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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大宋道医》 40-50(第3/14页)
听。”
“不行,你一定要听!”贵生道人把苏衡从被子里挖出来,硬要给他讲睡前故事:“今日那韩老三正好提到尹洙,那为师就给你讲讲这位尹判官的故事吧。”
“师傅,您曾经给那位新上任的尹判官治过病吗?”苏衡反对无效,只好乖乖地配合他师傅听故事。
“这倒没有。是逍遥那老家伙跟我唠嗑时讲的。”贵生道人板起脸,“认真听,不许打断我讲故事!”
苏衡:“哦。”
“那尹判官姓尹,名洙,与范仲淹范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们的交情好到什么程度呢?当年范公在京为官时,任天章阁待制,屡屡直言进谏。当时的宰相是极擅长逢迎帝意的吕夷简。吕相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有心计,善权谋,但也确实有眼光,有才干,还有一定的胸襟与气度。因此,他执政多年依然屹立不倒,深得圣心。范公为人刚正不阿,心忧天下,自然看不惯吕相得过且过,明哲保身的行事作风。因此数次上书,直切吕相当政的要害。”
苏衡安安静静地听着,贵生道人却不满了:“为师辛辛苦苦说了这许多,你怎么也不给点反应?”
“……”不是您老人家让我不要打断您讲故事的吗?
苏衡心知若是不顺着他师傅的意,还不知道他会折腾出什么别的花样,这样的话今夜就别想睡了。因此,苏衡虽在心中叹气,但仍然配合地给他师傅“捧哏”:“那范公都批评了吕相什么?”
贵生道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下去:“这可就多了去了。比如虚报政绩,比如操纵朝廷用人大权,比如掩饰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只求稳居相位等等。”
“哦,那范公与吕相闹矛盾,又干尹判官何事?”苏衡继续“捧哏”。
“这不是快说了吗。范公屡屡攻击吕相,吕相自然要在圣上面前为自己辩护,并以‘越职言事,荐引朋党,离间君臣’的罪名弹劾范公,我方才也说了,这吕相简在帝心,吕相与范公之争,圣上最后还是偏向了吕相。范公被撤掉天章阁待制官职,贬谪出京,去饶州当了知府。范公为人忠直有风骨,朝中不少人皆以他为楷模。此事一出,朝中有志之士纷纷上书进谏,求圣上收回成命。尹洙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苏衡若有所思,“患难见真情。君子之交,莫过于此。”
“那尹洙不是第一个上谏的,却是头一个主动请求贬谪的。”贵生道人今夜颇有谈兴,又说了一些细节,“当时最先进谏的是集贤校理余靖。余靖替范公陈情,似乎反过来坐实了范公‘结朋党’的罪名。尹洙不服,当即站出来说,‘仲淹与臣义兼师友,仲淹因朋党获罪,臣亦是仲淹之党,不可苟免’,于是,他便被贬去监唐州酒税了。”
苏衡眨眨眼,这位尹判官也是很刚。求仁得仁,最后与范仲淹一同被贬出京去了。
“那西京留守推官蔡襄还为此作了五首诗,名《四贤一不肖诗》,借以颂扬范公以及为范公进谏陈情的尹洙等人,斥责谄媚吕相支持贬谪范公的小人。这首诗传播甚广,就连那契丹的使臣也悄没声儿地买了诗作刊本,带回国偷偷品鉴。”
苏衡听到前面还没什么反应,等听到契丹使臣那里,顿时啼笑皆非:“师傅,您也说是‘偷偷’,这么隐蔽的事情,您怎么知道?”
“逍遥那老家伙说的呀。有个道士去了契丹幽州闲游,在那幽州馆内的墙壁上看到了那五首诗,回来就告诉了自家师叔师伯师兄师弟,一传十,十传百,就都知道了。”
“……”苏衡叹为观止。
昨夜听故事听得晚,苏衡睡得迟了,今日一早醒来,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乖徒儿,要不你再睡一会儿。”贵生道人显然知道谁是造成苏衡熬夜的“罪魁祸首”,也不敢再折腾他了。
“不用。我这就起了。”苏衡闭了闭眼,又揉了揉太阳穴,动作利落地掀被下床,“师傅,您今日不是与张知州有约,要与他商谈伤病营的事情吗?”
贵生道人捊胡子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缓缓点头:“……嗯,是的。”
苏衡见状,心中了然。师傅,您果然忘了。
“张知州忙得很,轻易不见外客。我们托熟悉的军头递话,好不容易才等到张知州同意接见。师傅,您可千万别迟到了。”苏衡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记着呢。忘不了!”贵生道人死鸭子嘴硬地摆摆手。
第43章 第43章病营改造
知州府内栽种了不少柏树,夏蝉隐匿其上,知知不休又旁若无人地发出恼人的鸣叫,聒噪得很,使得事忙的延州知州张存听得心头火气,烦躁更甚。
“嘭”地一声扔下手中公文,张存眉头皱得死紧,语气森森地命令随侍的小厮:“把窗户关了,这蝉鸣怪闹心的。”
“是。”侍从低眉敛目,恭恭敬敬地将窗户关严实,外头的蝉声一下子小了下去,朦朦胧胧地,只能依稀听到几声。
张存的眉心刚舒展开,就有门吏前来禀报:“大人,唐大夫与他徒弟前来拜访,如今已在正厅候着。”
“唐大夫?”张存揉了揉眉心,近来事多,全都堆到了一起等着他处理,他深感精力不足。最近见的人也多,竟一时没想起来“这个唐大夫”是谁。
三川口大败,延州被围,因天降大雪才险之又险地保住了城池,延州包括主官在内的一应官员免不了被追责免职。张存正是在这时被朝廷任命,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似的知州一职。延州城因经历战火,萧条一片,百废待兴,还有不时扰边的西夏军在北边虎视眈眈,张存自上任以来,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就连那窗外的夏蝉也被无辜地牵连,承受了一番张存的怒火。
贵生道人带着苏衡来了知州府,下人很快奉上两盏清茶。贵生道人也没客气,在知州府内如在家中,半点也不拘束,听着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饮着热茶,倒是惬意得很。
“唐大夫,实在抱歉,今日公务繁忙,故而来迟了些,让您久等了。”张存在下属的帮助下,终于记起自己几天前答应要接见延州军营里新来的一老一少两位郎中,连忙整理着装,款步去正厅迎客。
贵生道人与苏衡见张存出来,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见过知州大人。”
张存细细打量二人,见年长的这位须发皆白,羽冠鹤氅,仙风道骨,年少的那位相貌清俊,小小年纪却有着从容的气度与风骨,不由在心下暗自赞赏一番。
“二位请起。边关的郎中一向紧缺,二位心怀天下,愿意冒险北上,为延州军士疗伤治病,本官不胜感激。”张存亲自扶起苏衡师徒。
“听说,唐大夫有心接管伤病营,还想对其作些改变?”张存很快进入正题。
“准确地说,整改伤病营是我徒儿的主意。衡儿,你来与知州大人细说。”贵生道人道。
“是”,苏衡从容且清晰地阐述道,“回禀知州大人,自我们在营中行医以来,我就便留意到伤病营目前虽有掌事医官,但因为营中郎中紧缺,医官大多忙着为上层军官疗伤看病,甚少踏足伤病营。且伤病营并未配备看护的护工,营内伤兵既很难得到医官的治疗,又无法得到充足的照料。再者,伤病营内无人打扫,污秽满地,极易滋生疫病。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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