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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度芙蓉》 40-50(第1/16页)
第41章 上来吧睡不着,还是…想我了……
迷离间,宋昭只觉得一股暖意袭来,恍惚将她渡回南州的夜,回到流萤谷别院的那晚。
那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她却似尝到了甜,追着他的唇不放,诱他一起陷进柔软的云絮里,不能自拔。
“九鸣……”她呓语着抓住一片衣角,像是抓住了浮沉噩梦里的唯一浮木。
那人的大手温柔地抚慰着她,五指挤进她的指缝,扣紧,青筋隐现。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着,沉溺在久违的欢愉里,眼泪却不经意地从眼角滑落,又被温柔地舐去。
过后,那个喑哑的声音问她:“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还是……你想我了?”
她是怎么回的?
第二日,宋昭巳时方醒,捧着额头苦思冥想,不知道是自己记忆错乱还是南柯一梦,她总觉得昨晚好似九鸣来过,说的话却是流萤谷的原话,却不记得怎么回的他,莫非她做了一场春梦?
茯苓这时扶着后脖颈走了进来,“世子醒了?奴婢这就给您传膳去。”
“茯苓,”宋昭一开口,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她连忙咳嗽了一声,接着问:“你脖子怎么了?”
“或许是昨夜睡得太沉了,落了枕,奴婢活动活动就好了。”茯苓说着用力扭了扭脖子。
宋昭眼神微闪,似漫不经心地问:“昨夜你几时睡下的?我半夜起来喝茶,你倒的茶是冷的。”
茯苓恍惚道:“奴婢给世子倒茶了吗?怎么不记得了呢,或许是火炉的炭加少了,今夜奴婢想着多加一些。”
“你是何时醒的?”宋昭又问。
“奴婢卯时就醒了,比平时还早醒一刻钟呢,看世子正睡着,便没有打扰。”茯苓不解地回,“世子怎么了?昨夜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宋昭摇了摇头,大概是她多心了吧,这里是盛京,那人又是那样的身份,怎么会做出偷香窃玉的事,她大约是病糊涂了,梦到了流萤谷。
今日无事,本想去淮王府致谢,袁子昂所在的殿前司却突然有事,不能陪她一同前往,淮王那里,今日恰好临时有急事出了京,恐怕还要耽搁上三五日。
宋昭没有多想,京中之人本就对侯府之事唯恐避之不及,也不会有人下帖相邀,宋昭只好派人收集朝堂上下各方的消息,趁这段时日养好身子,好为父亲翻案。
她从京都永安堂的药铺中调来账册,从中抽调五万两银子,又让他们精心定制上百盒保心丸,还费尽心思购得不少古董字画,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淮王回京。
四夫人苗氏收到宋昭一千两银子时,却推辞了。宋昭一行人入京,吃穿用度全部是公中所出,只在侯爷的事情上,打点了不少银子,苗氏知道如今银子对宋昭的重要,想都没想就推辞了。
苗氏嫡子宋翀今年才八岁,不解其中因由,问道:“母亲不是说京中居大不易,父亲如今赋闲在家,急需大量银钱打点关系,怎么还推辞了世子哥哥送来的银子?”
苗氏轻轻抚过宋翀的发顶,温声道:“翀儿可知,这世间最金贵的不是银子,而是人情。你世子哥哥如今落难,我们若贪他这几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可若雪中送炭,”她执起案上青瓷盏,将温水缓缓注入干涸的兰草盆,“待来年春暖,这情分便会抽
枝发芽。”
小童仍蹙着眉:“可父亲说……”
“你父亲是急糊涂了。”苗氏忽然捏碎手中茶饼,深褐碎末簌簌落入香炉,“记住,侯府的门楣若倒了,咱们便是镶金边的瓦砾,终究要一同碾作尘土,还要银子何用?”
炉中火星“噼啪”炸响,宋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茯苓将一千两银票又交到了宋昭手中,宋昭眸中闪过一丝欣赏,道:“整个侯府后宅,就属四叔母最为通透。这一千两的人情且先记下吧。你将这银子交给京墨,让他去打探一下盛京最雅致的风月场所,六日后定艘画舫,务必要请到盛京最负盛名的歌姬和舞姬,我要用钱砸开一条通路来。”
茯苓知道这是办大事,便转身去找京墨。
……
这日散朝以后,萧钺去了国子监,国子司业庞乐章忙迎上去。
萧钺在庞乐章的位置上坐定,扫了一眼书案上的《考课新制》,不急不缓道:“卿之考课,士风稍振,学政有功,实乃我大梁之幸。”
庞乐章忙道不敢,他素以刚直敢言、精通礼制闻名,却不善交际,更不会阿谀奉承。
大梁建朝以来,国子监作为最高学府,逐渐出现学风浮华、考课不严、士子奔竞等问题。庞乐章出任国子司业,提出考课整顿,实行分经考核,禁止学生谒见权贵。
此举虽遭到权贵子弟攻击他苛察扰士、变乱祖制,却受到广大饱学之士,尤其是寒门学士的推崇,梁帝对此也大加赞赏,称其振饬学政有功。①
萧钺指尖轻叩案上那部《考课新制》,书页间还夹着大量批注的朱砂笺,这也是其父庞太傅的习惯。萧钺拿起书笺,道:“孤记得庞太傅在世时,常教导孤‘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说着他突然抬眸,话锋一转:“庞卿担任国子司业几年了?”
庞乐章连忙躬身:“回殿下,已满五载。去岁革除了考课之弊,今岁新修的《考课新制》已成,各州学政均已实行。”
“五年……”萧钺忽然捻起书页间一枚青铜书签,正是当年庞太傅用来标记《周礼》的旧物。
“既如此。”萧钺突然将书签按在《考课新制》封皮上,“孤属意庞卿即日赴礼部祠部司任职,专司明年秋闱,卿可愿往?”
这一调动,庞乐章就由从六品国子司业晋升至正六品礼部郎中,看似仅提升半级,实则在权力上提升了一个大的层级,足以让庞乐章进入朝会,参与决策,走进权力的漩涡中。
庞乐章眼中却并无喜色,他低头沉默,并未一口应下。父亲临终前告诫他,勿要介入党争,宁愿一生清苦著书立说,也莫要贪图富贵,卷入权力纷争。
可眼下……妹夫忠勇侯关进大牢,外甥宋晏求告无门,他这个做舅舅的内心焦急,却束手无策,庞家式微,子侄资质平庸,以后还会有庞家吗?
萧钺淡淡扫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庞卿再好好想想吧。”
“殿下——”庞乐章终于俯首下跪,恭敬道:“微臣多谢殿下。”
萧钺心满意足地走出国子监,从索图手中接过缰绳,漫不经心地问:“宋世子今日在做什么?”
索图自上次南州回京报信,因大腿受伤严重,已不能在左影卫任职,太子本想调他到地方,做个地方官,慢慢熬一些资历,将来再调回京都。
可他不愿意,便改做了太子的贴身护卫,由他联络影卫也更方便,更何况他弟弟索江还在南州,他更不愿意离开太子。
索江一直在京都养伤,并不知晓南州之事,只当太子监察忠勇侯府,便回道:“宋世子今日哪都没去,却从钱庄取了五万两银票,又派遣心腹去打探秦楼楚馆,还定了六日后的一艘画舫,意欲何为,属下还未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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