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眼公主和她的保镖小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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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动作很僵硬,声音也很嘶哑,

    “我们公司有没有那种,可以让一个员工一辈子都安稳无忧不必担心没饭吃的职位?”

    苏南沉默一会。

    说,“以秋天的性格,她不会希望自己的表姐当这种关系户。”

    棠悔静了片刻。

    才有些迟钝地点头,“对,她可能会觉得很丢脸,也会不好意思。”

    她抬头,脸上很脏,表情像笑又不像笑,反而像个孩童在相当稚气地撇嘴,“可能还会生我的气。”

    “她不会生你的气。”苏南蹲下来,说。

    棠悔又觉得她是正确的,便点点头,“她不怎么生气。”

    苏南顿了片刻。

    把她手中被搓揉得血迹斑斑的白毛巾拿走,重新塞给她一条新的,

    “她可能会生每一个人的气,但不会生你的气。”

    “谢谢,谢谢。”

    棠悔说。

    第一遍,是因为毛巾。

    第二遍,是因为这句话。

    苏南不说话了。

    棠悔捂住脸,掌心很凉,有种干掉的血的味道,很不舒适,但她将自己的脸捂得很紧,让她想起,很多次黑暗里,她去摸隋秋天的脸的感觉。

    “你不要因为表姐的话想很多,她现在只是太着急了。”苏南看了她一会。

    出声安慰她,“而且秋天如果知道的话,会很伤心的。”

    棠悔捂住脸的手指动了动,她抬起头,敞着那张变得很脏、也很像是要融化的脸,摇了摇头,“其实她说得对。”

    “什么?”苏南突然有种直觉。

    “伤心总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手术室外灯光闪闪烁烁,棠悔轻轻地说。

    苏南沉默。

    棠悔张唇,她的嘴唇被撕破了,一开口,就渗出血来,脸颊上也有几道细小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第一次。”

    她讲话有些费力。

    所以语速很慢,也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隋秋天第一次流那么多血的时候,我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血,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人好傻,为什么要相信棠蓉?为什么要替别人送命?”

    苏南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隋秋天的眼睛。

    其实隋秋天的眼睛也这么黑,纯净的黑,像婴儿一样的黑。

    “而且这个人还好笨,好容易被骗。所以那个时候,我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一副很羸弱很单纯的样子,就想,我要教她很多事,让她学聪明一些,不让她被人骗。”

    “可后来又觉得,这件事太难做到了,还不如就让她,永远都只留在我身边,起码会没有别人可以骗她。”

    头一次,棠悔对别人说那么多话。可能她不需要知道这个人是谁,她只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

    “我还觉得,那次只是意外,只要我小心一点,再谨慎一点,就可以规避很多像现在这样的意外情况。后来,我把他们送进监狱。”

    “我就觉得,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隋秋天既可以待在我身边,也可以很安全。”

    她低着眼,感觉到有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面不要命地溢出来,像要把她的喉咙淹没,也快要淹到她的眼睛,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人想要两全其美,是真的有代价的。”

    直到现在,棠悔才知道,悔恨是种什么滋味。明明,在之前的两个月,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也有无数次,对自己做过的错事产生过警惕和恐惧。

    但她还是不知悔改,也还是放任自己的“自私”和“妄念”发生。

    甚至……还让现在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我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跑出去,再带着很多人回来,那个时候,我看不见,我听到别人说,那个地方真的很黑,也很危险,好像这座山上还有很凶的动物。”

    “但是她也真的一个人躺在那里,那么乖,那么听我的话,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出,等我回来。来医院的路上,她差点就睡着了,很多人都在用很大声音去喊她的名字,让她保持清醒,让她不要睡过去。但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凉好凉,我在想,这个人是真的好傻好傻。”

    “雇佣期都要结束了,还是要替别人送命。我还是觉得她笨,觉得她好容易被骗。”

    说到最后一句,棠悔停了很长时间,可能是真的很不想把那句话说出来。

    却又难以抵抗自己的悔恨和罪责。

    只好近乎于悲戚地抬起脸,将那句话对苏南吐出,

    “但我希望,她以后不要再留在我身边了。”

    在说出这句话以后。

    棠悔感觉到一种像水淹没口鼻一样的痛苦,弥漫上来,让她觉得窒息,让她在呼出两口气,想要像从前那样控制情绪保持平静,却立刻泣不成声。

    她的哭声很小。

    因为她不想让隋秋天的表姐看见,她怕程时闵以后对隋秋天说她假惺惺。

    所以她竭力抑制,也竭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关起来,锁起来,不去害人,不去索要,也不去欺骗。她整个人变成被折断脊骨的小兽。

    变成那个摔破膝盖,被扔在黑漆漆走廊里膝盖淌血的棠悔,变成那个撒很多谎鼻子变得很长带来沉重后果的匹诺曹,变成永远没有办法被拯救的小偷、恶鬼和伪装者。

    她佝偻在地面上,对着慌张下想要安抚她的苏南,失声恸哭,

    “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过一个人,我好想要她,我也,也好像……好像爱她。”

    “可是怎么才算爱?我怎么才能爱她?我不知道我的爱,对她来说是好是坏。我只是以为,我有的是办法可以把她留下来,因为她相信我,因为,因为我要什么,她都会给我。”

    棠悔整个人蜷缩在地面,她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她将自己的手心掐出血。

    她躲在角落里面,不敢闹出很大的动静,她怕有人围过来,也怕穿白大褂的医生把她控制住,把她拉到另一个病房,或者苏南为了她的安全和棠氏的脸面着想,把她带离这个现场,让她再也看不见隋秋天,她觉得好痛。

    这是爱吗?

    她爱隋秋天吗?

    为什么爱会让人那么痛苦?

    为什么她的爱会让隋秋天受伤?

    这个世界有神吗?

    如果真的有。

    那为什么不庇佑隋秋天,为什么还是要让她流那么多血?

    有爱神吗?

    如果存在,那爱神为什么不可以早一点过来警告她,对她说——

    棠悔,你不是配得到爱的人,也不是配去爱的人。因为你想要的,你想给的,都会让人承受难以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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