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世经年: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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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他垂着眼,看着刺眼的信封。

    前去办理的陈九霖带来的消息让后座的人紧锁眉头。

    “既然停飞了,那就告诉李逸把前几天为婚礼准备批下来的航行许可,发给航空公司,我记得批下来的航线有今晚飞回宜北的。”

    “我来开,你不用跟着我,留下稳住老爷子。”

    当时为模拟真实婚礼,鹤家的私人飞机有申请今夜的飞机航线,多个城市,其中就有宜北。

    本是婚礼散后,让飞行员送宜北的宾客回去,现在正好给了他方便。

    陈九霖不解,“先生,你过段时间去不也可以,为什么非要今天。”

    他轻飘飘道:“九霖,她哭了。”

    她不开心的话,我也不会开心。

    车窗外的局部被雨幕覆住,鹤柏看了会外面,实在被手机铃声吵得不行,他一把拿过陈九霖手里的手机,接起,“李叔叔,我的时间等不起。”

    他的手边是打开的信封,信封里放着一张银行卡。

    鹤柏认得出来,这张卡是曾递给她,让她拿着花的。

    可在刚刚,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这里面的钱,她一分没动。

    反而用奖学金还打了一笔在里面。

    李逸有些激动,他和鹤柏的父母是发小,如今听他说了这种混账话,不由得发了大火。

    “这趟我们不说百分百九十能顺利,雷雨天气,生还率并不高,可能百分之五十都没有。”

    “你非要拿命去碰什么!”

    “就这么想死?”

    “当年你爸妈的事情…”

    “李叔叔,我没多少时间了。”鹤柏打断他的话,“我希望我明天能到宜北。”

    不就是百分之五十会死?

    他不在乎。

    只要能到她的身边,五十的几率他都要闯。

    他做过警察,知道鹤尔的再次离开意味着什么。

    李逸眼见劝不动,一边给鹤老爷子发了消息,一边着手去办。

    好在宜北那边这条线没有停,于是前往调度局协商,交上资格证和航线审批表。

    第27章 经年 回忆篇:“尔尔,我永远不会背叛……

    鹤尔:尔为尔,我为我。

    我希望你永远不随凡尘,做自己——

    鹤柏-

    鹤柏到达宜北时,已经凌晨四点。

    机场的负责人从接到电话就赶来候着,这瞧他平安到达也松了口气,忙不迭迎上去,谄媚,“鹤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鹤柏动作没停,取下手套,扔给他,余光扫了眼玻璃廊桥观望的人,神情冷漠,“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负责人顺着视线看过去,瞬间明了,又垂下头来回答,“鹤先生放心。”

    城市的另一边,八层高的独栋只有一户亮着微光。

    月光平和的洒进里侧,鹤尔微眯着眼,空旷的房间里,她一个人坐在地上,眼眶是驱散不去的红,手里碎掉的玉佩,打破了她所有幻想,她曾经迫切希望他能幸福,可越是去想,心口的痛便加重一分,她挣扎着起身,扶着吧台,从隔台开了瓶上次未喝完的酒。

    酒很烈,她又喝得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身后阳台门大开,她跌跌撞撞的缩在躺椅上,乌黑的发丝垂在两侧,越是靠近面颊越是湿润,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桌上空了的洋酒。

    听到里面没了声音,男人压着心里的烦躁,和身后的人说话,“开门。”

    身后的人连连应答,“是。”

    男人慌忙地掏出钥匙,插进锁芯,把门打开,做完一切,把唯一的备用钥匙,放到鞋柜上,然后让开。

    门被人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有他和她,鹤柏的目光落到实处,步伐还没移动,他便看到她扭动着去抓手机,然后在屏幕上扒拉了几下,他刚开机不久的手机震动起来,鹤柏再看去的时候,她已经偏头看着窗外的月亮,许是后知后觉做了什么,慌忙准备挂断,电话已经被接起。

    他的声音很轻,“喂。”

    鹤尔缩在椅子上,脑袋微侧,“小叔,您还没睡?”

    他说,“快了。”

    鹤柏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视线下的少女勾起嘴角又倏然下垂,眼泪开始一颗颗往下掉。

    “还有事吗?”他的声音像掺杂石子。

    少女吞咽了下,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鹤柏偏头去看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啪啪两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异常响亮。

    鹤柏猛地看过去,少女的右脸已经肿了起来,在月光的照射下,刺眼的红让他呼吸一紧。

    “江许月,我看不起你。”她喃喃道。

    鹤柏暴呵一声,“你干什么!”

    鹤尔顺着声音,有些慢地抬眸,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微蹙眉心,眼里尽是冷捩。

    他靠上前,失控着抓住她的手。

    有痛感。

    她甜甜的笑,“我能干什么?我不都离开了,我能干什么!还是小叔你认为我非你不可吗?”

    显然,她沉浸在醉酒中,根本没去深想,面前的人是真的。

    “我猜你下一句会说,小孩脾气,”鹤尔想挣脱,没如意,索性不动了,“小叔,我成年了,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朋友,爱人,以至于孩子,我会有自己的家庭,但独独不会有你,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她大口的呼吸,每每吐气都牵动着心口,痛不欲生,离开的那段时间,她会在晚上失眠,冒虚汗,难受得全身都在痛,可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好一些,后来想想,可能是待久了,身体习惯性的进行自我防护。

    你看,我的身体好像更喜欢你。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得变得更好,回到自己的路上去,而不是跟在你身边,做个鹤家人。”

    他放开手,试图和她讲道理,“这样不好吗?”

    跟在我身边,做鹤家人。

    鹤尔扶着吧台站在椅子上,也只是和他一样高,她浑身发颤,眼泪从眼角滑落,头发也乱了,“这样好吗?你告诉我,这算什么!!你喜欢爱屋及乌,你确实也做到了,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好到不干警察,好到带着恩师的女儿抵抗整个鹤家,好到结婚了还要把人留在身边,可我算什么啊,我不是鹤尔,我是江许月。”

    “而你是鹤柏,是鹤先生,是别人的丈夫,我呢?鹤柏死去师傅的女儿,想讨好你的,只会说声鹤姑娘,他们叫的是我吗?是你鹤先生的面子,横跨在我们面前的鸿沟已经到不可逆转的地步,我们注定走不到尽头,所以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垂眸,突然说:“我很久没看电影了。”

    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她想说我们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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