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芙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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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继明今日去了一趟兵部,还是打探忠勇侯案情。”

    “六日后?”萧钺咬了咬牙,发狠道:“回府!”

    傍晚时分,宋昭收到舅舅庞乐章的信,邀她过府叙话。

    庞乐章脸色凝重道:“今日太子殿下特地去了国子监,还提了几句你外祖父,又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来试探,令我赴担礼部郎中,我……答应了。”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下一句是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太子拉拢之心昭然若揭。

    宋昭见他脸上为难,问:“舅舅不看好太子吗?对他继承大统没有信心?还是因为有更好的人选?”

    不同于四叔宋继明的含糊其词,庞乐章说得很是直白:“自古参与党争十有八九没有好下场,败了自不必说,抄家灭族。胜了扬眉吐气,却往往因知晓太多内情被灭口。太子殿下有手段有谋略,办事清明,是难得的君主。只一样,那就是他的身世——被世家诟病。”

    “到底是什么身世?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宋昭急忙追问道。

    她心中忽然隐隐不安,都知道太子自小长在民间,六岁时是被父亲寻回送入皇宫的,难道还被送错了?他不是真皇子?那父亲岂不是有混淆皇室血脉的嫌疑?这是父亲下狱的原因吗?

    庞乐章叹息一声,“这局其实早已注定,早在太子六岁那年回宫,我们就是太子一系的人了,站不站队,我们都逃不掉的。所以,我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了,一是为了你父亲,二是为了我们庞家,哎,只不过这样一来违背了祖训,毁了庞氏一族的清名,我是罪人。”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外祖父在世,想必也会同意舅舅的选择。”宋昭只好宽慰他。

    庞乐章:“太子也不容易,六岁那年你父亲亲自将他带入宫中,本以为他能顺利认祖归宗,却遭到了淮王一系——郑贵妃和郑国公的阻挠。几经周折送去了皇陵,他十三岁那年参加宫宴,大放异彩,受到诸多大儒推崇。后又因上元节刺杀一案,他小小年纪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替陛下割除朝堂积弊沉疴,又连番削夺了诸王的兵权,这才坐上了太子之位。”

    “舅舅,听说他为人狠厉,手段果决,冷酷无情。说到上元节刺杀一案,那帮刺客本就不是冲着我和阿姐来的,还有人说那场刺杀本就是他精心安排布局的,为的就是能留在皇宫,坐上太子之位。”

    “少虞!”庞乐章脸色一变,“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他当时也才十三岁,本就岌岌可危,他哪有人可用?”

    “舅舅别忘了,他能在皇陵待七年,回宫后立刻大放异彩,得到众多大儒的认可,本身就不是一个十三岁孩子就能完成的事!”

    说白了,宋昭耿耿于怀的上元节刺杀案,她失去了嫡女的名分,弟弟至今昏迷不醒,多年追查下来,她很难不怀疑是太子萧钺所为。

    还有灵草一事,宋昭眼中闪过恨意。太子明明出京去皇陵,却一眨眼到了南州,在她身边虚心假意一个多月,骗到九叶灵芝草之后,一场大火五十七条性命,将她的别院烧了,将他在南州过往的一切抹杀了,这都不算无情?

    这个仇,她还没有好好跟萧钺算,怎么身边的人一个二个都沦为了太子党?昨日是蔡将军,今日是舅舅,那明日呢?

    宋昭忽觉背脊发凉,从南州遇刺到六岭村查案,甚至父亲入狱的时机,都精准得像被算准的棋步,仿佛每一步都踏进太子的棋盘中。

    萧钺就像个猎人,以最冷静的姿态,看着她一头撞进他早已精心布好的金丝网中,坐等她这个飞蛾自投罗网。

    庞乐章将茶盖轻轻一叩,青瓷相击的脆响在静室中格外清晰:“太子殿下杀伐决断不假,但少虞啊……”

    他叹了声气,接着道:“为君者若没有悬剑于朝的气魄,反倒成了纵虎归山的祸事。他被污不是薛皇后亲子,而是前陈国萧皇后之子,这些隐秘之事,还是你祖父临终交代我的,不管是不是薛皇后亲子,如今陛下既已将他立为太子,那他就是薛皇后之子,毋庸置疑!”

    “为何有此怀疑?”宋昭皱眉。

    “这就不得不说陛下当年灭陈的初衷,坊间传言陛下喜爱自己的庶妹萧嫣儿,萧嫣儿

    却嫁给了陈国国君,”庞乐章忽然压低声音,在宋昭耳边耳语几句,随即,宋昭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若前陈那帮余孽没有掳走怀有身孕的薛皇后,如果萧嫣儿那时没有同时有孕,也不会传出此等声音,如今薛皇后和萧皇后已死,太子的身世再难证实。所以这就是当年郑贵妃阻挠的原因。”庞乐章道。

    “那……”宋昭语气一顿,“陛下之所以又认下太子,是不是……萧皇后腹中的孩子,也是陛下的?”

    “嘘!”庞乐章摆了摆手,“这话不能乱说,郑国公这几年没少找人,听说萧皇后的孩子还活着。”

    闻言,宋昭忽然想到她在南州遇刺的那夜,在画舫上听到的《还君明珠》的戏。

    “舅舅这般说,那就是还有知情人活在世上,一旦被郑国公找到,太子或许被废,那淮王殿下或许就有可能?”

    庞乐章道:“这就是我今日寻你来的原因,少虞,你若再见到侯爷,悄悄问他几句话……”

    宋昭一直待到宵禁时分,才辞别庞乐章,坐上马车回府。一路上都是关于太子身世的种种念头,心中又叹又怜,可一想到南州的大火和昏迷的弟弟,她又心硬了起来。

    行到一半,马车突然一晃,不动了。

    “世子,马车坏了,要不等一等?还是换一辆?眼看就要宵禁了。”车夫担忧地问。

    宋昭急忙下车,“哪里坏了?修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茯苓则在一旁责备道:“怎么出门不检查一番?”

    “小的也不会修,得回府找人帮忙,明明出门的时候小的都仔细检查过了。”车夫委屈道。

    “需要帮忙吗?”

    这时行来一架乌篷马车,看模样朴素无华,看规制没有族徽和官制样式,应当是盛京的商贾富户。

    京墨上前揖礼道:“我家主人马车坏了,不知可否借马车一用?就到前面青云街金鳞巷。”

    索图咧嘴一笑,回头冲马车里面的人喊道:“主子,这位主子的马车坏了,顺道,要不要载他们一程?”

    “上来吧!”里面的人声音低沉,在寒冷的大街上,听不真切。

    茯苓怕宋昭冻坏了,忙催促着她上车。

    宋昭被送到马车上,车帘掀起的刹那,沉水香混着温暖的炭火味扑面而来。萧钺斜倚在锦绣堆里,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螭纹在昏暗车厢中若隐若现。车厢角落里一盏昏黄的灯笼,随着马车轻晃,在他眉宇间投下细碎阴影。

    宋昭指尖一颤,飞蛾扑火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萧钺忽然掀睫,眸中哪有半分睡意?分明是猛兽守候猎物多时的清醒。

    第42章 恨自己殿下请自重!

    微弱的月光下,马车在寒风中缓缓而行,拉车的马儿毛色漆黑发亮,“哒哒哒”地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石板路,随即又被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

    狂风掀起车帘一角,窥见车内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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