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可以: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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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吗?我也想买只蝶奴,捏出我想要的模,特意来问问价。”为了打消雪千山的疑虑,她决定撒个谎,“我不小心迷了路,才跑到这来。”

    茧房何其隐秘,她能混进来,不被任何人发现,说明有本事在身。

    雪千山对她编的鬼话一个字也不信。

    “出口在那边。”雪千山剑指南方,示意她滚蛋。既然同为妖族,不必赶尽杀绝。他斟酌再三,此人内力不明,打起来恐怕难以收场。若是危及茧房,损失更大。

    让她就此离去是上上策。

    “是吗?”江落倒是个很好商量的语气,道:“那我走就是了。”

    在雪千山的审视下,江落转过身。她踩着叶子吊儿郎当走出两三步,又停住,回头问,她打听到:“你们的蝶奴多少钱一只?”

    蝶奴只卖给人,不卖给妖。

    雪千山敷衍道:“每只都不一样。”

    江落道:“像你这样的呢,值多少钱?”

    雪千山听出她轻佻意味,冷冷回道:“二十万两,阁下要买吗?”

    原来那只被拍出二十万两天价的蝶奴,就是雪千山。江落算了下自己的零花钱,一个月五两,得攒上四万个月,三千多年。她居然要三千多年才能买得起雪千山。这未免过于离谱了。江落咬着舌尖啧啧称奇,又道:“真是不便宜。有没有便宜点的?”

    雪千山耐着性子道:“阁下来晚了。”

    江落道:“什么来晚了?”

    雪千山道:“我们已经停业,不再售卖蝶奴。”

    江落道:“为什么?”

    雪千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盯着江落,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该走了。”

    江落一身反骨,赶她走,她偏不走,踱着步子绕回来。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来你还想同我过几招。”

    “你以为我打不过你?”江落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试试。”雪千山再次提起剑,剑指江落,并不怯场。好言相劝给出台阶,她不下,那就是来找茬的。犯不着跟她客气了。

    江落轻蔑地握住他的剑,柔软指腹摩挲坚硬剑身,故意捻了捻。雪千山如遭调戏,当即拉下脸,震臂抖剑,锋芒毕露。剑刃差点削掉了江落的手指。她不禁一哂,抬起手指,身形却半步不退。眼底缓缓酿出笑意。真凶啊,和柳章一样。

    可这个人顶着柳章的脸,让她很不喜欢。

    江落是个脾气相当暴躁的主儿,喜恶分明。喜欢的恨不得锁起来,讨厌的恨不得一掌打飞。从前在南荒唯我独尊,无法无天。没有任何妖精踩到她头上撒野。

    平生头一回吃亏,就是碰上柳章。

    柳章手段暴力凶残,压制着她,她有时气上头,觉着早晚有一天要搞死他,有时候又觉得他那种恶劣性情别有一番风味。挺特别的,她从未见识过。这种微妙的相处关系是独一份的,不可替代。仅限于柳章,换了别人,纯粹剩下可厌可恨了。

    书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东施效颦。

    江落并没有将雪千山放在眼里。她只是很好奇,蝶楼的幕后人,究竟怀着怎样心理,把自己的同类当做奴隶贩卖?何等冷血自私、无情无义的妖精。

    “雪千山。”

    江落迎着他的剑,直视他双眼。步步逼近,剑尖抵住江落心口,雪千山忽然僵住,被一种强大的外力推动。他无法后退,也无法中断与江落的对视。像是远古血脉压制,某种巨兽的威压席卷了他,裹挟他上前,迎接她  ,袒露一切。

    雪千山极其抗拒这入侵性极强的袒露。

    一把无形的刀切开他洋葱般的心,暴露出最里层的东西,从未示人和倾诉的,隐秘往事,不可告人的心思,皆被层层剖开,分毫毕现。他仿佛被切成了上千层透明薄片,被无形目光仿佛穿透凝视。雪千山整个人都透明了。他无力抵抗,手中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江落抚上他额头,妖气顺着肌肤接触的刹那洞穿天灵盖,他和她同频接洽。

    雪千山的眼神渐渐软化。

    两人之间构建联系,瓦解防备,在最深处,改变了大脑的行事逻辑。仿佛他们共用一个大脑。江落摸了摸雪千山脸颊,微笑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雪千山心头染上无尽酸楚。

    他垂下眼,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身形战栗着,抖若筛糠,双腿一软,他伏首拜倒,跪在了江落脚下,全都出自于本能。

    “蝶妖雪千山,”雪千山哑声道:“拜见大王。”

    江落俯视脚下的雪千山,先前不可一世,如今臣服拜倒。

    江落是虫族最高阶领袖。

    所有虫族都臣服于她,不可能违抗她,除非死去。

    江落用不着耍手段,用不着暴力。纯粹血脉压制,就能让雪千山抬不起头来。

    江落蹲下来,抓着雪千山的颈环,看了编号。零五七三。每只妖精在驱魔司眼里都是一串编号。蝶楼每只妖精都有,雪千山也包含在内。他是这家店的老板。江落捡起他掉落的长剑,手握剑刃,用剑柄拍了拍他的脸蛋,倨傲道:“换张脸,不许用这张脸。”

    雪千山面对这无理要求,解释道:“蝶奴化形一年后不可易容。”

    江落道:“那就毁掉。”

    雪千山得到明确指令,不再反抗,道:“是,大王。”

    他接过长剑,毫不犹豫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

    血顺着下巴滴下,落入泥土中。他服从江落的命令,没有思考。先前对立和敌意都不复存在了。他无条件信任并服从于江落。问什么答什么,说什么做什么。

    旁人看来或许不可理喻,然而对于虫族是理所应当的。在面临极端的灭顶之灾时,虫族首领能够轻易掌控所有部下的大脑,跳过他们的思考,做到指令下达并直接实行。首领有权决定哪一部分该牺牲,哪一部分该留存。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试想一下,如果每只虫子都有自主思维,贪生怕死,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那么面对危险他们将是一盘散沙,失去战力,直接灭绝。种族存亡高于一切,首领高于一切。雪千山不可能对抗千万年流传的集体意识。因为作为一只虫子,他本不该有意识。

    江落远在南荒,控制力量有限,北方的虫族几乎都处于自生自灭的野生状态,或者拥有小型领袖。江落如果释放全部领域,将对他们造成毁灭性冲击。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没必要那么做。

    白玉般的面庞留下一道红色划痕。

    雪千山又划了第二道,形成一个叉。如果江落没有下达停止指令,他将把这张脸彻底划花,直到面目全非。破损让他拥有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凌虐美。江落失神一瞬,恍惚间又觉得是柳章破了相,即将在自己眼前碎掉。她握住剑,临时改变主意,道:“算了,不要划了。”

    雪千山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依然很平静,“是,大王。”

    他的脸还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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