与他平视:

    “医药费我会算进工伤赔偿,如果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赶我走,大可不必。你父亲已经和我签了协议,接下来都会是我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沈悯暴怒,手臂抬起,餐叉划过锋锐弧度,携一丝寒芒,稳稳停在她眼睫前方: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

    他不介意将自己最恶劣的一面展现给她,反正今后也不会有交集。

    “我滚了之后,沈先生还是会源源不断地送人过来,不如我们两个磨合一下,凑合相处,你也能过得清静些,你觉得呢?”

    辜苏双眸直视着他,纤长眼睫在餐叉逼迫下微颤,身体却没有退缩。

    沈悯神情几度变换,手上餐叉依旧没有放下:

    “你倒是查得清楚。”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父母总不会让你无人照顾。”

    沈悯听到这话,发出好大一声嗤笑:

    “往死里照顾?”

    他没有错过辜苏眼神中的错愕,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开始弓腰咳嗽,缓过劲后,才单手捂着嘴唇,抬眼看她,目光讥诮:

    “沈琢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他巴不得沈恤死,也巴不得我死!怎么,沈琢跟你签协议的时候,没告诉你,怎么让我死得快些?”

    辜苏有些茫然,轻声道:

    “我不知道这些。我签的协议,仅仅是照顾你而已。”

    沈悯将餐叉收回,看也不看,反手钉入辜苏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指间,动作狠厉熟练:

    “那是他要观察你,是不是一条好用的狗!沈琢要我死,他老婆要我活,好给她生一个能和小三打擂台的儿子!现在你清楚要面对的是什么了?不赶紧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辜苏低头看向犹在她指间震颤的锋利餐叉,皱眉将其自扶手上拔出,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

    “你身边不应该有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会替你换一批。”

    “你!”沈悯见她油盐不进,颇为恼恨,“喂,你叫什么?”

    “辜苏。古辛辜,姑苏的苏。”出于礼貌,她轻轻笑了一下,谁知却扯到脸颊先前被烫伤的小块肌肤,笑容一闪即逝,下意识用濡湿的毛巾轻按住侧脸烧伤处,摇晃着起身,“我去上药,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沈悯在她转瞬即逝的笑容中怔愣,嘴巴张了张,在她背过身去时才恶声恶气道:

    “医药箱在客厅壁橱里,你不知道在哪,推我过去!上完药就赶紧滚!”

    ……

    辜苏就地对着客厅的穿衣镜,用棉签蘸了药膏,细细擦拭脸上烫伤处。

    脸部肌肤细嫩,已经起了一串小水泡,她不敢去挑。

    沈悯抱着医药箱,坐在轮椅上,僵着一张脸,等她上完药才把箱子推到她怀里,自己转身去柜子里翻药瓶。

    辜苏看到他从柜子里熟练掏药,边收拾医药箱,边问道:

    “你该吃药了是不是?能不能告诉我你该吃什么药,我以后会替你记着。”

    沈悯不说话,只当她不存在。

    “沈少爷——”辜苏绕了半圈,用身体挡住柜子,躬身平视他,状似无意地将烫伤起泡的半边脸凑到他面前,“多个人照顾你不好吗?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签的是合同,又不是卖身契,别说合同没有坑,就算有坑,大不了交点违约金,反正我是不会听他们的话害你的。”

    沈悯眼眸微闪,听到她的话,反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相信我说的话?不觉得离奇?”

    “离奇什么?”

    她见他态度有所转变,眼角眉梢漫上欣喜之色。

    “世上怎么会有希望子女死的父母?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在编故事。”

    辜苏想了两秒,缓缓蹲下,微抬头仰视着他:

    “你是说,以前的保姆都觉得你在编故事,我是第一个相信你的人,是吗?”

    沈悯警惕地把嘴闭上了,与她僵持半晌,才忿忿道:

    “不许分析我的想法!滚出去!”

    辜苏再度将烧伤的那边往他跟前凑了凑:

    “不滚的话,你要打我吗?”

    他胸膛急剧起伏,后脊紧贴轮椅靠背,目光更是没有落在她脸上,看样子是被她的得寸进尺气到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说到一半,他忽然蹙眉捂住胸口,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了起来,口中含糊咒骂,看上去十分痛苦,大口呼吸着,抖着手指一个个拧开堆放在腿上的药瓶,艰难数出要吃的数量,熟练地倒入

    口中,没有水,只能干着往下咽——就连干吃药这件事,他也习惯了。

    以前的保姆要么不给他倒水,想让他最好自己噎死,好拿到那个男人的“奖励金”,要么一心想接近他,爬他的床,好生下孩子,拿到那个女人的“补偿金”。

    他就像个物件,像个跳板,没有人在意跳板本身,他们只会在乎踩着跳板,能够着怎样的奖赏。

    人人叫他沈少爷,无人看见他沈悯。

    “水!”

    这一次却有所不同,辜苏将满满一杯水递到他面前,澄澈双眸中盛着的不是算计和欲望,而是纯粹的担忧。

    他眼神复杂地扫过她的脸庞,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等他缓过来,才有余力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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