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女官上位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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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言珩起身走到桑青筠跟前伸出一只手,可她偏不接,赌气似的偏头到另一边去。

    他又叫她:“桑青筠。”

    “怎么就这么娇气了?”

    谢言珩很爱叫她的大名,有一种剥竹剖白的自然之感,似山间翠竹,又似竹叶上的露珠,格外与世无争,清冽动人。

    就如她这个人一般,初见只觉得有距离感,仿佛万事不入眼,可靠近以后才知随心而行的热烈。

    他径直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到底怎么了?”

    桑青筠惊呼一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只能紧紧圈住谢言珩的脖颈,可这么大的动作又让伤口渗出血来,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谢言珩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把她重新搁在贵妃榻上,果然一眼看到水绿色的袖子上渗出了血迹。

    后宫每每进新人,嫔妃们总是不高兴,桑青筠从前是女官,以她的身份入宫,自然更被人针对。

    这些谢言珩早有预料,也是因此,他特意给足她恩典,大张旗鼓的整修昭阳宫,封过高的位分。

    如此种种,除了是对她好以外,也是为了让后宫诸人知道,他摆明了是看重她。

    不曾想短短半日,她竟受了伤回来。

    谢言珩语气冷了几分:“谁给你委屈受了?”

    一直没说话的桑青筠终于有了松动,她紧紧抱住谢言珩,也不管自己的伤口如何,只是轻声问:“陛下,出身低微便是错吗?”

    “嫔妾那晚是不是做错了,其实嫔妾能在御前做女官就应该心满意足,根本就没资格肖想您?”

    她紧紧攥住谢言珩的衣角,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可后宫心慕陛下之人这么多,也有不少出身民间的嫔妃,为什么别人都行,只有嫔妾不行?”

    “嫔妾从前从未想过要贪恋宫里的荣华富贵,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逾矩。在宫中为奴为婢这么多年,嫔妾何曾做过一件错事,误过一次差事。”

    桑青筠的声音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委屈激动,到最后变得又轻又淡,满是失落:“……嫔妾只是想如她们一般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您身边。”

    在御前三年以来,桑青筠每日说的话屈指可数,安静得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今日说的话能超过以前好几天的量了。

    谢言珩的印象里,她总是不声不响也不争不抢,说的最多话是“奴婢有罪”,“奴婢明白”,“奴婢给陛下请安”。

    御前女官好几人,其余人的性子都不像她。

    是人总有私心,其余人也有,可她太过谨慎,也太过周全,好像天生就该是做女官的料。

    他总想着,如桑青筠这般的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到底喜欢什么?

    若这世间真有这般出尘脱俗的女人,不喜荣华、不喜权势、不喜金银,那她不该是人,该是天上的仙子。

    也是那晚她哭着来求他的恩典,求他指派一位太医,事后知道原委后他才发觉,她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原来她有情绪,也有在意的东西。

    桑青筠是极重情谊的人,为了一段半路而来的父女情都能在御前抛弃一切忍气吞声三年。

    可见她怎会没有情绪,分明是藏起来了。

    就像今日,谢言珩第一次知道她也会赌气,也会委屈,也会在他跟前小小的僭越。

    说到底无非是一个情字,是因为她心中有他。

    谢言珩牵着她的手坐到桌子上去,命御前的人取药过来给她包扎,他不会一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谁给你气受了?”

    桑青筠垂眸,任由眼泪落在跟前的圆桌上:“贵妃,妍容华,徐常在。”

    “贵妃说嫔妾有罪,说嫔妾不知检点、不知安分,妍容华和徐常在说话也不客气。”

    谢言珩微微皱起眉头,声音冷了几分:“伤是怎么来的。”

    御前随行的医女将绑着伤口的丝帕揭开,露出一条不短的细长型伤口,正往外渗出细小的血珠。

    桑青筠轻声说:“是嫔妾自己不慎划到的。”

    “钟灵宫的树许久无人修剪了,这算是意外。”

    后宫的事谢言珩一向不怎么理会,却也知道后宫人数虽不多,许多宫殿都只住了一两人,那也是日日都有人打扫的。

    钟灵宫地处偏僻不假,但无论如何都是宫中地界,不至于荒凉至此。

    看着谢言珩的神色,桑青筠温声说:“陛下不信是不是?”

    “嫔妾今日帮着黎充衣整顿了钟灵宫的风气,想来这会儿已经能入眼了。只是您有所不知,宫里的风气向来如此,不得宠的嫔妃总是任人欺凌。”

    “黎充衣本就出身民间不得人心,底下的人伺候她也不够尽心,加上这两日她腿伤未愈,那些奴才们又对始作俑者听之任之,这才更加放纵。”

    “恃强凌弱是宫中人人都会的事,嫔妾今日不过是误伤罢了。”

    桑青筠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伤势和钟灵宫的奴仆放肆一事都推到了徐常在身上,她原本就作恶多端,如此也不算冤枉。

    谢言珩淡声问:“始作俑者?”

    桑青筠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心有余悸地捂住:“听黎充衣说,正是徐常在。”

    提起徐常在,这么长时间不见,其实谢言珩已经不太记得她是谁。只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知道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入宫不久便生出了不止一件事端。

    看着谢言珩的神色,桑青筠及时添了句:“她以前可是您的贵人,上个月在佛堂责罚无罪宫女被降为常在,您忘了?”

    后宫的女人多了,是非就跟着多起来,谢言珩平日处理朝政已经千头万绪,自不会把些细枝末节放心上。

    但桑青筠的心思他也看得出,毕竟一个从不多话的人今日说这么多不会没有原因。但他能容她的都容她,就和贵妃昨日要她去瑶华宫听训话一样,无非都是因为宫里的人容不下她。

    他牵着桑青筠的手走到偏殿去,坐在了膳桌跟前:“今日朕命人换了几样爽口的菜,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陛下对她刚刚所说的话避而不答,桑青筠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自己今日所说是否太明显了,又或是说得太多了,惹陛下厌烦。

    他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人和事,自己才刚入后宫两天就惹出这么多风波,陛下会纵容,还是感到厌倦?

    不知道为什么,桑青筠分明是为了替熙熙出气,也为了让徐常在不痛快才故意如此,其实她心里原本没这么不痛快。

    可这会儿陛下的沉默却突然叫她觉得十分委屈,好像他此时的沉默比旁人来得更伤人,也更让她难堪。

    看来陛下这两日的宠爱不光红透了别人的眼睛,也冲昏了桑青筠的头脑,她竟会觉得自己真有这么特别,她说什么陛下都能纵着她。

    她鼻尖骤然一酸,垂睫举起银箸夹了碗里的一块鱼肉,眼泪恍然间不受控的掉下来。

    “怎么又哭了。”谢言珩用指腹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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