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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靠作死拯救修仙界》 30-40(第12/15页)
到处都是,刚出生的梁砚之大概率会和这堆腥臭的血肉烂在一起。
不过她是幸运的。
“我爹娘是一对兄妹,老家在鹿鸣城,那一年鹿鸣城发生了旱灾,梁家只有他们二人一路乞讨,活着来到青橘城。”梁砚之的瞳孔里流露出讥讽和悲伤,“他们俩居无定所,却还烂好心,非把我捡回去,东讨一点水,西捡一点柴,卖艺买米粉,兑成米糊喂我,然后我就活下来了……呵,他们惯常烂好心,自己都吃不饱饭,还时而省下一口饭周济比他们更穷的人。”
她的笑声苦涩悲凉,沉寂一会,继续说了下去。
“我爹爹姓梁讳绛,我娘亲姓梁讳丹,他们二人便商议着,给我取名胭脂,他们说捡到我的那天,我身上红彤彤的,一看就跟他们有缘。”
萧衔蝉与梁砚之坐在距离阳气池很远的地方,这里搭了座石台,并无巧饰,只以一大片岩石为座,岩石正中微微凹陷,比别处平滑,显然梁砚之时常坐在这里。
面前是高堂安睡之地,金光灿烂,背后是一片暗沉夜空,一颗星子也无,只偶尔骨刺突出的鹊鸟叫几声,呕哑嘲哳不成调。
萧衔蝉心中对此处是何地已有了几分猜测。
梁砚之眼睛空蒙,陷入久远的回忆:“五岁时,我们在青橘城河畔村安了家,村子里的人很好,我家邻居黄四娘种了几垄苜蓿,苜蓿开花时很美,村头的水车总有吱呀声,阿公们就喜欢在水车旁磕烟袋,撑船的刘艄公和赵艄婆老吵架,赵婆婆一生气就拧刘阿公的耳朵……那几年日子虽然清贫,但很安宁。
十二岁时我爹娘带我去鹿鸣城,正逢汨罗坞收徒,我检测出了灵根,成了汨罗坞的外门弟子,那时我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我三四岁时就会一些小法术,我还以为我是怪物,谁知我居然能修行,难过的是,我放心不下爹娘,所以常与爹娘通信。
再后来,又成为昭平儒君的亲传弟子,师父说,若我能在五十岁前修成金丹,便放我下山见爹娘,为了早日见到爹娘,从凡人到金丹,我只走了二十年。”
萧衔蝉大吃一惊:“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到四十就是金丹期?”
她下巴都快掉下去了,要知道,大师兄花沸雪天赋好且修炼勤恳,从筑基到金丹都修了一百余年,何况梁砚之起步是凡人,这是何等惊才绝艳的天赋!
梁砚之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觉得好玩,便多说了几句:“我占了灵根好的便宜,我是极品火灵根,加上悟性也还行,所以修行速度稍微快了点。”
萧衔蝉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和爽文大女主聊天。
“在我下山前,因为忙于修成金丹,故而已有一年不曾与爹娘通信了。”梁砚之的眼睛赤红,鬼相在皮囊下一鼓一鼓的,几要冲破皮肤,“我真是该死,早知道……”
她声音嘶哑,哽咽不能言,手掌一转,一四方砚台出现在掌心,大巧不工,这方砚台古朴无饰,似一块寒铁,微凹的砚中渐渐汪起一片清水,清水倏尔卷上半空,铺成一片水幕,水幕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祝墨之。
汨罗坞遣弟子为饶益各城城主,令弟子入红尘,修己修心修行,因梁砚之的修为在同代弟子中一骑绝尘,所以她本该是那一代弟子中第一个被派为城主的人,但她因闭关冲金丹,故而一项不甚起眼的祝墨之被率先派遣到青橘城为城主。
祝墨之下山前,昭平儒君千叮咛万嘱咐:“此次入城为主,切记不可逞强,若遇不能化解之事,便与师父传讯符,若你不好意
思告知师父,待你师妹出关后,与她传讯符也是一样的。”
祝墨之原本感动的神色在听到“师妹”二字后,瞬间阴沉,下垂的手不知不觉攥紧。
祝墨之原本也是汨罗坞这代弟子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出身好,性格温和,又是掌门的第一个亲传弟子,原本颇受众人看重,但自从梁砚之被昭平儒君收为第二个亲传弟子后,他就如同月亮旁边的星星,再也没人注意他的光芒。
“青橘城那年发生了极大的婴鬼作乱之灾。”梁砚之道,“因为此地百姓养活不起那么多孩子,所以很多婴儿一出生,就会像我一样被丢到河滩上,我生身父母还算手下留情,有些心狠之人直接将孩子与隔壁交换,为自己多添一道肉菜。”
萧衔蝉攥紧拳头:“粮食不够吃吗?不是修士管理一城吗?难道还会有苛捐杂税?”
