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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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想让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杳杳今日哭得很厉害。”

    陆云铮垂下了头,无颜面对杳杳。

    “叫杳杳伤心,是小婿的错。”

    江浔警告道:“别以为杳杳嫁给你,你就高枕无忧了。你若真是那负心薄幸之辈,老夫还会让杳杳跟你和离!”

    陆云铮闻言大骇,连连赔罪,深深吸了口气一头奔回新房。

    龙凤花烛高高挂,闪烁着夺目的光辉,吉祥喜庆之意弥漫在新房中还未散去。

    江杳的红盖头已摘下,满脸泪痕,见了他,沙哑道:“你还来做什么。”

    陆云铮不知如何安慰江杳,心里始终被那种怪异的感觉充斥。

    难道多年的情意付之一炬?

    “杳杳,我……”

    江杳双眼泛红,嗔怪道:“陆郎,这件事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解释?”

    陆云铮难过地说:“杳杳,那个女人与我无关,我实在不知原委。”

    江杳道:“真的吗?”

    陆云铮缓慢地点头,“我不知道她为何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刚才他倒想问问江浔,杳杳是否有双胞姐妹,从小沦落在外之类的。

    二人静默无声。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新房里。

    良久,江杳叹息:“罢了,我相信陆郎。”

    陆云铮的惭愧愈加深重。

    愈是想要解释,愈加无言以对。

    熄了灯,陆云铮和江杳并肩躺着,中间冷得似隔了一堵墙,气氛怪异至极。

    望着她侧过去的背影,陆云铮也没有勇气和她圆房,就这样干巴巴躺了整夜。

    夜无眠。

    第25章 禁足“娘娘犯了错,在禁足。”……

    霜高风冷,暮色苍然。

    铅灰色的天空淡极了,一颗月隔着层云投来隐隐清光,太阳很快升起。

    远方一带模糊的黑色山峦,晨雾若隐若现,枝桠上残余着滴透的露珠。

    皇宫角楼敲响的钟声回荡悠长,重檐歇山黄琉璃顶的一座座殿宇,其上静默矗立的吻兽,远远遥望雄浑而不失玲珑剔透。

    林静照乘辇披衣服恍恍惚惚地回去,脸颊苍白亦如晨间雾气之色,阵阵发冷,坐在豪华富丽的辇中仍自哆嗦。

    昨夜他靠近时,她无措地揪住了明黄的榻单,持续了一整夜。今晨,她身子发僵,稍稍动弹便极度酸痛,青紫色的瘢痕布满了整个脖颈。

    在帐中时,她真怀疑自己会死。

    静观自己的双手,骨瘦如柴,羸弱柔质,无缚鸡之力,哪有从前握剑的半分力道,令人沮丧绝望。

    下辇后,芳儿和坠儿将她搀扶回宫,送上一碗浓黑腥涩的汤药。

    “娘娘,这是陛下赐您的。”

    虽林静照被废黜武功后不大可能有孕,喝避子汤多一层保险。

    她身份不明,万万不能诞下龙种,比起有孕再堕的痛苦,及时喝避子汤算是恩典了。

    林静照端起碗,一饮而尽。

    当夜,她发起了高烧。

    病歪歪地躺在榻上,唇色惨淡,意识模糊,初经人事的她显得极不适应。

    芳儿和坠儿用凉毛巾覆在她额头,数个时辰过去,温度依旧滚烫得厉害。

    “娘娘昨夜第一次侍寝,怕是有些耐受不住,”芳儿焦急地道,“我们得去帮娘娘请太医。”

    坠儿为难地说:“昭华宫锁了,禁止任何人进出。”

    芳儿道:“娘娘这样下去会烧死的。”

    坠儿摇头,“娘娘犯了错误,在禁足。”

    贵妃忤逆圣上,意图私逃,被丢到昭华宫反省,无诏不得出入。

    昭华宫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宫,尽管外面的人还在眼红羡慕。

    那夜,与其说是侍寝,莫如说惩罚。

    两个小宫女继续守着,过了一天半夜,林静照高烧久久持续,水米未曾沾牙。

    外面平静无波,除了每日定量的食物和水外,没有任何额外宽赦。

    芳儿求了锦衣卫宫羽,弄来点药。林静照神志模糊,不肯服用。

    芳儿忧心道:“娘娘在和陛下赌气,娘娘不喝药,难道要以死相逼吗?”

    坠儿皱眉道:“娘娘如今被禁足着,以死相逼没用,陛下根本看不见。”

    芳儿道:“我们再给娘娘弄点冰块。”

    坠儿点头,同芳儿一道去了。

    林静照气息奄奄地睁开眼,肺部热得塞了炭,虚渺无力。她确实心灰意冷,有意消磨自己,好早些踏上黄泉路。

    以死相逼确实没用,圣上根本不在乎,他从诏狱把她捞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拷问太子朱泓的下落。

    至于陪他在群臣面前演爱恋情深这场戏的主角,不一定非得是她。

    这世界上有一种易容术,能不着痕迹地变幻容貌与声音。

    北镇抚司常年从事特务侦伺,各种奇技淫巧应有尽有,易容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成难事。

    陆云铮那个新娘和她形貌酷似,应该就是用了易容术的缘故。

    林静照想通了其中隐情,捏紧拳头,心头却更为焦灼。

    苍天无眼,叫她死都死不成。

    又躺了数日,林静照的烧病恶化成肺病,咳得厉害,痰中隐隐泛着血丝,瞧着像是大限将至。

    她瞥着染血的帕子,倒笑了。

    芳儿和坠儿忧心忡忡,贵妃娘娘病倒这数日,圣上不闻不问,当真是当囚犯待遇,不顾念半点旧情了。

    午后,司礼监的太监来了。

    “陛下问贵妃娘娘还行不行,若得了瘟疫,趁早草席卷了尸丢出宫去,免得传染给旁人。”

    司礼监常年侍奉帝躬,趾高气扬,又持有圣上口谕,口吻很冲。

    他们这么说,是圣上怀疑她装病了。

    “娘娘真的病了,”

    芳儿和坠儿如实禀告,“娘娘一直高烧着,痰多,今早吐血了,三日未曾用膳。”

    司礼监是圣上的人,芳儿和坠儿却也是圣上的人,双方本质上平起平坐。

    司礼监几人窃窃商议了两句,道:“这殿中病气氤氲,沤得人昏昏沉沉。陛下特赐艾草和茱萸,焚烧一烧,驱逐晦气。”

    芳儿和坠儿躬身要接,司礼监的人却高高在上拿在手中,并不给她们。

    “请皇贵妃娘娘亲自领赏。”

    林静照闻声深深吸了口气,颤巍巍地起身,趿鞋下地,耷拉着眼皮来到地面跪下,双手高举过头顶。

    “臣妾谢恩。”

    御赐之物需要她亲自跪接。

    司礼监把御赐的艾草给了,道:“娘娘勿怪,这是宫廷规矩。”

    她头重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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