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风雪: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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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但却不经意从他的眼角和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流露出来。

    她也不知他究竟是遇到了怎样的舒心之事。不过,这或意味着今夜的会面,不至于会令她过于难以应对。

    她跟着也略略放松了些,道:"天王言重了。”

    "先养好身子罢。"天王将一碟蜜渍青梅推到她的面前,"要走随时都可。"

    李霓裳一愣,不觉抬目,看着他。

    “怎的,你不信?”天王笑了笑,“孤难道是言而无信之人?”

    李霓裳醒神:“多谢天王。”

    也不知为何,当听到自己可以随时离去的话,她竟没有任何欣喜之感,甚至,不骗自己地说,从苏醒后,她对自己究竟何时能够回去这件事,似乎也不关心了。

    “尝一个。”天王指了指方才推来的碟子。

    碟中的青梅裹着糖霜,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李霓裳伸指拈起一颗,含入口中。酸甜的滋味混着干梅子的清香,在唇齿间漫开,缓缓沁入咽喉。

    “怎样,好吃吗?”天王望着她的目光似含了几分期待。

    李霓裳便点头应是。天王显得有些欢喜,道:“这是孤故地的特产,梅子来自一株多年的老树,味道与别地所出有所不同。孤知道你会喜欢!当年静妹也说好吃——”

    他一顿,改口道:“你若也觉好吃,待明年再结新梅,孤命人制好,封在罐中,给你送过去,每回吃了,再密封回去,存于阴凉之地,可长久不坏。”

    李霓裳怎样受这特殊待遇,赶忙待要拒绝,天王摆手道:“无须推脱。小事罢了。有人吃,也是好的,梅子熟了,也是空落地罢了。”他的语气似带几分惆怅。

    李霓裳只得道谢。

    第158章

    158

    屋中一时寂静了下来。

    李霓裳等待天王开口问自己某件事。

    "知道今是什么日子么?"他终于开口, 却是如此一句话。见李霓裳摇头,他唇角再次微扬:"是朕的寿日。"

    "谢隐山他们说要大办,我嫌聒噪, 拒了。"

    李霓裳只剩意外, 醒神,忙起身行礼贺寿:"恭祝天王福寿绵长。"

    “不知今日是如此的好日子,我也未有准备,空手——”

    “那便陪孤小酌几杯,如何?”

    不待她应, 天王径直呼人设席, “你大病初愈,不必饮酒,你饮茶,给孤倒酒便可。”

    阿大领着人抬来一张食案, 摆在花窗之下。李霓裳只得随天王入座,以茶代酒,再次贺寿。

    几杯落腹, 天王酒兴渐起,也不用李霓裳, 自己频频倒酒, 眼角渐渐泛出酡红。

    李霓裳迟疑了下,正待开口劝他缓饮,天王倒酒完毕, 看她一眼, 站起身,在她面前踱去步来。

    李霓裳起初不以为意,以为是他酒兴上来, 踱了几个来回,见他还是如此,既不坐回,也无别的动作,不禁多看了几眼。

    天王瞥她一眼,忽然皱眉道:“孤脚有些疼,你来扶一下。”

    李霓裳急忙起身,上去搀扶,回到案后,天王指着脚道:“这靴子穿得甚是合脚,怎的也会脚疼。”

    李霓裳看一眼,道:“靴若合脚,或是天王这两日行路过多?天王还是要多加休息。”

    他不言,闷闷坐了回去。

    李霓裳颇感莫名,跟着回位,见他似是若有所思,自己又斟起酒,放下之时,广袖扫过,不慎带翻了面前的酒盏。

    酒液一下倾出,沿着案角滴落,眼见就要洒在他的靴面之上,天王这才惊觉,急忙挪脚,又一把扣住杯沿,将酒盏扶正。

    但还是迟了。几滴酒液,溅在了他的靴面之上。

    天王低头看见,一定,随即高声呼人取巾。

    阿大听见,转身慌忙而去。

    没等到阿大回来,天王先已皱眉不止,等不及,一把撩起自己衣袖,低头先擦拭起靴面。

    “巾来了!"

    阿大从宫女的手中接过,急匆匆地递上一方雪白罗帕。

    天王头也没抬,劈手一把夺过,将方才已擦过的靴面又细细拭了一番。

    李霓裳早就留意到他脚上的靴,并非重工贵物,只是一双极为普通的皮履,皂底乌皮的面,莫说与天王在宫中的衣着不搭,甚至,皮面发皱,靴底的两侧边缘,还带着马镫磨损留下的痕迹,看着像是穿过一段时日了。

    那几点酒痕洒在上头,原本就看不大出来,何况又经他如此反复清理。

    天王再三地擦,最后抬起双脚,就着灯火又看了一番,这才作罢。

    李霓裳实是无法理解,他何以如此宝贝这双平平无奇的旧靴,只是这种贴身穿戴之事,她也不便过问,见无事了,也就作罢。

    天王将帕子掷开,坐正,抬眼望向李霓裳。

    李霓裳见他唇微动,似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强行忍下的一副样子。

    "陛下可是有话要说?"不忍见他如此辛苦模样,李霓裳便代他问了出来。

    天王仿佛松下一口气,立刻指着自己的靴:"你可知这靴,哪里来的?"见她摇头,道:“是裴家那儿郎子的!"

    李霓裳万分错愕,不禁又望向天王的脚。

    她的反应,显然深得天王心意,他的神情终于舒展起来,强压笑意,将唇抿得紧紧,几乎变作一线,但嘴角却依旧不受控制地扬起。

    见她看来,便又略略抬脚,将靴再展给她看,拂了拂手,道:“也没什么,就那夜他听闻宫中出事,连夜特意火速赶了过来,临走前,见孤忘记穿靴,从他脚上脱下,亲手给孤一只一只穿起来,也不嫌脏,自己赤脚踩着泥地上马去的。”

    天王的语气愈发平淡,然而,眼角皱纹里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是李霓裳此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李霓裳至此,方恍然,为何他方才故意在面前走来走去,又说脚疼。只是她迟钝,未能有所察觉。

    “小女娃,你看!”天王再次指靴,“不过是旧履一双罢了,当时因孤赤脚,也就受了,回来待弃,只是见大小肥瘦,甚是合脚,念物力艰难,孤也就留下了,再穿几日便是。”

    李霓裳看着对面之人在自己面前装作不经意,实则炫耀的样子,忽然也领悟过来,这回见面,他何以未再询问她此前那一趟西州之行的事。

    那一趟究竟如何,于他而言,应已不重要了。

    天王炫耀够,终于收靴,看她一眼,道:“小女娃,那儿郎子对你,当真是没的说,他为了叫孤放那天师出来,竟肯自己找上来,在外跪了几日几夜,孤实是……”

    天王眼中流露出又恨又是无奈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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