梁砚之怅然道:“修士再神通广大,也就是一个人罢了,总有当地世家大族依附上来,许以重利,从城主手中分享权力,他们为了富贵奢靡的日子,又怎会不层层盘剥压榨?
别处我不太清楚,不过青橘城的百姓们自己吃饱饭都难,遑论再多养个婴孩,故而此地溺婴成风,若出生的是男孩,还有活命的机会,若出生的是女孩……故而出现婴鬼作乱,我毫不意外。”
萧衔蝉眉头紧皱,鼻尖已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
“祝墨之费尽全力,将作乱的婴鬼困在一处村子里,为了快点让青橘城恢复平静,好成为他往上爬的一份政绩,便不顾村中尚有无辜百姓,降下灭魂钉,将那处所有生魂连同婴鬼一起打散,那个村子,就是河畔村。”
血泪滚出梁砚之的眼眶。
“六十三户、四百四十一条人命,我爹娘也在其中。”
暗夜竹林之中,谢无柩与金不禁一同用潜行符来到吊脚楼背后的青山,山壁凿出零散的洞府,离远看像是青山长出的眼睛。
谢无柩原想自己行动的,奈何如今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虽然萧衔蝉给了他不少符箓护身,可他一丁点法力都使不出,出门的时候让金不禁发现了,只能带上他。
“谢道友,那个黄真人真的住在这儿?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这儿干什么?万一打不过他咱们可得快点跑,跑路时我扛着你能快点吧?”
谢无柩闭了闭眼,该说果然是她的同门吗?如出一辙的聒噪。
谢无柩并没有像金不禁想的那样去寻黄真人,与其刀对刀,而是找到黄真人所在的洞府后,示意金不禁与他藏身于阴影处。
黄真人正闭眼打坐,周身罡气阵阵,谢无柩仔细感应了又感应,还是没觉察到轮回盘的灵珠在哪里。
真是怪事!谢无柩不由暗道,自打他于浮云阁地下的龙柱上拿到灵珠,便置于袖中,好好保管,难道真是自己一个不小心,丢了?
多想无宜,此地也不宜久留,谢无柩听着金不禁好奇的啰嗦,又回去了。
萧衔蝉还在听梁砚之说话:“祝墨之降伏婴鬼的三天后,我出关了,回到家乡只看到爹娘和村人的尸身,怎么都寻不到魂魄,生魂会留在尸身所在之地七天,我觉得不对劲,只疑心婴鬼背后还有恶人,便将猜测告与祝墨之知晓,只恨那时我心盲眼瞎,一心视他为师兄,未曾察觉到他阴狠险恶。”
二人眼前的水幕终于动了起来,显示出梁砚之东奔西走,搜集当日婴鬼作乱时的细节,却受到无数阻拦,终于打听到有疍民在那夜于青橘河的舟上睡觉,那个疍民正好是梁绛梁丹兄妹接济过的人。
梁砚之以为终于有了眉目,兴冲冲前去,那人却连连摆手,推说睡过去了,什么也不知。
梁砚之失望极了,她察觉到那人神色不对劲,便悄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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