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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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受不了回头看去时,门突然咯吱一下。

    有人在敲。

    窗纸被风吹得哗哗,仿佛不堪其重,很快就要破掉任由人进来,纪清梨跪坐着,抬高声音:

    “谁?”

    黑长的影子伫在门口:“嫂嫂,是我。”

    是沈行原。

    纪清梨不自觉松口气,又觉得奇怪。

    有什么事是要沈行原大晚上一个人来女眷院里要说的?

    还是说沈怀序不在了,他就有胆子半夜上门了。

    咚咚咚,咯吱咯吱,门还在响。

    “嫂嫂?”

    沈行原影子岿然不动,就堵在门口问:“你下午去了哪?”

    第47章 去送沈大人一程 变成她的一条狗

    夜半时分小叔子来敲门, 影子在窗户纸前摇晃。

    叔嫂不完全算长辈晚辈,是年纪相仿又隔着另个男人的异性,白日都要避嫌, 夜里敲门更是逾矩。

    背后幽幽注视如影随形,又找不到人,像沈怀序鬼魂在上面看着似的。

    纪清梨一动没动, 蜷在角落影子茸茸一团,端起长嫂派头时的语气都有点软, 发虚。

    “你说些什么。这么晚来,就要问这个?”

    声音好模糊, 是在为兄长掉眼泪吗?白日为他无精打采还不够, 夜里连绵呼吸也要留给兄长?

    偶尔指缝里的东西给裴誉, 给那太监, 那什么时候给他?

    沈行原语气低下去:“嫂嫂别误会。”

    “纪家下午有人来寻, 见嫂嫂不在, 怕是有人贼心不死牵扯到嫂嫂身上,才不得不来多问一句。”

    寻她什么?

    纪家现在焦头烂额只想套点沈家消息,出去交差, 纪清梨是刻意晾着人。

    隔着扇门看不出情态,纪清梨把手上灰拍拍, 打发他走:“我下午在街上, 没什么异常。”

    “当真在街上, 不是见了什么人?”

    “嫂嫂的马车傍晚才回来, 却什么都没买, 是逛了些什么?”

    “沈行原,同你无关。”

    沈行原有些痛苦地沉默。

    纪清梨说得很对,同他无关。

    侍从说纪清梨在外有自己的宅子, 这几日去得很频繁。

    沈行狐疑让人去细查那里面有什么,这些紧盯她东西都举措早无形翻过来,变作刺向他自己的刀。

    他再不能脊背挺直,趾高气昂寻到沈怀序面前。

    或是直直堵住纪清梨的路,用道德纲常的话压迫她,嗤她心思,说她在外留情水性杨花,说沈家不需要这种主母。

    他没法说。

    他自己一脚踏进这网里来,现在就如嗅到空隙的狗,沈怀序稍稍不在他就把自己凑上来,夜里隔着门缝反覆看嫂嫂的一点影子。

    纪清梨没邀请过他,连勾勾手都没

    有,他把自己搞得廉价,搞成趁虚而入嘴脸虚伪的狼狈。

    这到底算什么?

    沈行原抬起头,试图令正色,只当这是一场寻常关切的谈话。但月光朦胧落进来,他脚步生根,挪不了半步。

    夜里的纪清梨,他没见过。情态一定比白日还要柔软,如一块剥开的杏仁雪白。

    她跪坐在那又是在做什么,膝盖不痛吗?沈怀序真是无能,连该在地上铺层合衬心意的毯子都不知道。

    让他进去,他会小心捧起嫂嫂,给她穿好鞋袜。

    沈行原徘徊在温热静谧的屋子外,显然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不远处被烧干的屋子沉默和他对视,无声警告他。

    沈怀序又不在,沈行原视若无睹。

    他再和嫂嫂说两句话就好,只要把门打开点,夜里什么都暗,他这张脸同沈怀序有几分相似,嫂嫂若背着丈夫那他当沈怀序看,他绝不多说什么。

    这扇门太难开,她和沈怀序,和裴誉他们平时都说些什么?

    “嫂嫂,你开开门,我只同你说几句话。”

    “大皇子已给出承诺,三日内必会给沈家答覆,你不必为他这般伤心。”

    “嫂嫂,我只看你一眼确保无碍。”

    沈行原垂头,去听别人妻子模糊嘀咕的声音,听烛火摇晃她的呼吸,额发快压到门轴上。

    下秒门在眼前打开,沈行原眼睛倏忽亮起,还未说什么,只见她的婢女上前阻拦视线:“二公子。”

    “夫人要睡下了,还请回。”

    余光争分夺秒往里看去,除了一点模糊的影子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自觉屏息,沿着门缝很轻嗅气,屋里的味道,好香。嫂嫂也好香。

    但纪清梨白日还神伤无力,现在开口又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为什么?

    就只是去了趟外面的宅子而已

    是不是宅子里有什么,先他一步宽慰了形单影只的嫂嫂,私吞那些眼泪?

    背地觊觎旁人妻子,真是死不要脸。

    沈怀序从前侍卫还在廊下盯着这边,沈行原都要冷笑,盯着他有什么用,该死的东西都不在沈家。

    他快步转身,决意让人速速查情那宅子里的东西,叫他抓个一干二净。

    *

    宫道上,大皇子形色匆匆。

    近日朝中暗流涌动,即使沈怀序不在,官员变动也未停过。

    陛下纵容那谢无行爪牙四伸,被怀疑有疑心的大臣全都被处置,其中不乏大皇子手下的人。

    在这等关头下,三日之期已然只剩一日。

    怎的就同被算好一般,让他卡在这种节骨眼上,让纪文州去打探的消息到现在也都没有回音,大皇子面色难看至极。

    下了早朝纪文州主动来见,他也没好脸色,讽刺道:“怎么,沈家那边终于有消息了?”

    饶是平日总一副温润模样的纪文州,听到这话也顿了下。

    大皇子自己私下越界拉拢朝臣,毛手毛脚被人觉察端倪也不知收敛,陛下为此事震怒,怒得难道只是沈怀序消失?

    到了今日,连登门拜访沈家的表面功夫都不会做,若不是上次急着同二皇子隔开关系,纪文州万不会如此匆忙应下大皇子的约。

    纪家平日以沈家为噱头同人往来,占尽便宜。

    如今平日交好的朝臣莫名转了态度,反而是大皇子被这幌子吸引,非要把烫手山芋塞到怀里,弄得纪家骑虎难下。

    “沈家是还没沈怀序消息,但昨日臣去看过,沈家虽有慌乱,但一切还算平稳,应当是……”

    “应当是什么?你知不知今儿老五又去御书房外跪着,我就是不去听,也知晓那狗崽子嘴里没什么好话。”

    “一张嘴矫揉造作,说什么都因为他生母夫子出了事,害得皇帝早朝时又藉机发挥,以御林军中的小事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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